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欲
第二章 情欲
教室里的空气还残留着篮球场喧嚣过后的躁动余温,汗味和粉笔灰的味道混在一起。棠溪埋着头,几乎要把整张脸都藏进堆叠的课本后面,指尖用力地一遍遍抚平开衫上那排空荡荡的纽扣位。 “喂,棠溪!发什么呆呢?”同学方晓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声音压不住兴奋,“听见没?高三那个云翩学姐,刚才在篮球馆外堵住迟屿了!据说超勇的,直接递了情书!” 周围的窃窃私语瞬间汇聚成小范围的sao动。 “真的假的?云翩学姐诶!学生会主席!” “迟屿接了没?接了没?” “好像…没接?”方晓努力捕捉着流言细节,“但人学姐也没退缩,直接问能不能约他周末去新开的那个天文馆!” “哇——!” 棠溪攥着书本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泛出青白。胃里像是塞进了一块浸了冰水的石头,又冷又沉,直直往下坠。她死死盯着摊开的数学习题册,那些公式符号扭曲跳跃,变成迟屿那张在昏暗房间里充满侵略性的脸,变成他腰侧那个盘踞的∞纹身。 她几乎要冷笑出声。她们看到的,那个被无数目光追逐、被欢呼声簇拥的迟屿。那个家世优渥、成绩顶尖、连拒绝人都能成为校园传说的“完美”迟屿。 私底下就是个垃圾。一个披着完美人皮、内里烂透了的垃圾。棠溪用力咬住口腔内侧的软rou,直到尝到一丝血腥的铁锈味,才勉强压下那股翻涌而上的恶心和尖锐的否定。 放学铃尖锐地撕裂了教室沉闷的空气。 棠溪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人。她需要新鲜空气,需要远离那些关于迟屿的、让她作呕的讨论。她背着沉重的书包,脚步匆匆穿过喧嚣的走廊,只想尽快淹没在放学的人流里,获得片刻喘息。 刚走出校门没多远,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那个让她心头一紧的名字——桑渺如。 迟屿的母亲。 棠溪深吸一口气,指尖有些发凉地划过接听键。“喂,桑阿姨?” 她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平静。 “棠溪呀。” 桑渺如的声线透过听筒传来,是一贯的温和优雅,“放学了吧?” “嗯,刚出校门。” “那就好。” 桑渺如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阿姨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一声,我临时有个商务晚宴要出席,在你mama任职的酒店。晚上家里就你们两个,阿姨不太放心。” “冰箱里有家政阿姨做好的饭,你自己热热吃。迟屿不用管他,他饿了会自己找吃的。”桑渺如的语调放得更柔缓了些。 “……好的,桑阿姨。” 喉咙有些发紧,棠溪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 电话被棠溪的母亲接过去。 “小溪,别听你阿姨的,你吃饭的时候还是要叫一下迟屿啊。” 棠溪叹气,“知道了。” “吃完饭做完功课就早点休息,等mama休假回去看你。” 忙音响起,棠溪站在原地,初秋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卷过,她却觉得后背渗出一层薄汗。她捏着发烫的手机,望着通往迟屿家那条熟悉又令人窒息的路,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 迟屿家那栋线条冷硬的现代别墅在暮色中逐渐清晰。庭院里精心打理过的绿植在晚风里沉默摇曳,巨大的落地窗透出里面一片暖融的光。棠溪走到雕花铁门前,手指在密码锁上悬停片刻,才僵硬地按下一串数字。 “嘀”的一声轻响,门锁弹开。 她推开沉重的铁门,踏进铺着灰色石板的庭院。刚走几步,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低沉,回话时有些心不在焉。 她循声望去。 院子角落的景观池旁,迟屿正背对着她打电话。他斜倚着冰冷的石栏,身姿依旧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挺拔。褪去了球衣,换上了一件质地柔软的黑色家居长袖T恤,勾勒出宽阔的肩背线条。晚风吹动他额前微湿的碎发。 “……嗯,知道了。” 他对着手机应了一声,语气平淡无波。似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他握着手机的姿势未变,只是随意地侧过脸,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僵立在庭院入口的棠溪。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她。 迟屿对着手机又简短地说了两句,结束了通话。手机屏幕的光在他指尖熄灭,被他随手揣进裤兜。整个过程,他的视线始终牢牢锁在棠溪身上。 棠溪没理他,径直穿过庭院,走进客厅。 迟屿笑了一下。 可以。有进步,敢无视他。 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朝她走来,步幅不大。客厅的玻璃门关上隔绝了外面风掠过树叶的沙沙声,和景观池细微的水流声。 高大的身影将棠溪完全笼罩其中。他身上那股干燥沉稳的檀木香气,混合着庭院里植物的清冽气息,再次强势地侵入棠溪的呼吸。她下意识地屏息,手指紧紧攥住书包带,指节用力到发白,指甲深深陷进柔软的掌心软rou里。 迟屿在她面前一步之遥站定。