第四章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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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连夜离开高专,回归禅院家,固然是为了实现他自己的“打造一个谁都不会轻易死去的世界”的理想,却也是因为,对虎杖悠仁的感情,已经到了迫使他不得不逃离的地步。 虽然在满目疮痍的新宿,浑身伤痕累累的他,忘情地和同样惨不忍睹的悠仁相拥,嘶哑着低语:“救救我吧!”可等一切尘埃落定,他、悠仁、野蔷薇三人小组再次回到重建的高专,貌似还可以重拾他们的学业的时候,伏黑惠却一天比一天更能感受到,一切,终究是回不去了。 他不可能无视在高专来来往往的那些各种意义上残破不堪的咒术师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眼里掩藏不住的刻骨愤恨,甚至失控到对自己使出杀招……所以,那段时间里,成为了最强的悠仁,总是形影不离地跟在自己的身边。 哦,对了,悠仁成为了“最强”啊。所以,他就更不需要名叫“伏黑惠”的累赘了。毕竟,上一个有了牵挂的“最强”,落得了个怎样的下场,他教过的孩子、也是名义上的养子,最清楚了。 直到此时,伏黑惠才理解了那天碰见五条悟在午后小憩后醒来,重新挂上一脸玩世不恭表情,半真半假地说出的那一句:“爱是最扭曲的诅咒”。 所以,伏黑惠成为禅院惠,才是最好的选择,不仅是他在高专里面、悠仁身边的尴尬地位,更重要的是,立足千年、血脉如错综复杂的根系一般深植岛国的御三家,是不会因为被五条悟或禅院真希屠尽了一代人,就灰飞烟灭的。所以总要有这么一个人,从高专出发到禅院家,成为御三家新的锚点、或者筹码。 可是,伏黑惠对于虎杖悠仁的思念,却并未因为离开而消亡,反倒是像他的术式——“十种影法术”中的那些式神一般,成为了名为“爱”的领域之中挥散不去的阴影,愈发肆意生长。 他总是在结束一天的勾心斗角之后,即便身体疲惫不堪,思念也迫使其发疯似地搜寻着关于悠仁的消息,哪怕是只言片语也好。他欣慰地看到,虽然羂索的阴谋将咒术界暴露在了世人的眼皮底下,新宿大战又让高专众人非死即残,明明是淡泊名利的性格、作为“最强”的悠仁却被推倒了镁光灯下,被迫进行着一场场他或许并不喜欢的合纵连横……可是,性格慈悲又坚强的悠仁,虽然跌跌撞撞,却也一路成长着,不负最强之名,也让伏黑惠更加倾慕他了。 爱上了“最强”,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伏黑惠只知道,见不到悠仁、不能对他表白,让他内心的黑洞越来越大,仿佛要把光与影一同吞噬。所以寂寞又惶恐的他,开始搜集关于另一位爱上“最强”的故人——夏油杰——生前的信息。 世人都不知道,甚至和夏油杰有着刻骨铭心,却不为人知爱恋的五条老师都不知道,其实伏黑惠,很久以前就已经和夏油杰有过一面之缘了。 那是还在上国中的他,在回家路上料理完一群校霸之后,却冷不防撞见一个长发飘逸、满脸堆笑的俊逸男人,一身诡异的袈裟飘摇。 “好有潜力的小咒术师,可为什么和猴子们混在一起?”男人身上深不可测的咒力,还有那温柔却略显矫揉的笑容,让伏黑惠心生警觉,立刻启动了特殊咒具召唤五条悟,可男人却笑得和狐狸似地,以看不清的速度地拉住了伏黑惠的手,“你是惠吧。惠,愿不愿意做我的家人?” “有病?我的家人,只有我jiejie!”尽管冷汗直流,伏黑惠却仍然板着脸。 