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空调外机在窗外嗡嗡震动,像只不知疲倦的蝉。

    身下床单的涤纶质感摩擦着我赤裸的背,有点糙。陈野的汗滴下来,砸在我锁骨上,温热。

    他校服外套早扔在床脚,那点干净的洗衣粉味,被更浓烈的气味覆盖——

    他guntang皮肤散发的热气,一种陌生的、带着点腥膻的体液味道,还有床头那瓶劣质香薰蜡烛燃烧后残留的甜腻。

    “别怕,晚晚。”

    他声音压得很低,嘴唇蹭着我耳廓,热气直往耳洞里钻,痒得我头皮一阵阵发麻。

    他一条腿强硬地挤进我腿间,膝盖顶开我下意识并拢的抵抗。

    那只手,骨节分明,打篮球时能稳稳控住球的手,此刻正沿着我腰侧往上爬,指尖带着薄茧,刮过我肋骨的轮廓,有点刺刺的痒。

    他轻易就解开了我内衣后面的搭扣,布料弹开的轻微声响,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我喉咙发紧,想说话,却只发出一点气音。

    身体绷着,像一张拉满的弓,每一寸皮肤都敏感到极点。

    他覆上来,很沉,带着少年特有的、蓬勃又极具侵略性的重量,压得我胸腔发闷。

    他低头,鼻尖蹭着我颈侧跳动的血管,嘴唇贴上来,不是吻,是吮吸,带着点狠劲,像要在我皮肤上烙下印记。

    “真香…”

    他含糊地嘟囔,热气喷在我颈窝。

    他的手没停,滑下去,探进我裙摆边缘。指尖触到我大腿内侧最细嫩的皮肤时,我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一股陌生的酥麻从尾椎窜起。

    他低笑,带着点掌控的得意,膝盖用了点力,更彻底地分开我的腿。

    他手指继续往里探,指腹带着灼人的温度,摸索着,试探着,碰到那层薄薄的屏障。我身体里的弦瞬间绷紧,一种混合着恐惧和巨大期待的眩晕感攫住了我。

    “陈野…别…”

    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抵在他汗湿的胸膛上,那触感结实guntang。

    他根本没听,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他腰身猛地沉下去。

    唔!

    一种饱胀的异物感瞬间填满了我。

    没有预想中撕裂的剧痛,更像被一股温热的、粘稠的潮水缓慢而坚定地浸透。

    那感觉陌生极了,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瞬间抽走了我肺里的空气。我眼前发花,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的呜咽。

    身体本能地弓起,脚趾死死抠着身下皱成一团的床单,扶着他身子的手不受控制地掐进他后背紧绷的肌rou里。

    “嘶…”

    他抽了口气,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更重地压下来,把我死死钉在床上。

    汗水从他额角滑落,滴在我下巴上。

    他喘着粗气,像一头兴奋的兽,嘴唇胡乱地啃咬我的下巴、脖颈,声音含混地命令:

    “放松点…cao…晚晚…别夹那么紧…想弄死我?”

    每一次移动都带来更深、更满的感觉。那饱胀感开始发酵,变成酸麻,从小腹深处蔓延开来,像投入石子的湖面,漾开一圈圈越来越大的涟漪。

    汗水黏腻地糊在两人紧贴的皮肤之间,每一次撞击都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湿漉漉的声响。

    空气里弥漫的味道越来越浓重,汗味,体液分泌的腥,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我的情欲气息。

    他不知疲倦的像上了发条,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寻找他自己的快感巅峰。

    我的意识在那饱胀感和一波波扩散的酸麻中漂浮。

    视线失焦地落在天花板上,那里有一条细细的裂缝,在昏暗的光线里扭曲、晃动,像沉船前颠倒的海面。

    耳朵里充斥着他粗重的喘息,自己压抑不住的、细碎的抽气,还有rou体拍打黏腻的声响,单调又刺激。

    他的节奏变了。

    不再是单纯的冲撞,而是带着一种研磨的力道。

    粗硬的rou棱刮蹭着内壁最细嫩的褶皱,每一次深入都像带着电流,精准地碾过我体内某个隐秘的开关。

    那饱胀的酸麻感骤然升级,变成一种带着轻微刺痛的酥痒,像无数细小的火花在身体深处炸开。

    “啊…”

