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生日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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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云子怔了一瞬,垂下眼眸,纤细的手指轻轻攥住了书包的背带。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唇角微微一弯。 “……正好,”她轻声开口,眼神里亮起一点温柔的光,“我书包里还有mama烧的油焖茄子,本来是想带给你尝的。” 雨点拍打着檐下的青石地,声声密集。江泊野听见这句话,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了一下。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心口涌上来一种guntang的酸意,手指忍不住收紧。 她竟然,记得要带菜给他。 舒云子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透过雨幕望他:“咱们去你家,一起吃,好不好?” 江泊野呼吸一窒,猛地别开脸,怕自己耳尖的红色被她看见,声音却低低闷闷地溢出来:“……嗯。” 雨水倾盆而下,天地之间像被灰白的水幕隔绝。 江泊野打开自己的大雨衣,把舒云子整个人裹了进去。雨衣太旧,带着洗不掉的运动味,但他却小心翼翼地护着,生怕哪一滴雨水溅到她身上。 “抓紧点。”他低声说。 舒云子乖乖地要套好雨衣,雨声轰鸣里,在江泊野身边的她却能清清楚楚的听清他的心跳,心口不由自主地跟着一阵发烫。 江泊野弯腰,把她轻轻背上背。她身子轻得出奇,像只鸟儿,压在背上几乎没有分量。他一咬牙,猛地迈开脚步,在雨幕里一路狂奔。 溅起的水花没过脚踝,鞋子里灌满了凉意,可他背上的温度却让他咬着牙往前冲。 舒云子把下巴抵在他肩窝,睫毛沾着雨雾,声音轻轻一颤:“泊野哥哥,你这样会感冒的……” “没事。”他呼吸沉重,却闷声低笑,“你别淋着就行。” 狭窄的街巷,廉价的出租屋就在前方,昏黄的灯泡透出微弱的光。江泊野心里一紧,竟有种从未有过的安稳感——仿佛在这一刻,他真的能把她带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出租屋狭小逼仄,门一关,外头的暴雨声轰然像被隔绝在另一重世界。 昏黄的顶灯摇晃着,空气里混杂着潮湿与少年汗水的气息。 舒云子裹在雨衣里,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透着青紫,唇色乌得吓人。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牙齿都在轻轻打颤。 “泊、泊野哥哥……”她的声音细得像一根快要断掉的弦。 江泊野猛地转头,看见她在抖。心口骤然一紧,手忙脚乱地翻找抽屉,却只有几条旧毛巾,已经硬得发涩。 “云子,你、你等一下,我给你找……”他的嗓子干哑,手抖得厉害。 可舒云子却轻轻拽住他的袖口,眼神清亮而倔强:“能不能……给我擦一擦身体?” 她的声音细微,带着寒冷后的乞求,唇瓣因冻僵而发抖。她垂着眼,又像是鼓起勇气才继续说:“我把衣服脱掉……你帮我擦一下,好不好?我冷得,自己都动不了了。” 江泊野的心口轰地一声炸开。 他呼吸急促,整张脸涨得通红。手指死死攥着那块旧毛巾,指节发白。 “我……”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嗓子像被砂纸刮过,“……我、我会小心的。” 他说完这句话,连耳朵根都烧透了。 舒云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指尖有些僵硬,费力地解开湿透的外衣与内衬,轻轻落在地上。白皙的肩膀一瞬间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细小的鸡皮疙瘩在寒意中浮起。她手臂僵直,不住地轻微颤抖。 江泊野的喉结狠狠滚了一下,他从没这样近距离看过一个女孩子的身体,尤其是这样脆弱得像纸一样的身体。 舒云子抬起手,指尖因寒冷而发紫,连甲床都泛着淡淡的青白。她动作笨拙,却固执地继续脱下外裤。纤细的小腿裸露出来,膝盖和脚踝已经被冻得发红,像是失去了血色的陶瓷器,上面还挂着未干的水珠,顺着小腿慢慢淌下去,滴在地板上。 她只剩下一身最单薄的贴身衣物,紧紧黏在身体上,勾勒出瘦弱的腰线与微微凸出的肋骨。