男人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什么嘛?原来小鬼,也不把……他,当成你自己的家人呢!这样的话,我想当小鬼家人的心,就冷了一半了呢……” 男人却突然脸色微微一变,乘着凭空冒出的巨大鹈鹕咒灵跑了,当时的自己,只将其归因于五条悟对诅咒师非同一般的震慑力。 在其短暂的高专岁月里,伏黑惠曾经对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照五条悟这种性格,又是怎么忍受咒监会对其日复一日的压榨,每天只睡三个小时的?待到他开始调查夏油杰的生前之事,才终于找到了答案: 首先,在夏油杰还活着的十年里,五条悟也并没有这样早七晚三的作息,反而是夏油杰这个诅咒师的大头目,不但辗转岛国吸收了大多数高等级咒灵,连对高专不利的诅咒师都被他收拾了七七八八。而夏油杰死后,五条悟日日浸yin于魔鬼行程之中,更像是一种自我麻痹、自我放逐。 那一刻,伏黑惠无比庆幸自己接手的是枝繁叶茂、底蕴深厚的禅院家,而不是臭名昭著的邪教盘星教这个烂摊子,更适合在背后,给予成为了“最强”、同时也成为了众矢之的的悠仁以支持。 可是啊,御三家这头散发着千年腐朽恶臭的巨兽,即便经受了几大千年老妖与五条悟的血洗,自此以后,就会乖乖地匍匐于悠仁和他这些新生代脚下吗?伏黑惠冷笑:连最恶诅咒师、兼咒灵cao使夏油杰都不曾迈出那一步的,“制造咒灵”的阴谋,就是对他们,尤其是悠仁的敲打。 老橘子们知道悠仁的老同学、已成了女明星的小泽暗恋他,就故意买通她的助理,利用小泽的狂粉对她之执念、外加对悠仁的恨,“制造”出了专攻击悠仁的一级咒灵;待到被他的追查逼到了狗急跳墙之后,更不得不提前释放出了最终杀器——由普通人对咒术师的恐惧、厌恶产生的准特级咒灵。 更有甚者,这些老橘子似乎也体察到了他和悠仁之间的不同寻常,在决战之前,在准特级咒灵旁边布下重重陷阱,道道都是冲着悠仁而来,更是触了伏黑惠的逆鳞…… 他对悠仁的感情,在有心人的眼里,已经变得这么昭然若揭了吗?也对,那一天,当他看见如同一双璧人的悠仁和小泽,站在灿若红云的樱花树下,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翻涌的嫉妒,以及和悠仁久别重逢之后的欢喜,不顾风度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好久不见啊,虎杖老师。这件高专教师制服,很适合你。” 悠仁也喜欢自己,这也是伏黑惠在很早以前就知道的了,早到连悠仁自己都没来得及体察到。和小白脸父亲辗转于无数个女人家的童年,让伏黑惠对“情”这一字,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早熟。 所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作为一个“最强”,并不需要、也不能有太多情爱的羁绊。更何况是他这个,身世复杂、经历黑暗、前途未卜的人。毕竟,为情所困的上一个“最强”,因为爱这一种最扭曲的诅咒,而落得个怎样的结局,他们也都看到了。 所以,就这样吧,举办一场陈腐的元服礼,宣布一场与加茂家荒唐的联姻,既好向咒术界释放几个信号,重新整合御三家的力量,从今往后可以给悠仁和高专提供支持,又好断了他和魂牵梦萦的那个人之间的,那场从回收手指这个貌似不起眼任务开始的孽缘。 那么,在离别之前,就让自己再放纵一回,对着牵肠挂肚的人,做一些为世界不容、也让自己在半夜惊醒时分回味梦中情形时候,心头都又甜又耻的事情吧。 