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弟求荣的好jiejie 14
弃弟求荣的“好jiejie” 14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偶尔划过他颈侧皮肤带来的细微战栗,能看到她领口处一小片白皙细腻的肌肤。她全然沉浸在为自己选定的所有物搭配礼物的兴奋中,眼神纯粹,动作自然,甚至带着点娇憨的霸道,完全没意识到此刻他们的姿态在旁人看来有多么亲密,更没意识到她此刻毫无伪装、鲜活生动的模样,对他造成了怎样的冲击。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微微蜷缩了一下,又强迫自己松开。 “这条太花哨。”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沙哑了一些,勉强维持着冷静,伸手轻轻格开了她快要环到他脖子后的手,接过那条领带,看似专业地评价道,“傅堂平时的风格更偏稳重,那条银灰色的更合适。” 他必须做点什么来打破这令人心慌意乱的近距离接触。 “哦……对哦,你说得对。”苏酒恍然,立刻放下那条,又兴冲冲地去拿银灰色的那条,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还是哥你眼光好!” 她就像一只被满足了购物欲的猫,轻易地被顺了毛,又开始欢快地在店里穿梭,拿起各种配饰比划,不停地问“这个呢?”“那个呢?”,完全把陈以孟当成了她的专属时尚顾问和……移动钱包。 陈以孟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雀跃的背影,眼底情绪翻涌。 他享受她此刻毫不设防的、甚至带着点依赖的真实——尽管是针对他的购物眼光。这比餐桌上那个矫揉造作的“meimei”要顺眼得多。 但这份真实,这份鲜活,却是因为另一个男人而绽放。 这种认知像一根细刺,扎在他的心头,带来持续而清晰的钝痛。 他看着她最终挑好了衬衫、领带、甚至一对昂贵的袖扣,然后理所当然地抱着那一堆东西,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意思是——该你付钱了。 陈以孟面无表情地递出了黑卡。 店员包装时,苏酒心满意足地站在一旁,拿着手机开始给傅堂发语音消息,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傅堂~猜猜我给你买了什么礼物?保证你喜欢!……哎呀,先不告诉你!” 她发完语音,还对着手机屏幕甜甜地笑了一下。 陈以孟站在一旁,看着她脸上那刺眼的、为别人绽放的笑容,刚才因她近距离触碰而泛起的所有波澜,瞬间被一种冰冷的、晦暗的情绪覆盖。 他不能再让她这样一头热地扎进去。 他需要想办法。 苏酒提着大包小包,心情好到飞起,甚至难得地对陈以孟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不带任何伪装的笑容:“哥,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没有你我可搞不定这些!” 阳光从商场的玻璃穹顶落下,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浅金的光晕,那张扬的快乐几乎要满溢出来。 陈以孟看着她明媚的笑脸,沉默了片刻,然后,极其自然地伸出手,不是去接她手中的袋子,而是—— 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唇角。 动作很快,一触即分。 他的指腹带着一丝微凉,触感却异常清晰。 苏酒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愣住了,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看着他。 陈以孟的神情却无比自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声音依旧平淡:“沾了点口红。” 说完,他极其自然地接过她手中大部分沉重的购物袋,转身率先向停车场走去。 留下苏酒一个人站在原地,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刚刚被他指尖碰过的唇角,心里掠过一丝极其古怪的、难以形容的感觉。 她小跑着跟上他高挑沉默的背影,很快又将这点小插曲抛诸脑后,重新沉浸到即将成为傅太太的巨大喜悦和期待之中。 而走在前面的陈以孟,指尖微微摩挲了一下,仿佛那细腻温软的触感还残留其上。 · 下午和苏酒一同购物的记忆,像一枚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陈以孟看似平静的心湖里漾开了一圈圈难以平息的涟漪。 指尖残留的温热触感,她毫无防备贴近时的甜香,以及那双因兴奋而亮得惊人的眼睛……这些碎片在他惯于处理数据和逻辑的大脑里反复回放,扰得他夜不能寐。 最终,疲惫还是将他拖入了睡眠。然而,睡眠并未带来安宁,反而将他卷入了一个光怪陆离、却又无比真实的梦境。 梦境的开端,是清晰而冰冷的现实记忆。 那是苏酒高考结束后的夏天。她和几个家境相当的女同学报了个欧洲半月游的奢华团,第一站就是法国巴黎。而那时,陈以孟恰好在巴黎处理一桩极其棘手的跨国并购案,日程排得密不透风,压力巨大。 他记得自己收到母亲孟凌略带担忧的信息,说小酒也去巴黎玩了,让他万一有空就关照一下。他当时只回了一个“嗯”字,随后沉稳地安排好了一切,但他并未打算告知苏酒这件事,而且,他深知苏酒那副被宠坏了的性子,未必乐意看到他这个“古板”的哥哥突然出现来扫兴。 梦境的前半段,与现实重叠。他的助理确实在某天傍晚,面色凝重地向他汇报了一个突发消息:巴黎某个区发生帮派火并,流弹波及了游客,警方已封锁区域。而初步传来的、被大使馆紧急接走的中国游客名单里,没有苏酒的名字。她和她那几个同学在混乱中走散了。 梦里,陈以孟清晰地重温了当时那瞬间心脏骤停的冰冷感觉。数字、报表、谈判底线……所有一切他赖以生存的、可控的东西在那一刻轰然崩塌。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比任何一次商业谈判失败或投资失误都更让他感到窒息。 他几乎是立刻抛下了所有公务,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脉和资源,像一头被触怒了逆鳞的困兽,不惜一切代价要找到她。金钱、人情、甚至隐含的威胁……他用了所有手段,只为了一个名字。 现实中,他坐镇指挥,通过电话和网络遥控着一切,最终在距离事发地几条街外的一个惊慌失措的华人导游那里找到了吓傻了的苏酒,并立刻派人将她安全送回了酒店与同学汇合,后续一切事宜也处理得干净利落,未留下任何话柄。