那一刻,她整个人看起来几乎透明,仿佛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江泊野眼睛一热,慌乱地扭过头,声音却沙哑:“云子,你这样会感冒的……” “已经冷透了。”她咬着牙,轻轻道,“所以才要你帮我擦。” 他拧干了热毛巾,走过去,手心在发抖。毛巾覆上她的手臂时,他明显感觉到她的皮肤凉得像冰。 “我……会很轻的。”他小声说。 毛巾带着热气,一点点从她的手臂擦到肩头。细长的肩胛骨因呼吸起伏,显得格外脆弱。江泊野屏住呼吸,动作慢得像是在描一幅画,生怕她碎掉。 当毛巾挨到她小腿时,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心口发酸。那双小腿纤细得过分,脚踝细得几乎一只手就能握住,湿冷的触感透过毛巾传到他掌心,让他心里像被针扎一样。 舒云子轻轻呼出一口气,睫毛湿漉漉的,终于缓缓地松弛下来:“嗯,好暖……” 江泊野手里还拿着毛巾,指尖冰火两重天。明明只是简单的擦拭,可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逼到某个极限。呼吸越来越沉,额角甚至冒出了细汗。 舒云子察觉到了什么,抬眼望他:“泊野哥哥,你脸好红。” 江泊野猛地别开脸,喉咙里滚出一声干涩的笑:“……因为,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耳朵烧得guntang,几乎要把整张脸都埋进毛巾里。 舒云子眨了眨眼,没有追问,只是微微一笑,仿佛懂了,又仿佛故意装作没懂。 江泊野心跳如鼓,慌乱到不敢再看她。那一刻,他深深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身体再也无法用“孩子”来掩饰。 舒云子垂下眼,睫毛在微弱的灯光下投下一片纤长的阴影。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怕惊动空气,又像是要郑重地刻在江泊野心里: “泊野哥哥……你知道吗?我的身体,其实已经完全发育健全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她顿了顿,胸口起伏得比平常快了一些,像是鼓起全身的勇气,才让下一句话落下: “可是,我会在真正体验到‘zuoai’是什么之前……就会去世。” 江泊野的瞳孔骤然一缩,心口猛地被揪住,呼吸失了节拍。他下意识往前一步,嗓音急切得像是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那、那我可以——我可以帮你!”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只是凭着心底最原始的冲动和渴望,把话喊了出来。 舒云子愣了一下,随即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不是嘲弄,而是温柔的怜惜,像在抚慰他的慌乱。 “谢谢你,泊野哥哥。”她低声说。“可是真的不行。你明白吗?如果我接纳了你——如果我探索过你最隐秘的身体,却没办法一直陪着你、照顾你,那就是一种不负责任。那样只会塑造出一个……没办法好好被爱的男人。” 她的声音轻,却像针一样,一下下戳进江泊野心底最敏感的地方。 他站在那里,手心发烫,指尖还攥着那条湿毛巾,眼眶不知为何发酸。 “……没办法好好被爱的男人。” 这句话在他耳边一遍遍回响。 他的手指在发抖,毛巾滑落在地,他却没有弯腰去捡。十七岁的少年,骨骼已经长开,肌rou也在训练里一天天锻炼得坚硬,可这一瞬,他忽然觉得自己无比的稚嫩。 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不是所有的亲近都能理直气壮地索求。 他咬紧牙关,嗓音低得发哑:“……可我真的很想。” 这句话从喉咙里艰难挤出来,带着全身血液的灼烧。可说出口的瞬间,他又下意识偏过脸,耳根烫得厉害,像是承认了什么极度丢脸的秘密。 舒云子望着他,眸子清澈得像能照见心底的湖水。 江泊野突然抬手,狠狠按住自己的眼睛,像是要把涌出的热意强行压下去。他用力吸了口气,喉结滚动,终于低声笑了一下,笑里带着苦涩和自嘲: “……妈的,女人对男人负责,这种话也就你能说出来。”说着,他垂下眼,拳头攥得发白,低声补了一句,几乎是喃喃:“可你说得对。我……还没到能把自己轻易交出去的时候。” 他背过身去,肩膀在微微颤抖。少年心底的羞耻与渴望搅成一团,但在那层痛苦里,却隐约生出一种奇异的安稳感——仿佛有人替他守住了,他自己最想保护的界限。 舒云子轻轻笑了笑,抬手将湿漉漉的发丝拢到耳后,低头把衣物一件件穿好。小碎花秋衣套头,袖口在手腕间掖整齐,她的神情又恢复了素净与淡然。她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屋里却忽然响起了“咔嗒”一声门响。 