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
楼梯
她站在茶几另一侧,盯着他半晌,终于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席珩川没有马上答,反而抬了抬眼皮:“你呢?你来干什么的?” 她被这一问噎住。胸腔里翻涌的怒意与委屈像两股潮水相撞,发出闷响。她指节慢慢收紧:“来解决问题。来谈撤诉。” “阮知虞,要让人撤诉,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求?”她重复,嗓子里像卡着一粒盐。 客厅安静得能听到墙面里热管细小的流动声。 她与他的目光对上,谁也不肯先让。 下一秒,她伸手,慢慢地,把风衣敞开。 面料向两边滑落,露出里面那袭抹胸黑色长裙。 布料克制地贴着她的躯干,从锁骨下方一路收束,腰线被勾得很干净,裙摆在膝侧垂下,行止之间带出一寸流光。 她的肩颈白得发冷,因奔波略微起伏的呼吸把胸前的线条托出浅浅的弧,既不夸张,也无半分讨好,只是把她今晚本来的样子,安安静静放在灯下。 席珩川眼神一顿。 他看得出这不是临时的装扮。裙子是好的,剪裁把她的比例拉得更长;她本是要去赴一场与此刻完全无关的夜…… 可能是一顿饭,一部电影,也可能,只是想在忙碌之外把生活拾回来一段。 思及此,他神色一凝:“为他穿的?” “这和你无关。” 他的目光骤然收紧。冷白的灯光下,那双眼覆着深海,暗潮翻涌,嫉妒的锋芒一瞬间几乎要割裂空气。 “无关?”席珩川缓缓起身,身影笼下来,迫近到她呼吸都乱了一拍,“好一个无关!” 席珩川说完这句,手一抬,猛地扯开领口的纽扣,动作凌厉。 黑色领带被他顺势抽了下来,布料在空气里划出一道冷厉的弧线。 阮知虞心口一震,还未来得及退开,手腕已被他攥住。 力道沉得吓人,像要将她整个人生生拽进他的掌控。 “放开——”她几乎是低声吼出来,可声音还没完全落下,脚步就被他拖得踉跄,往楼梯方向逼去。 高跟鞋踩在木质台阶上,发出凌乱而急促的声响。她拼命挣扎,裙摆随着动作一下一下荡开,冷光映着她暴露在空气里的肩颈。 “席珩川!”她气息急促,声音发颤。 男人的背影冷峻,压迫感一寸寸逼人。 就在两人拉扯间,阮知虞用力往后一扯,整个人几乎要跌下去。席珩川猛然一扣,把她的腰攥得死紧,顺势将她狠狠压在楼梯口的栏杆上。 金属栏杆冰凉刺骨,从脊背直透到心口。她被钉死在那一方狭窄的空间里,胸腔剧烈起伏,眼尾泛红。 下一瞬,席珩川俯身而下。 没有任何预兆,唇猛地覆了上去。 力道带着怒意,压迫。 他的吻掠夺而急切,将她所有反抗都碾碎,像是带着无法遏制的嫉妒,把她整个吞没。 阮知虞被迫仰着头,呼吸全数被夺。手臂抵在他胸前。 挣扎只换来他更深的压迫。 唇齿间气息交缠,火热与冰冷的拉扯几乎要让她窒息。 栏杆的寒意与他炙热的气息交织,把她困在矛盾里,进退无路。 她心口一阵乱跳,仿佛被推到悬崖边。 席珩川的吻没有一丝温柔,只有恨意、嫉妒,还有被压抑太久的情绪。 阮知虞的手指因为用力抵抗而泛白,眼角却因憋闷泛出水光。她咬紧牙关,呼吸凌乱,胸腔被他逼得一寸寸发疼。 整栋公寓寂静无声,只有心跳声与唇齿间凌乱的气息,在这冷白的灯光下无限放大。 她几乎觉得自己要被他生生拆解开来。 …… 席珩川猛地将她的风衣从肩头扯掉,直接甩在楼梯边。 阮知虞被压在台阶上,背部死死抵住硬木,身体被迫弓起。 他抓住她的手腕,把两只手一起拽到头顶。黑色的领带几圈绕过她的手腕,打了个结,直接把她绑在楼梯的扶手上。 领带勒得很紧,她手腕立刻泛红,皮肤被磨得发痛。她挣扎着扭动,手却完全抽不开。 “放开我!”她吼出来,声音因为用力而带着颤。 她的双腿下意识想踢开他,但台阶太窄,稍微一动就磕得小腿生疼。她只能拼命扭身,肩膀抵着台阶边缘,痛得脸色发白。 席珩川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完全不让她起身。 她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脸上全是愤怒和羞耻。她眼角泛出泪水,不是软弱,而是因为被这样死死压制而憋出的。 “哭什么?”他问。 “席珩川,你这样做——”她声音哑着,带着哭腔,“你这是犯罪!” 他低下头,呼吸擦过她的颈侧,薄唇几乎要贴上去,却硬生生顿住。 “犯罪?”他低笑一声,唇角弯起,“阮知虞,刚才不是你自己脱的吗?” 阮知虞瞳孔猛地收紧。 她想反驳,想喊出“那是因为你威胁”,可喉咙里却被堵住,声音卡在气息里,发不出来。 席珩川看着她的表情,眸底闪过一瞬冷厉的满足。 他要的就是这一刻……让她意识到自己无处可逃,连“被迫”都能被扭曲成“自愿”。 “要撤诉?”他俯身,“你以为只靠嘴说一声就够?” 阮知虞浑身发抖,手腕因为用力挣扎勒得发红。泪水涌上来,她拼命咬住下唇,死也不愿意在他面前哭出声。 席珩川盯着她的眼睛,指尖滑过她锁骨,缓缓停在心口的位置,力道不重,却让她觉得被彻底攥住呼吸。 “阮知虞,你要撤诉,就要让原告开心,懂吗?” 懂,她太懂了。 这个世界的圈子规则就是这样。 权力与资源的高台上,没有无偿的怜悯,也没有空洞的正义。 她钦佩过席珩川的狠。 在谈判桌上,他能在十秒内做出亿万元的取舍,能在对手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把局势彻底翻盘。 那时她觉得,他冷厉得近乎残酷,却也是那种冷厉,一次次把远越推上更高的台阶。 可是此刻,这种狠厉正赤裸裸地压在她身上。 她不是下属,不是对手,只是被钉在台阶上的猎物。 冰冷的木板硌得她背脊生疼,手腕被勒得快要失去知觉。 阮知虞胸腔起伏剧烈,眼角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也让她看得清清楚楚—— 席珩川的眼神里,没有一丝迟疑。 “阮知虞。” 他低声唤她的名字。 下一瞬,他的膝盖强硬地压进来,逼迫她彻底失去反抗的空间。 裙摆被彻底撩到腰间,冷空气灌进来,她整个人瞬间战栗。 他低下头,气息炽热,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 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所谓的“撤诉谈判”,在他眼里,只是一场彻底的碾压。 他要她失去选择,失去尊严,甚至失去“解释”的机会。 因为在席珩川的逻辑里—— 不论是法庭,还是床榻,都是他制定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