    一声细碎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里逸出,带着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甜腻。

    身体像有自己的意志,不受控制地微微弓起,迎合着他深入的力道,渴望着那火花炸开的瞬间带来更强烈的刺激。

    腿间的湿滑感更加明显,黏腻的液体随着他的抽送被带出,发出更加清晰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咕啾声。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变化,低吼一声,动作变得更加凶狠而精准。

    他一条手臂穿过我的颈后,将我上半身微微托起,另一只手则用力地揉捏着我胸前的柔软,指尖捻着顶端敏感的蓓蕾,带来一阵阵叠加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电流。

    快感像汹涌的浪潮,一波强过一波地冲击着我脆弱的神经堤坝。

    “晚晚…叫出来…”

    他喘息着命令,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情欲和掌控的快意。

    他腰身下沉的力道更重,每一次都像要撞进最深处,粗硬的顶端狠狠碾磨着那个敏感的开关。

    “唔…陈野…”

    我破碎地呜咽着,下身在他身下剧烈地颤抖,像狂风暴雨中的小船。

    所有的矜持和羞耻都被这快感碾得粉碎。

    我紧紧抓着他汗湿的背脊,指甲深深陷进他紧绷的肌rou里,仿佛那是唯一能让我在这极致风暴中抓住的浮木。

    小腹深处酸麻的涟漪已经变成了滔天的巨浪,每一次撞击都带来近乎失重的眩晕感。

    身体深处那个被反复碾磨的点,每一次被重重擦过,都激起一阵强烈的、令人痉挛的酥麻,直冲头顶。

    “对…就这样…夹紧我…”

    他喘息着,声音带着得逞的兴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

    他俯下身,guntang的唇含住我敏感的耳垂,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啃咬吮吸,湿热的气息和舌尖的舔舐带来另一重强烈的酥爽。

    同时,他揉捏我胸前的手更加用力,指尖捻着那早已硬挺的蓓蕾,带来一阵阵叠加的、令人窒息的快感。

    多重刺激像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我仰着脖子,失态的张着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呜咽。

    我感觉自己的腔道失去控制,腿根也忽地夹紧,试图锁住那带来灭顶快感的源头。

    内壁的嫩rou像有自己的想法,剧烈收缩、吮吸,紧紧包裹住他粗硬的入侵者。

    “cao…!”

    他低吼一声,似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反应刺激到,动作骤然变得更加狂暴。

    他猛地抽身,只留下一个湿滑的空虚感,随即又用尽全力,狠狠地、深深地撞了进来!

    粗硬的顶端像烧红的烙铁,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精准地、凶悍地顶开了我最深处那层柔软的屏障,重重地撞在宫口上!

    “啊——!”

    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叫声猛地从我喉咙里冲出来,带着一种被彻底贯穿的快感。

    眼前瞬间炸开一片混乱的白光,身体像被一道强烈的电流贯穿,从交合处直冲头顶,再溅到全身!

    所有的感官都在这一刻被推到了巅峰,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身体深处那持续不断的、痉挛和一种被彻底掏空又填满的虚脱感。

    他伏在我身上,胸膛剧烈起伏,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大颗大颗地滴落在我同样汗湿的锁骨和颈窝里。

    他喉咙深处滚出满足的、低哑的闷吼,所有的动作骤然停止,只剩下沉重而急促的喘息,热烘烘地喷在我颈侧。

    他像一座骤然沉寂的火山,guntang的岩浆却在我身体深处爆发、奔流。

    一股guntang的液体猛地灌进身体最深处。

    像被开水浇到的花蕊,我剧烈收缩,那股热流在抽搐的甬道里冲刷,烫得我脚趾蜷缩。

    几秒钟死寂般的停顿后,他抽身离开。

    啵——

    一种湿黏的、带着轻微吸力的剥离感。

    伴随着他退出的动作,一股温热的液体无法控制地从我身体里涌了出来,黏糊糊地沾满了腿根,甚至能感觉到它正缓慢地浸湿身下那点可怜的布料。

    骤然失去填塞的空虚感,混合着被冷空气侵袭的凉意,让我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腿间一片湿滑黏腻,那饱胀的余韵和酸麻感还在身体深处隐隐回荡。