他没有立刻碰她,只是垂着眼帘,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缓缓扫过她微颤的眼睫、抿紧的唇线,最后停驻在她紧紧攥着书包带、用力到骨节发白的手上。 他忽然抬手。 棠溪猛地一颤,向后缩去。但那只手的目标并非她的身体,而是她肩上沉重的书包带。迟屿的手指骨节分明,轻易地勾住那根带子,往下拽。 “重。” 他只吐出一个单字,声音低沉。 书包应声滑落,沉闷地砸在地板上。肩膀骤然一轻,心却猛地悬到了嗓子眼。失去了书包这个微不足道的屏障,棠溪感觉自己像被剥去了一层脆弱的壳,赤裸裸地暴露在猎食者的视线下。 下一秒,迟屿的手终于落了下来。目标明确,那件针织开衫即使在教室被她努力抚平,那空荡荡的纽扣位和被迟屿撕裂的痕迹依旧刺眼。他冰凉的指尖精准地捏住了开衫边缘的布料,粗糙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她里面那件雪纺红裙的肩带,激得她皮肤瞬间绷紧,泛起细小的疙瘩。 “还穿着?” 他问,捏着布料的手指微微用力,带着一种要将这碍事的遮蔽彻底扯离的威胁。 棠溪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她猛地抬手,死死按住了迟屿捏着她开衫边缘的手腕!肌肤相触,他的手腕坚硬有力,带着一种不容撼动的热度。她的手心却一片冰凉,甚至微微颤抖。 “迟屿!” 她低喊出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和绝望的抵抗。 “嗯。我在。” 迟屿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抹弧度,他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就着棠溪按在他手腕上的力道,猛地向前逼近一步!两人的身体瞬间拉近到几乎相贴的距离。他灼热的呼吸毫无阻隔地喷洒在她敏感的额头和眼睫上,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迟屿被按住的手腕猛地一翻,反客为主,轻易地挣脱了她的钳制,转而牢牢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她痛呼出声。 “啊!” 惊呼未落,迟屿另一只手已经闪电般探出,强硬地揽住了她的腰!动作蛮横,猛地将她整个人带进他坚硬guntang的怀里! “唔!” 棠溪的脸颊重重撞上他T恤下坚实温热的胸膛,檀木气息混合着男性强烈的荷尔蒙味道铺天盖地袭来,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感官。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她本能地挣扎,双手抵在他胸口用力推拒,身体像受惊的幼鹿般剧烈扭动。 “放开!迟屿你放开!” 她声音破碎,带着哭腔。 迟屿置若罔闻。他收紧手臂,将她死死禁锢在怀中,低下头,guntang的唇直接碾上她光滑的颈侧! “嘶……”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棠溪倒抽一口冷气。他竟在那片裸露的肌肤上用力吮吸啃咬!湿热粘腻的触感伴随着轻微的刺痛,像电流般窜过脊椎,激起一阵无法控制的战栗。 他的吻沿着她脆弱敏感的颈动脉一路向下,烙下一个个湿热的印记。同时,那只紧扣着她腰肢的大手,开始隔着薄薄的雪纺红裙布料,在她腰侧和后背上用力地揉按、摩挲。粗粝的指腹透过细腻的雪纺,清晰地传递着灼热的温度和不容抗拒的掌控欲。 “迟屿……别……” 棠溪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推拒的手渐渐失了力气。身体深处涌起一股怪异而陌生的酸软感,与巨大的羞耻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撕裂。她仰着头,被迫承受着他guntang的唇舌在颈间的肆虐,纤长的脖颈绷出一道脆弱而诱人的弧线。 迟屿的喘息声在她耳边变得粗重起来。他像是终于尝够了颈间的滋味,猛地抬起头。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幽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欲念。 他不再满足于隔着衣料的揉弄。那只在她背后摩挲的大手,突然从红裙后腰那处大胆的开衩探了进去! “啊!” 棠溪失声尖叫,身体像被通了高压电般剧烈一弹! 他的掌心带着惊人的热度和薄茧,毫无阻隔地完完全全贴合上她光裸的腰背肌肤!那触感清晰又霸道,顺着她的脊椎沟壑一路向上抚去,带着狎昵的力度揉捏着她敏感的肩胛骨。 “不……” 她破碎的哀求被堵在喉咙里,只剩下急促而紊乱的喘息。迟屿的唇再次重重地压了下来。 “唔——!” 他毫不留情地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带着一种要将她彻底拆吃入腹的凶狠。唇舌激烈地交缠、吮吸,掠夺着她肺里仅存的空气。棠溪的大脑一片空白,缺氧的感觉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在他guntang的怀抱和强势的亲吻中,不受控制地瘫软下去,只能被动地依附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棠溪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昏厥时,迟屿终于稍稍退开些许,给了她一丝喘息的空间。他粗重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红肿的唇上,眼神依旧锁着她,深不见底。