他甚至没有露面。事后对父母也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找到了,没事了”,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麻烦。 然而,在梦里,剧情却走向了截然不同的分支。 梦里的他,在得知消息的瞬间,便亲自驱车冲向了那片混乱的区域。他的大脑像一台精密仪器,高速处理着助理不断发来的零碎信息、地图、以及他对这座城市并不算熟悉的街巷布局。梦境放大了他某种潜藏的偏执和掌控欲,他凭借一种近乎野兽般的直觉,在一个偏僻的、堆满垃圾桶的小巷尽头,找到了她。 梦里的苏酒,缩在一个肮脏的角落,昂贵的裙子被扯破了,脸上沾着泪水和污渍,平时那双盛满傲慢和虚荣的眼睛里,只剩下全然的、小动物般的惊恐。她抱着膝盖,身体抖得不成样子。 听到脚步声,她惊恐地抬头,在看到是他的一刹那,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和……依赖。 “哥……哥?!”她的声音破碎,带着剧烈的哭腔。 现实中的苏酒,即使被找到,大概也会为了维持那可怜的自尊心而强装镇定,甚至可能还会埋怨他来得太慢。但梦里这个被极端恐惧摧毁了所有伪装的苏酒,却展现出了他最陌生、也最……无法抗拒的一面。 她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扑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冰凉的手指死死攥住他昂贵西装的前襟,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哥……呜呜……我好怕……有枪声……他们、他们都跑了……我找不到……”她语无伦次,眼泪迅速浸湿了他胸前的布料,温热的、带着剧烈恐惧的颤栗透过薄薄的衬衫传递到他皮肤上。 陈以孟的身体僵住了。在现实中,他几乎从未与她有过如此亲密、如此……脆弱的接触。他习惯了她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样子,此刻怀里这个哭得浑身发抖、脆弱得一碰即碎的少女,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措,以及一种深沉的、连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心疼。 他犹豫了一下,生涩地抬起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僵硬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保护意味。“没事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奇异地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我带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她几乎黏在了他身上,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一步都不肯离开。即使到了安全的高级酒店套房,她依然惊魂未定,眼神惶然地看着他,仿佛他一离开视线,那些可怕的场景又会重演。 “哥……你别走……我、我一个人害怕……”她小声哀求着,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眼睛里水光潋滟,是全然真实的恐惧和依赖。 梦境在这里变得旖旎而混乱。 “身上不舒服、黏黏的……”她带着浓重的鼻音,委屈地抱怨,眼睛红肿地看着他,“我想再洗个澡……可是我不敢一个人待在浴室……” 套房的浴室是磨砂玻璃隔断,从外面只能看到一个非常模糊的、晃动的身影。 陈以孟依言站在浴室门外。水声淅沥沥地响起,玻璃门上晕开一团温暖的水汽,一个窈窕朦胧的影子在其后晃动。勾勒出纤细的脖颈,起伏的胸脯,不盈一握的腰肢……每一个模糊的曲线,都在挑战着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他喉结干涩地滚动了一下,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心底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解和……躁动。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这并非真实发生的过去。可为什么……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为什么梦境里的细节如此清晰,她的哭泣、她的颤抖、她的依赖……都真实得可怕? 他厌恶这种未知的、不受控制的感觉。但与此同时,一种更深沉的、被他压抑已久的渴望,却在梦境提供的这个绝对安全的环境里悄然滋生、膨胀。他看着那模糊的身影,听着里面传来的细微水声,一种前所未有的、难言的满足感包裹了他。仿佛她终于完全地、脆弱地、依赖地存在于他的领地之内。 水声停了。门被拉开一条缝,氤氲的热气涌出。苏酒探出半个身子,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身上只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露出大片光滑细腻的肩背和笔直纤细的小腿。被热水熏蒸过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色,看起来异常柔软可口。 她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苍白,但看到他的瞬间,立刻像是找到了安全感,赤着脚就跑出来,像下午在商场时那样,非常自然地、亲昵地一把挽住了他的手臂。 “哥!”她抱怨着,声音带着沐浴后的松弛和一点点残留的后怕,“吓死我了今天!都怪你!平时对我不闻不问的,差点你就见不到你meimei我了!” 温热的、带着沐浴露清香的身体毫无间隙地贴着他的手臂。浴巾之下的身体曲线,透过薄薄的布料清晰地传递过来。陈以孟的身体瞬间绷紧得像一张拉满的弓,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冲向了某个点。 他的理智在疯狂叫嚣着这是不对的,这是梦境。但梦境里的感官却异常敏锐——她皮肤的触感,她发梢滴落的水珠沁湿他袖口的微凉,她身上散发出的甜暖香气……一切都真实得令人发指。 而梦境,似乎给了他为所欲为的许可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