自己果然是个禅院啊,又好色,一生之中又总会对某个人,有着非同寻常的偏执。伏黑惠想到这一点,心头竟然闪现了几分见猎心喜:这样也够了,毕竟,上辈子五条老师和夏油教主之间的爱恋,就好像一条地下暗河一般,明明在地底深处奔腾咆哮,在表世界却静谧无声,却不为任何人所知晓。他俩到死都没有把在这十年之间一直默默为对方做过的事,和爱恋一起诉诸于口,更不要提有任何越轨的rou体关系了。 伏黑惠并没有错过悠仁在推开那间迤逦密室的房门,看到早就为这一夜精心准备的众多助兴之物的时候,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纠结和怒气。这个认知不仅让惠的心头泛起酸涩:这是他作茧自缚,对悠仁撒谎说是中了术式才必须临时消解性欲的后果。但作为“意外”,又怎么解释这一应俱全的房间呢?悠仁一定已经把自己,归类为前几代养了无数房小妾的禅院家主之流了…… 但是,这其实是他的第一次,就像是悠仁,也是他最初的爱,也是最后的爱了。 可悠仁不愧为是善解人意的小天使,对着在某一天一声不吭地就突然消失的惠,纵使有着这般怨气、几多纠结,在这未曾预想过、却又好像在很多春梦之中就已经演练过的第一次里,还是生涩却又不失强势地,在床笫之间极尽温柔,每一个欲言又止的眼神、每一下在汗湿肌肤上颤抖的抚摸、每一声压抑的喘息,都在诉说着这从少年一直延续到青年,仿佛历经命运霜风雪雨的小草一般,倔强地从大战之后断壁残垣之中钻出来的爱意。 心想着两人之间已没有未来,所以也无须顾忌爱人会否看不起自己,所以只要让悠仁舒服就好……伏黑惠也抛却了一切理性和矜持,把自己完全交给了几年以来的思念、以及奉献,愈发急切地回应着悠仁越来越热情,以至变得有些粗暴的动作……到头来,禅院家肃穆到有些压抑的密室里,只剩下两具仍未脱少年青涩的健美rou体的交缠、撞击,以及已经分不清是悲是喜的呻吟和喘息,精心准备的满屋道具,竟是一件也没有用上…… 伏黑惠给自己下了个小小的束缚,才在“最强”带给他的一阵阵冰火两重天的“洗礼”之后,强撑着先于罪魁祸首醒来。尽管身体酸软得几乎要散架,他还是借着手机的余光,近乎贪婪地看着悠仁并未用反转术式修复的、布满了各色抓痕与吻痕的身体,一遍遍地亲吻着悠仁笑得恬静的嘴角旁边,那道消之不去的陈年旧伤。 但是春梦再好也是一场镜花水月,就如同樱花绽放得再热烂,也都会在一夜之间被风吹雨打去,在凋落之前下起名为“樱吹雪”的花雨。悠仁总会知道他和陌生女子订婚的消息的,不是在不久的元服礼现场,就是在禅院家的秘密道场里、他和真希的交谈现场。 这样本就是最好的安排……经历过这么多事,虎杖悠仁依然是虎杖悠仁,伏黑惠却已经不是那个伏黑惠了。不知道有多少次,在禅院家的议事大厅之上,当他端坐于家主的高位,看着下面那一张张即便不曾苍老、却无不麻木的面孔,错觉它们都化作在不生不灭的阴影世界之中,无数个他至今都未能完全调服的影之神“魔虚罗”,伸出一双双黑手,要将他拖入永恒的影之国度。 与其在未来的某一天,让悠仁看到被名为御三家的阴影吞噬、满身罪孽的他,露出陌生而嫌恶的表情,还不如现在就转身离开,让悠仁记忆里的伏黑惠,永远是那个倔强却纯真的少年,还有那刻骨铭心的一夜,和自己奉献出初次体验的身体。 就这样吧,就让悠仁继续做发光发热的小太阳,也成为新的“最强”,带领着咒术界和同路人走向全新的世界,也让伏黑惠,背负着被诅咒的血统和命运,成为太阳后面的阴影,虽然永远也不能和阳光水rujiao融,却也能为之消化和咒灵一样不断产生的污秽与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