    他翻身躺到一边,胸膛还在剧烈起伏,随手扯过皱巴巴的被子一角,潦草地擦了擦自己。

    房间里只剩下空调单调的嗡鸣,和我自己急促的、带着颤音的呼吸。

    空气里那股浓烈的、属于情欲的味道,此刻闻起来只剩下令人心跳加速的甜腥和汗味。

    天花板上那条裂缝还在那里,无声地俯视着我。

    我蜷缩起身体,像一只被海浪冲上岸的贝。

    腿根湿漉漉的,那点温热迅速变得冰凉,身下那团湿冷像一块隐秘的印记。

    身体深处,那被强行撑开、又被骤然抽离的空虚感,混合着残留的、令人心悸的酸麻和一丝隐秘的、被点燃的余烬,形成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余韵。

    陈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带着事后的慵懒和满足。

    他侧过身,手臂搭过来,把我往他汗湿的怀里带了带。

    我能感觉到这个动作带着一种施舍般的亲昵。

    他的手指,刚才还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在我身上游走,此刻却只是随意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我散在枕头上的一缕头发。

    “怎么样?”

    他声音有点哑,带着点戏谑,低头,嘴唇蹭了蹭我的额角:

    “没骗你吧?没那么可怕。”

    我喉咙哽住,脸上还烧着,身体里那种陌生的、被填满又抽离的余波还在轻轻荡漾。

    我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鼻尖蹭到他带着汗味的皮肤。

    一种混合着羞赧、茫然和一丝隐秘满足的情绪在心底发酵。zuoai…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吗?

    “第一次都这样,”

    他语气平淡,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手指卷着我发梢的动作没停:

    “以后更舒服。”

    他顿了顿,似乎想找点话填补这沉默,又补了一句,带着点轻佻的笑意:

    “…你里面,又热又软。”

    这句话像羽毛,轻轻搔刮过我混乱的神经。

    一股更强烈的羞意涌上来,我下意识地把脸往他汗湿的胸膛里埋了埋,不敢看他,身体却在他怀里放松了些许。

    他身上的汗味,混合着刚才情事留下的浓烈气息,依旧霸道地钻进我的鼻腔,此刻却不再令人作呕,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心跳加速的亲密感。

    我闭上眼,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

    以后更舒服?

    这几个字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一圈圈带着热度的涟漪。

    身体残留的湿滑黏腻和那酸麻酥爽的余韵是如此真实,彻底覆盖了那些曾经在少女隐秘幻想里、被言情小说和电影精心包装过的“初夜”滤镜。

    没有玫瑰花瓣,没有温柔缱绻的誓言,但也没有预想中的痛苦。

    只有guntang的汗水,强势的侵入,身体被撑开时那饱胀的陌生感,和一种…被彻底占有支配的眩晕。

    他沉重的呼吸渐渐平缓,搭在我腰间的手臂也松了些力道。

    我僵硬地躺着,身体深处那点隐秘的、被唤醒的陌生感觉还在轻轻悸动。

    视线越过他汗湿的肩膀,投向窗外。

    城市的霓虹灯光被窗帘过滤成一片模糊暧昧的暗红色光晕,无声地流淌在墙壁上。

    腿间那点湿冷黏腻的感觉,还紧紧附着皮肤,带来一种挥之不去的存在感,提醒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是多么真实。

    一种迟来的荒谬感却找上了我。

    才两个星期。

    这个念头像冰冷的针,毫无预兆地刺穿了我混乱的思绪。

    从那个紫藤花架下的午后,他第一次叫住我,到现在,我赤身裸体地躺在他这张陌生的、带着汗味和体液气息的床上,中间只隔了短短十四天。

    十四天,我就把自己交出去了?像一件迫不及待拆封的礼物?