那只在她光裸背上游移的手,沿着脊椎缓缓滑下,最后停留在她后腰凹陷的腰窝处,指尖恶意地打着圈按压。 棠溪浑身一颤,发出一声细弱的呜咽,身体敏感地弓起,又无力地靠回他怀里,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 迟屿低低地哼笑一声,他箍紧她的腰,几乎是半抱半拖地,将脚步虚浮的她带离客厅。 房间的灯光骤然亮起,刺目的白光让棠溪下意识地闭上了眼。迟屿反手关上门,“咔哒”一声落锁的轻响。 他松开了环在她腰上的手,但压迫感并未消失。迟屿转过身,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将灯光切割成支离破碎的光影。他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件被蹂躏得凌乱不堪的针织开衫上。 “脱了。” 他开口,声音带着情欲浸染后的沙哑,低沉而直接,没有任何迂回和商量的余地。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命令,视线从她空荡的纽扣位缓慢上移,掠过她剧烈起伏的胸口,最后定格在她因惊惶而微微睁大的眼睛上。 “太碍事。” 他补充道,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棠溪僵在原地,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头顶冰冷的光线毫无遮拦地打在她脸上,将她此刻的狼狈、羞耻和无处遁形的恐惧照得一清二楚。她下意识地抬手,紧紧揪住了开衫两侧的衣襟,试图将那片空荡的纽扣位和里面刺目的红裙遮掩起来。这个徒劳的动作,更像是在他审判般的目光下做最后无用的防御。 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迟屿的耐心似乎终于告罄。他眉峰微蹙,向前逼近一步。 “要我帮你?” 他声音压得更低。 棠溪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尖锐的疼痛。她猛地闭上眼睛,浓密的眼睫剧烈颤抖着,极其缓慢地松开了紧紧揪着衣襟的手。手指冰冷而僵硬,仿佛不属于自己。她一点点抬起沉重的手臂,指尖摸索到开衫仅剩的几枚摇摇欲坠的纽扣。指尖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才终于解开了那颗孤零零的纽扣。 开衫失去了最后的维系,顺着她单薄的肩头无力地向下滑落。深色的影子掠过她的视线,最终委顿在光洁冰冷的地板上,像一团被遗弃的肮脏破布。 那件火焰般刺目的红色雪纺长裙,再无任何遮掩地暴露在迟屿灼热的视线下。细弱的肩带勾勒出圆润的肩头线条,大片大片白皙细腻的背部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脆弱的光泽,流畅的肩胛骨线条一路向下,隐没在后腰那片令人遐想的开衩边缘。她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乌黑的发丝垂落,遮住了侧脸,单薄的身体在明亮的灯光下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像一片在寒风中瑟缩即将凋零的花瓣。 迟屿的目光缓慢而极具侵略性地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游走,从纤细的脖颈,滑过圆润的肩头,流连在光滑的背脊上那道诱人的凹陷,最终停留在那片若隐若现的腰窝。他的喉结无声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幽深的眸底,那簇被强行压抑的火焰瞬间爆燃开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炽烈。 他向前一步,彻底缩短了两人之间那点可怜的距离。guntang的胸膛毫无阻隔地贴上她微凉的后背,手臂猛地从她身后环抱过来,死死箍住她纤细的腰肢! “呃!” 棠溪被这突如其来的紧缚勒得闷哼一声,身体被迫紧紧贴合着他坚硬的身躯。隔着薄薄的雪纺布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以及那蓬勃跳动的心脏传递过来的令人心慌的震动。 他的手掌宽大而灼热,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光裸的小腹上缓缓摩挲。那粗糙的触感带来一阵阵无法言喻的的酥麻感,让她瞬间绷紧了身体,每一根神经都像被拉紧的弦。他guntang的唇随即重重地压在她敏感的耳后,吮吸着那块脆弱的肌肤,灼热的呼吸尽数喷进她的耳廓,激起一阵阵让她头皮发麻的战栗。 “别抖呀。” 他低哑的声音带着恶劣的笑意,箍在她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几乎要将她揉碎按进他的身体里。另一只原本在她小腹摩挲的手,开始带着一种狎昵的力道,顺着她身体的曲线,缓慢而坚定地向上探索。 棠溪死死咬住下唇,将所有的呜咽和哀求都堵在喉咙深处。身体在他的掌控下,像一张被拉满的弓,僵硬得可怕。然而,就在那只带着薄茧的大手即将越过最后一道界限、覆上那从未被外人触碰过的柔软边缘时—— 迟屿的动作却诡异地顿住了。 他箍紧她的腰,迫使她转过身来面对他。棠溪被迫抬起脸,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浓烈欲念的眼眸中。 “猜猜,” 他的声音低沉,“我们接下来会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