门被推开,一阵寒气和雨声挟着泥土气息涌了进来。 “泊野。” 董令仪踩着还带水的鞋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袋子里一个小小的六寸蛋糕,奶油的甜香隐约透了出来。 她刚抬眼,就看见屋里除了儿子,还有一个清清秀秀的女孩,正站在矮桌旁,神色带着点怔。董令仪脚步顿了顿,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显然愣了一下。 屋子里短暂的沉默。 江泊野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耳尖烫得厉害。他连忙起身,声音有些急:“妈,这——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同学,舒云子。她今天遇上大雨没法回家,我就……带她来避一避。” 董令仪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桌上,垂眼看了舒云子一眼。那双眼里有母亲惯常的审视,但并没有想象中凌厉的苛责,反而是带着几分复杂的打量。 舒云子大方地欠了欠身,轻声道:“阿姨好。” 江泊野站在一旁,心里七上八下。他怕母亲误会,又怕云子尴尬,嗓子眼干得要命,手紧紧的抠着桌子的边角。 董令仪看着那六寸蛋糕,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只是摆了摆手:“先坐下吧,外头冷。” 她没再多问,径自走向厨房。 江泊野偷偷舒了口气。可看着桌上那个小小的蛋糕,他心口又是一紧——才想起来,今天,原来是他的生日。 舒云子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蛋糕,旁边是一袋子小蜡烛,袋口还带着一点雨水。她愣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转而抬眸看向江泊野。 “泊野哥哥,”她声音轻轻的,却分外清晰,“今天是你的生日?” 江泊野怔住,嘴唇抿了抿,喉结上下滚了滚。半晌,他只“嗯”了一声,像怕被人戳穿一样别开视线。 舒云子眼睛里瞬间亮起了光,像雨后乍放的晴。她笑意盈盈,认真地开口:“十七岁生日快乐!” 话音落下,她忽然想起什么,赶忙打开自己带来的铁饭盒。香气四溢的红烧茄子被端上桌,油亮亮的表面已经凉了下来,但卖相依旧诱人。 “正好,”她笑着说,眼角弯弯,“这是我mama最拿手的菜。今天,也算是给你庆生啦。” 江泊野怔怔地望着那盘茄子,指尖紧了紧,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董令仪在旁边看了一眼,心里忽然酸涩又温热。她放下蛋糕,走过来接过饭盒:“这凉了,热一热才好吃。” 说着,她就把茄子倒进了锅里,加了点蒜末和油翻炒。滋滋的热气冒起来,瞬间让屋子里有了家的味道。 不一会儿,红烧茄子重新端上桌,香气更浓,油亮亮地冒着热气。董令仪佯装随意地说:“好了,快吃吧,生日怎么能亏待自己。” 那一刻,小小的出租屋里,雨声、蒜香和奶油甜香混在一起,竟比任何豪华宴席都更暖。三个人围坐在那张旧木桌旁。桌子边缘有些斑驳,但被擦得干干净净。雨声还在窗外淅沥不停,屋子里却被灯光和饭菜的热气烘托得温暖。 桌上很简单:一盘刚刚热过的红烧茄子,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一个六寸小蛋糕。没什么排场,却让人心头酸热。 舒云子吃东西总是安安静静的,她轻轻挑咬着茄子,偶尔抿一口水,目光却不时飘向江泊野,看他是不是也在吃茄子。她自己筷子里挑到一块茄子,递到碗边,笑盈盈道:“泊野哥哥,尝一尝吧,这可是我mama的拿手菜。” 江泊野耳尖微微泛红,低声应了句“嗯”,接过来夹进嘴里。油香和蒜香交织,入口是熟透的软糯,仿佛所有委屈和冷意都能被抚平。他努力低下头,不想让人看出眼眶里涌起来的湿意。 董令仪在旁边看着,心口却是一阵酸麻。她边假装低头吃面,边悄悄抬眼望儿子。往年生日宴热闹非凡,却没见过他露出这样的神情——像是真的被人惦记着、被放在心上。 “妈,你也吃。”江泊野忽然抬起头,把一块茄子夹进了母亲的碗里,声音很轻,却带着笨拙的关心。 董令仪怔了怔,鼻尖一酸,忙低下头应了句“好,好吃”。她怕眼泪被看出来,只能拼命往嘴里扒拉面。 等面和菜都差不多吃完了,舒云子忽然提议:“要不要现在切蛋糕?我来唱生日歌!” 江泊野愣了下,目光闪躲着,半晌才点点头。那一瞬间,他心口忽然涌出一种陌生的感受——原来生日不需要喧闹和奢华,有mama在身边,有一个人为了自己带来了茄子,也可以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