    与他相识的那些记忆,突然无比清晰地、带着一种自嘲,硬生生撞进了我的意识——

    是两周前,学校篮球场。

    下午四点的阳光,金灿灿的,带着初夏特有的热度,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塑胶场地上,蒸腾起一股橡胶和尘土混合的、属于青春的味道。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球鞋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篮球撞击篮板发出的“砰砰”闷响,所有声音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

    只有他,陈野,是画面里唯一清晰锐利的焦点。

    他刚投进一个漂亮的三分球,球空心入网,发出“唰”的一声脆响。

    场边瞬间爆发出更狂热的尖叫,几个女生激动得跳起来。

    他咧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张扬又得意。汗水把他额前的黑发浸成一绺一绺,有几缕黏在饱满的额角。

    他随手撩起身上那件红色球衣的下摆,动作随意又带着股说不出的性感,露出紧实的小腹。

    阳光毫无保留地亲吻着他年轻的身体。几滴细汗像最细碎的钻石,沿着他起伏的肌rou线条滚落。

    从壁垒分明的腹肌,滑进那道引人遐想的人鱼线,最后消失在运动裤松紧带边缘那片被布料遮盖的阴影里。

    汗珠滚动的轨迹,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一条条流动的、guntang的溪流。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他撩着衣摆擦汗的动作,他脸上张扬肆意的笑容,他身体上每一块贲张的、被汗水浸透的肌rou,还有那阳光下闪闪发亮的汗珠……

    所有细节都被无限放大,带着一种近乎灼人的热度,狠狠烙进了我的视网膜,烫得心口发慌,小腹深处涌起一阵陌生的、隐秘的悸动。

    我站在场边拥挤的人群里,手里还捏着刚从小卖部买来的、冰得沁手的矿泉水瓶。

    瓶身凝结的水珠濡湿了掌心,一片冰凉,却丝毫压不住脸上和耳根后疯狂蔓延开的热度。

    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咚咚咚地撞击着耳膜,盖过了周围所有的喧嚣。血液在血管里奔流,发出只有我自己能听见的轰鸣。

    他擦完汗,放下衣摆,目光随意地扫过场边。

    就在那一瞬间,他的视线,像带着钩子,穿过攒动的人头,不偏不倚地,精准地捕捉到了我。

    我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低头躲开,脖子却僵硬得不听使唤。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那双带着笑意的、亮得惊人的眼睛,牢牢锁定了我。

    他嘴角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然后,他抬起手,不是对欢呼的人群,而是对着我,极其短暂、极其随意地挥了一下。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甚至可能只是他习惯性的、无意义的挥手。

    但在我眼里,那却像一个无声的、只属于我的召唤。

    一股羞涩混杂着欣喜和眩晕的浪潮瞬间将我吞没。

    手里的冰水再也握不住,“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透明的液体汩汩流出,迅速在guntang的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就像我此刻兵荒马乱的心跳,失控地蔓延开来。

    “喂,林晚!发什么呆呢?水都掉了!”

    旁边同班的苏晓撞了撞我的胳膊,弯腰帮我把瓶子捡起来,塞回我手里,瓶身湿漉漉的:

    “喏,快擦擦!看你脸红的,热傻啦?”

    冰凉的瓶身重新贴上掌心,激得我一哆嗦。

    我这才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接过瓶子,胡乱地用校服袖子擦了擦溅到手上的水渍,根本不敢再看场中那个身影,声音细若蚊蚋:

    “没…没事,是有点热…”

    苏晓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又顺着我刚刚失神的方向瞄了瞄场上意气风发的陈野,脸上露出一个“我懂了”的促狭笑容,拖长了调子:

    “哦——原来是看帅哥看入迷了呀!眼光不错嘛,陈野可是咱们年级的风云人物,打球帅,长得更帅!听说家里还特有钱……”

    她后面还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耳朵里嗡嗡作响,只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还有刚才陈野那个挥手的画面在脑海里反复回放。

    脸上火烧火燎,连苏晓促狭的目光都让我觉得无所遁形。

    我攥紧了手里冰凉的矿泉水瓶,指尖用力到发白。

    那瓶水,它成了我慌乱和悸动的见证,被遗忘在篮球场边guntang的地面上,慢慢被阳光蒸发。

    但那个下午,那个被汗水、阳光和少年张扬笑容点燃的瞬间,却像一颗裹着糖衣的种子,悄无声息地落进了我贫瘠的心田。

    它带着灼人的温度,带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晕,带着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崇拜、渴望和不安的悸动,迅速扎根、膨胀,挤占了我所有清醒的思考空间。

