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第十章 「嘀──」 第一位調教師走到長廊盡頭,手指在厚重的大鐵門旁的控制面板上輸入密碼。隨著低沉的機械聲響起,鐵門內部傳來一連串鎖栓解扣的聲音。 「咔、咔、咔──」 巨門緩緩向內推開,一股冰冷的鐵鏽氣息撲面而來。 十位調教師依序牽引著身後三名奴隸,四肢伏地的隊伍一個接一個爬進去。鐵鏈拖曳的聲響與膝蓋摩擦地面的悶響交織,像是一曲陰沉的進場樂。 踏入其中的瞬間,所有奴隸幾乎同時屏住了呼吸。眼前的場景,令他們目瞪口呆。 那是一間宛如牢籠般的巨大房間。從門口一眼望去,空間呈「ㄇ字型」展開——左右兩邊的牆壁上,各自排列著十間隔間,而正前方牆壁的中央,又嵌著十間牢籠。 三十間牢籠,整齊對稱。每一間都是由粗厚的鐵條組成,前方是一扇沉重的鐵門,上方嵌著明顯的編號:01至30。數字在冷光燈下閃爍,像是冰冷的烙印。 這不是簡單的收容空間,而是精心打造的「人形鐵籠」。 奴隸們跪在地上,透過黑色頭套的縫隙凝視,胸口急促起伏。這裡的每一道鐵條、每一扇鐵門,都像是特地為他們準備的命運容器。 廣播忽然響起。 「現在時間──晚上九點三十分。」 理事長的聲音低沉而清晰,透過隱藏在四周的音響迴盪開來。 「接下來,所有奴隸依照你們各自的編號,進入相對應的鐵籠。」 聲音頓了一下,語氣冷冽下壓: 「立刻。」 十位調教師隨即開始動作,揚起手中的鞭子,冰冷的鞭影在奴隸眼前一晃,無需多言。三十人陸續匍匐而動,朝著對應的鐵籠爬去。 鐵門一扇扇開啟,又在奴隸爬入後「砰」地關上,發出震耳的轟鳴。沉重的鎖扣被扳下,「喀噠」一聲,將每個靈魂牢牢鎖進自己編號的格子裡。 廣播再次響起: 「今晚,是你們的第一個夜晚。」 「調教師將逐一檢查每一扇鐵門,確保上鎖。」 「從現在開始,到明早六點,沒有人會來打擾你們。」 「請各位……好好休息。」 奴隸們抬起頭,透過鐵條望見籠子內的布置:頭頂懸著一盞小燈,微弱的光暈映照出冰冷的陰影;地上鋪著一塊犬用軟床,大小剛好足以讓人蜷縮;角落擺放著一個方形的尿布墊區域,意味著夜間若有需求,必須在籠內自行解決。 除此之外,地面上還放著兩個小盆子——一盆裝著白開水,另一盆則堆著幾片餅乾。食物簡單卻不至於讓人挨餓,但更像是給寵物的定量飼料,而非人類的餐點。 「這就是接下來幾個夜晚,你們的住所。」 理事長的聲音再度響起,冷酷卻帶著隱隱的戲謔。 「習慣這裡的氣味,習慣這裡的鐵條,習慣這裡的秩序。」 「因為只有在籠子裡,你們才能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歸屬。」 廣播沉默下去,只剩機械運轉的低鳴。 三十人分散在三十間籠子裡,赤裸的身體在微弱燈光下顫抖,黑頭套悶住了所有表情,只剩下急促的呼吸聲在籠內迴盪。 長廊的盡頭鐵門緩緩關閉,「轟」的一聲,像是替這片囚籠世界蓋上了封印。 ——— 隨著大門口那扇足足有兩個大人高的厚重鐵門關上以後,整個空間只剩下籠內那盞微弱的小燈,一格一格地點綴在「ㄇ字型」的牆壁上,如同夜空裡孤立的星。 三十間籠子,三十盞燈。每一盞燈都掛在籠子的頂部,位置正好照亮赤裸的軀體與冰冷的鐵條。開關在籠子內部,奴隸們可以自己決定要不要打開。 籠內狹窄。 平面大約只有六百乘六百公分,剛好容納一具身體蜷縮其中;高度約一百六十公分,勉強能讓人半彎著膝蓋站起來,但任何試圖伸直的衝動,都會立刻被鐵條無情壓回去。 這不是給人睡覺的地方,而是標準化的囚籠。 奴隸們赤裸著身子被關進去,腳底踩著冰冷的瓷磚,背脊抵著牆壁,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貼近了禁錮的現實。他們不管男女都是全身赤裸只剩下黑色頭套與頸上的項圈。 一開始,籠內的燈幾乎全都亮著。有人雙膝環抱,背靠著鐵條,微光照出他們緊繃的肩線與發抖的指尖;有人乾脆縮在犬用軟床上,眼神呆滯,彷彿靈魂還停留在剛才的烤箱裡。 角落的尿布墊與兩個小盆子,讓這一切更顯荒涼。白開水和餅乾靜靜擺著,像是殘酷的暗示:這裡不是為了舒適,而是為了讓你在最低限度的餵養下,持續被囚禁。 一個小時後。 籠內的氣氛逐漸沉寂。 有超過一半的籠子裡,奴隸們已經伸手按下了那個開關,熄掉小燈,選擇躲進黑暗之中。黑暗不會帶來自由,卻至少能遮掩羞恥。 剩下不到十間籠子裡,燈光仍舊亮著。那些奴隸或許因為焦躁無眠,或許因為害怕黑暗,仍讓光線將他們的輪廓曝露出來。隔著狹窄的裝潢隔板,只能隱約看到對面模糊的身影,左右兩邊卻什麼都看不到。孤立感因此被推向極致。 靜謐之中,聲音開始蔓延。 有人很快便陷入沉沉的睡眠,鼾聲此起彼落,在籠間回盪,像是一種疲憊的交響。那是白天被羞辱與cao控過度的身軀,最直接的反應。 然而,鼾聲之外,還有另一種聲音。 隱隱約約的喘息與壓抑的呻吟,像是從黑暗深處滲出來。有人在夢裡抽搐,有人仍被欲望與羞恥折磨,無法真正安睡。手掌在黑暗中游移,指尖觸碰到濕潤的身體,微弱的顫抖聲混雜著呼吸,被鐵條一點一滴放大。 微光下,偶爾能看到某個籠子裡的影子起伏,像是在無聲地掙扎,又像在進行某種隱秘的自我釋放。 鼾聲、喘息、呻吟……三種聲音交錯迴盪,與遠方海浪拍擊船身的低鳴混成一片。 時間在這片囚籠世界裡緩慢流動。 三十盞燈,有的亮著,有的滅著,像是一片荒蕪夜空裡稀疏的星火,照映著三十個被剝奪身份的靈魂。 這是他們的第一夜,真正的囚籠之夜。 而諷刺的是,如此下賤的被對待,並且用最卑微的姿態的第一天,在場的每一個奴隸,都是付出了 一百二十萬美金,才獲得進入這場「盛宴」的資格。對他們而言,這不只是囚禁,更是渴望已久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