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道歉
第三十八章 道歉
原谅?棠溪只觉得荒谬和屈辱。他的yinjing硬得烫人,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那惊人的脉动和形状,紧紧压迫着她最脆弱的地方。眼泪不争气地涌上来,视线模糊。餐厅里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哄笑和掌声,蒋野的生日歌似乎要结束了。这喧闹是唯一的掩护。 她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和迟屿在这。 没有犹豫,棠溪猛地仰起头,嘴唇猝不及防地轻轻印在迟屿上下滚动的喉结上。 迟屿的身体猛地僵住。箍着她腰肢和手腕的力道瞬间松了半分。 就是现在! 棠溪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推,从他禁锢的缝隙中挣脱出来,后背火辣辣地疼。她甚至不敢看他的表情,低着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冲回餐厅喧闹的光影里,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破膛而出。 迟屿站在原地,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喉结处被她嘴唇触碰过的地方,像被点燃了一小簇火苗,迅速燎原,烧得他喉咙发干。他抬手,指腹用力蹭过喉结,眼底翻涌的怒意和欲念慢慢沉淀,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他扯了扯嘴角,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服,也迈步走回了那片热闹中。 派对的后半程,迟屿没再看棠溪一眼。他坐在角落,沉默地喝着酒,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棠溪也缩在温迎旁边,吃着蛋糕。直到散场,迟屿才起身,径直走到她面前,声音听不出情绪:“走了,送你回去。” 黑色的轿车滑入迟家别墅的车道。一路无话,只有压抑的沉默在车厢里蔓延。车子停稳,棠溪几乎是立刻去拉车门。 “到了。”迟屿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棠溪没应声,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跑进灯火通明的别墅大门。 刚踏进玄关,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迎了上来。 “小溪?”许言淑脸上带着见到女儿的惊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玩得开心吗?” “妈!”棠溪鼻子一酸,猛地扑进母亲温暖的怀里,紧紧抱住她,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肩膀无声地剧烈耸动。 许言淑吓了一跳,连忙拍着她的背:“怎么了这是?受委屈了?谁欺负你了?跟mama说!” 棠溪只是摇头,把脸深深埋在母亲肩窝,贪婪地汲取着这令人安心的气息,呜咽着断断续续地说:“没有……就是……就是有点累……妈,我……我不想住这儿了……我们回家住两天好不好?回我们家……” 许言淑愣了一下,看着女儿哭得通红的眼睛和脆弱的神情,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她没多问,只当是女儿寄人篱下久了,心里憋闷,柔声安抚:“好好好,回家住!mama这次休假,正好多陪陪你。去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 回到自己熟悉的小家,关上卧室门,隔绝了母亲担忧的目光,棠溪才觉得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下来。她走进浴室,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冲刷而下。她慢慢脱掉衣服,镜子里映出身体,手腕上被迟屿攥出的红痕还没消,腰侧被粗糙墙面硌出的青紫隐隐作痛,最刺眼的是胸前和脖颈上,几个暗红的吻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她伸出手指,用力搓揉着那些痕迹,皮肤很快泛红刺痛,痕迹却顽固地留在那里。迟屿guntang的呼吸、强硬的禁锢、抵在她腿心的坚硬触感……还有黑暗中那双燃烧着占有欲的眼睛,一幕幕在眼前闪现。 他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是她棠溪这个人,还是他3年来在暗处窥视、想象、最终亲手塑造出来的那个虚幻的影子?他迷恋的是真实的她,还是那个在他精心编织的网里挣扎、最终不得不向他妥协的猎物? 委屈像冰冷的潮水,漫过心头,让她在水汽氤氲的浴室里,再次无声地落下泪来。她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想要一点正常的生活,为什么就这么难? …… 两天后,棠溪回到迟家别墅。刚踏进客厅,就听见一阵细弱的“喵呜”声。 一只巴掌大的小奶猫正蜷在客厅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毛色是漂亮的银灰,像落了一层初雪,四只小爪子却是雪白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是清澈的蓝色,懵懂又好奇地看着进来的陌生人,细声细气地又叫了一声。 “哎呀,好可爱!”许言淑惊喜地走过去。 桑渺如正坐在沙发上喝茶,闻言抬眼,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迟屿早上抱回来的,说是……朋友家猫生的,看着可怜就带回来了。”她顿了顿,看向棠溪,“小溪也回来了?正好,快来看看这小家伙。” “取名字了吗?”棠溪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抚摸小猫软乎乎的肚子。 迟屿靠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里,长腿交叠,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开合间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他抬了抬眼皮,目光扫过棠溪,又落回小猫身上,语气随意:“等你想。” 棠溪看着小猫那懵懂无辜的蓝眼睛,让她心头的阴霾散了些许。她蹲下身,小猫立刻跌跌撞撞地朝她爬过来,用小脑袋蹭她的手指,软软的,暖暖的。 “今天是初一吧?”棠溪看着窗外还算晴朗的天空,无意识地轻声说了一句。小猫又“喵”了一声,像是在应和。 客厅里静了一瞬。 “初一?”迟屿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玩味。他放下打火机,站起身,走到地毯边,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他弯腰,大手一捞,轻松地把那只还在蹭棠溪手指的小奶猫拎了起来。 小猫悬在空中,四只雪白的小爪子茫然地蹬了蹬,发出细弱的抗议。 迟屿把它托在掌心,指腹蹭了蹭它毛茸茸的小脑袋,目光却越过小猫,落在棠溪还有些怔忡的脸上。 “行。”他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就叫初一。” 名字就这么定下了。 晚饭后,棠溪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刚关上门,还没开灯,身后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猛地转身。 迟屿靠在门框上,身影被走廊的光拉得很长,投进昏暗的房间。他没进来,只是站在那里,手里没抱着那只叫初一的小猫。 房间里很安静,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棠溪。”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少了几分惯有的冷硬和命令,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生涩。 棠溪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门把手。 迟屿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很深。“下午……许阿姨走之前找我。”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她说,你在浴室哭,以为你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她……很担心你。” 棠溪的心猛地一揪,母亲担忧的眼神浮现在眼前。 “她说你以前在实验中学……被人欺负过。”迟屿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种压抑的情绪,“她怕你再受委屈,让我……在学校多看着点你。但你在学校里人缘那么好,谁会欺负你,最后就只有我了。”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迟屿向前走了一步,踏入房间的阴影里,离她更近了些。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混合着一丝新雪般清冽的气息,取代了那晚浓烈的酒气。 “之前的事,”他看着棠溪低垂的睫毛,声音清晰地响起,,“是我急躁。”他停了一下,似乎在确认这个词,“也是我……吃醋。”他承认得很直接,没有拐弯抹角。“看到你对别人笑,我控制不住。” 他深吸一口气,下颌的线条绷紧又松开:“我这个人,自我,霸道,占有欲强到……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过分。”他像是在剖析自己,语气带着一种难得的坦诚,甚至……是笨拙。“我知道,我们开始得……很糟糕。我的方式,让你害怕,让你喘不过气。” 棠溪抬起头,黑暗中,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面没有了平日的侵略和冰冷,反而映着走廊透进来的一点微光,显得有些……复杂。 “对不起。”三个字,清晰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确地向她道歉。 迟屿又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他没有碰她,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执拗:“给我个机会,棠溪。” 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脸,却在半途停住,最终只是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他的掌心很热。 “这次换你看着我。”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看我……能不能学会好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