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生日

    晨光刺破厚重的遮光帘缝隙，照进房间。棠溪动了一下，浑身骨头像被拆开又草草拼回去，酸疼得厉害。腿心深处残留着被过度使用的胀痛和摩擦后的火辣，腰更是酸软得使不上力。迟屿的手臂还沉甸甸地箍在她腰间，guntang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呼吸均匀。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刚一动，腰间的手臂瞬间收得更紧，像铁箍。

    “去哪？”迟屿的声音沙哑，热气喷在她后颈。

    “……回家。”棠溪声音干涩，喉咙发紧。

    迟屿没说话，只是手臂的力道一点没松。他的手掌顺着她光滑的脊背滑下去，探入睡裤边缘，粗糙的指腹直接按上她微肿的臀瓣，恶意地揉了揉，又滑向腿间那片依旧敏感湿润的软rou。

    “呃！”棠溪身体猛地一僵，夹紧双腿，“别碰！疼！”

    “疼？”迟屿低笑一声，手指却变本加厉地挤开紧闭的花唇缝隙，沾上湿滑的粘液，指尖在入口处打着圈揉按，“昨晚不是还说喜欢？”   他的膝盖强硬地顶开她试图合拢的腿，硬挺的yinjing隔着薄薄的睡裤布料，危险地抵在她被迫敞开的臀缝里，研磨着。

    “迟屿！”棠溪又惊又怒，挣扎起来，身体的不适让她动作僵硬，“放开我！我要回家！手机还我！”

    “急什么。”迟屿埋首在她颈窝啃咬吮吸，留下新的红痕，下身向前顶了顶，“再弄一次，好不好？宝宝，昨天cao的我好舒服。”

    棠溪无力地推了推他，“不要……我难受……”声音还有些虚弱。

    迟屿抬起头，盯着她苍白汗湿的侧脸和紧闭的眼睫看了几秒。空气凝固，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和她压抑的抽气。

    半晌，他猛地抽回手，翻身坐起，精悍的腰腹线条在晨光中一览无遗。“好吧。”语气里甚是遗憾，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下床走进浴室。

    冰冷的水声哗啦啦响起。棠溪蜷缩在被子里，浑身冰冷。过了很久，浴室门打开，迟屿裹着浴巾出来，湿漉漉的黑发还在滴水。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缩成一团的棠溪：“起来收拾。吃了午饭送你回去。”

    棠溪没动，也没应声，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

    ……

    午饭是在一家高档餐厅的包厢，精致的菜肴，棠溪味同嚼蜡。迟屿吃得很快，眼神偶尔扫过她。

    吃完，迟屿把车钥匙丢给泊车小弟，自己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棠溪默默拉开后座车门。

    “坐前面。”命令不容置疑。

    棠溪动作僵了一下，还是关上车门，坐进了副驾驶。迟屿探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浓烈的檀木香混合着须后水的冷冽气息瞬间将她包围。他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颊上，手指有意无意擦过她胸前的柔软。棠溪屏住呼吸，身体绷紧。

    引擎轰鸣，车子汇入车流。车厢里死寂一片。迟屿打开了音响，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瞬间炸开，狂暴的鼓点和嘶吼的吉他几乎要掀翻车顶。

    棠溪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耳膜发疼，太阳xue突突直跳。她本来就头痛欲裂，身体也极不舒服，这噪音让她更加烦躁。她忍了几分钟，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按中控台上的音量键。

    手指还没碰到，迟屿冰冷的目光就扫了过来。“手拿开。”

    “太吵了。”棠溪小声说，带着恳求，“我头疼。”

    迟屿盯着前方路况，下颌线绷紧，没说话。就在棠溪以为他不会理会时，他猛地抬手，关小音量。

    迟屿收回手，车厢里的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棠溪不再说话，只是偏头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手指紧紧攥着安全带。

    车子最终驶入一个高档别墅区，停在一栋灯火通明的房子前。震耳的音乐声浪和年轻人的笑闹声隔着车窗都能清晰听见。

    迟屿熄火下车，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冷风灌进来，棠溪穿着单薄的毛衣，瑟缩了一下。迟屿皱着眉看了她一眼，转身从后座拽过一件他自己的厚实黑色羽绒服，带着他惯有的檀木香气，不由分说地裹在她身上。衣服太大，几乎将她整个人罩住，袖子长得盖过了指尖。

    “穿上。”他语气不耐，拉着她手腕就往别墅里走。

    一进门，喧嚣的热浪和混杂着烟酒、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巨大的客厅里人头攒动，音乐震耳欲聋，彩灯闪烁。有人在舞池里扭动，有人在吧台拼酒，台球桌和游戏机前也围满了人。

    棠溪被这陌生的环境震住了，脚步迟疑。迟屿感受到她的僵硬，回头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拉着她穿过人群，走向里面相对安静些的吧台区域。他把棠溪安置在高脚凳上，对酒保抬了抬下巴：“给她杯热牛奶。”

    “哟！迟哥！可算来了！”蒋野端着酒杯挤过来。他身边跟着一个穿着亮片吊带裙、妆容精致的女生，正笑盈盈地看着棠溪。

    “生日快乐。”迟屿没什么表情地应了一句，目光扫过蒋野身边的女伴。

    “谢啦！”蒋野撞了下迟屿肩膀，看向棠溪，“棠溪？欢迎欢迎！别拘束啊，当自己家！”他转头对身边的女伴说，“温迎，帮我招呼下，我去那边看看台球开没开局。”说完又风风火火地挤进人群。

    叫温迎的女生往前一步，笑容甜美，上下打量着裹在宽大羽绒服里显得有些娇小的棠溪：“嗨，棠溪？我是温迎，蒋野的女朋友。”她伸出手。

    棠溪有些局促地伸手和她碰了碰：“你好。”

    “以前在实验中学的文艺汇演上，看过你跳舞。”温迎自然地在她旁边的高脚凳坐下，眼神里带着真诚的赞叹，“跳得真好，那支《惊鸿》绝了！后来听说你转学了，还觉得挺可惜的。”

    棠溪愣了一下，“……谢谢。”

    “看你好像不太适应这种场合？”温迎善解人意地笑了笑，凑近些压低声音，“我也觉得有点吵。楼上我房间里有只布偶猫，特别乖，刚睡醒，要不要上去撸会儿猫？清净清净。”

    棠溪正被周围震耳的音乐和陌生人探究的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这个提议简直如同救命稻草。她几乎是立刻点了点头：“好。”

    温迎笑着拉起她的手：“跟我来。”

    二楼安静了许多。温迎的房间布置得很少女心，一只毛茸茸的雪白布偶猫正懒洋洋地趴在窗台的软垫上晒太阳，蓝宝石般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进来的陌生人。

    “它叫雪球。”温迎把猫抱过来，塞到棠溪怀里。

    雪球很温顺，软乎乎的触感和温暖的体温让棠溪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她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猫咪顺滑的皮毛，听着它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它好像很喜欢你。”一个温和清朗的男声在门口响起。

    棠溪和温迎同时抬头。江逾白穿着简单的灰色卫衣和牛仔裤，手里拿着瓶矿泉水，斜倚在门框上，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意。

    “逾白哥？”温迎有些意外，“你不是在影音室打游戏吗？”

    “出来透口气。”江逾白走进来，目光落在棠溪身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熟稔，“棠溪？好久不见。”

    棠溪抱着猫站起来，也有些意外在这里遇到他：“你好。”

    “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上次还是在省图书馆偶遇，我是温迎的表哥。”江逾白笑了笑，很自然地走到窗边，也伸手摸了摸雪球的脑袋。猫咪舒服地蹭了蹭他的手指。“它是我去年送给温迎的生日礼物，看来被养得很好。”

    “那当然！”温迎得意地扬起下巴。

    “实验中学的猫，果然也随主人，看着就聪明。”江逾白打趣道，引来温迎的笑骂。他转向棠溪，语气随意，“听说，你转到一中后成绩突飞猛进？这次月考文科第一，厉害。”

    江逾白说话风趣，温迎活泼开朗，雪球在怀里打着呼噜。棠溪紧绷的身体不知不觉放松下来，偶尔也会接几句话，唇角甚至不自觉地弯起一丝极淡的微笑。

    “我记得实验以前图书馆后面也有几只流浪猫，有个橘猫特别胖……”棠溪抱着猫，声音轻快了些。

    ……

    楼下台球室。

    清脆的撞击声。黑球精准入袋。

    “漂亮！迟哥这杆绝了！”旁边有人喝彩。

    迟屿直起身，随手将球杆扔给旁边的程琛，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捞起吧台上的冰水灌了一大口，冰冷的水流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目光下意识地在喧嚣的人群中搜寻那个裹着他黑色羽绒服的熟悉身影。

    不在吧台。

    他蹙起眉，拨开几个凑上来搭话的人，走上二楼。走廊里相对安静，他径直走向温迎房间的方向。

    房门虚掩着。里面传出轻松的笑语声。

    迟屿的脚步停在门口。

    透过门缝，他看见暖黄的灯光下，棠溪坐在地毯上，怀里抱着那只雪白的布偶猫，正仰着头对站在窗边的江逾白说着什么。她脸上带着他许久未见过的放松甚至可以说是愉悦的笑容，眼睛微微弯着，像盛着细碎的星光。江逾白微微倾身听着，唇角含笑，眼神温和专注。温迎在旁边笑着插话，气氛融洽得刺眼。

    一股冰冷的烦躁和难以言喻的不悦瞬间攫住了迟屿。他下颌的线条骤然绷紧，眼神阴沉下去，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捏着矿泉水瓶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塑料瓶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他盯着棠溪脸上那碍眼的笑容，胸口像堵了一块浸了冰水的石头，又冷又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