    我甚至开始期待每一次课间cao、每一次体育课、每一次放学路过篮球场。

    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搜寻那个红色的、充满活力的身影。

    他投进球后习惯性地甩头发的动作,他和队友击掌时爽朗的大笑,他偶尔投过来的、带着点漫不经心笑意的眼神……

    每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都被我偷偷收集起来,在无人知晓的深夜里反复咀嚼,品咂出一点隐秘的甜。

    这种隐秘的关注持续了几天,像一场只有我自己知晓的、无声的独角戏。

    直到那个闷热的午后。

    刚下过一场急雨,空气湿漉漉的,带着泥土和青草被蒸腾起的浓郁气息。

    我抱着几本厚厚的习题册,刚从图书馆出来,准备穿过连接教学楼和实验楼的那条长长的、被紫藤花架覆盖的走廊回教室。

    花架上垂落的紫藤花串被雨水打落了不少,零星的紫色花瓣粘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像被踩碎的平凡少女意yin的梦。

    走廊里光线有些暗,弥漫着雨后特有的凉意。

    我低着头,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积水,心里还在默背着刚才看的英语单词。

    “嘿!”

    一个清亮带笑的声音突然在安静的走廊里响起,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

    我吓了一跳,猛地抬头。

    他就斜倚在走廊入口的柱子旁,红色的篮球服外面松松垮垮地套着校服外套,拉链没拉,露出里面鲜亮的颜色。

    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大概是刚冲过澡,几缕不听话地搭在饱满的额角。

    他双手插在校服裤兜里,姿态闲适,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心跳瞬间漏跳了一拍,随即又疯狂地加速撞击起来。

    我抱着习题册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走廊里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他。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紫藤花叶上残留的雨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嗒…嗒…嗒…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林晚,对吧?”

    他开口,声音带着点运动后的微哑,却清晰地敲进我耳朵里。

    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这个认知让我脑子更懵了,只能僵硬地点点头,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轻笑一声,站直身体,朝我走近两步。

    他身上那股混合着干净皂角和淡淡汗味的气息,随着他的靠近,清晰地笼罩过来。

    我甚至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一点点未干的水汽。

    “总看见你一个人,”

    他语气随意,目光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探究,在我脸上逡巡:

    “抱着书,安安静静的。”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我怀里厚重的习题册,又落回我脸上,嘴角的弧度加深,带着点玩味:

    “好学生啊?”

    “我…我…”

    我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厉害,脸烫得快要烧起来。

    在他带着笑意的注视下,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放在聚光灯下审视的笨拙木偶,无所适从。

    “紧张什么?”

    他又往前凑近了一点,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惊慌失措的倒影。

    他微微低下头,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

    “我又不吃人。”

    他伸出手,不是碰我,而是极其自然地、从我怀里那摞摇摇欲坠的习题册最上面,抽走了一本。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他翻了下封面,挑眉,语气带着点夸张的同情:

    “啧,真够拼的。”

    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翻动着书页,发出哗啦的轻响,那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

    我僵在原地,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铅字,感觉那手指像是划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他翻了几页,似乎觉得无趣,又把书合上,递还给我。指尖在交接时,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背。

    那一瞬间的触感,像带着微弱的电流。

    我猛地一颤,差点没接住书。

    他像是没察觉我的失态,收回手,重新插回裤兜,姿态依旧闲散,目光却牢牢锁着我,带着一种猎人锁定猎物般的兴味:

    “喂,好学生,”

    他歪了歪头,笑容灿烂,带着点痞气:

    “周末有空吗?新上映的电影,听说特效不错。我一个人看没意思。”

    轰——

    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邀请?陈野…在邀请我看电影?

    巨大的不真实感裹挟着狂喜和更深的慌乱席卷而来。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带着笑意的脸,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盛满了夏夜的星光,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沉溺。

    “我…”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心跳声震耳欲聋。

    拒绝的念头只在我这从未被男生邀请过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立刻被心中隐秘的渴望和期待拍得粉碎。

    鬼使神差地,我听到自己细若蚊蚋、带着颤抖的声音响起:

    “…有空的。”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太快了,太不矜持了。他会怎么想我?

    我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尝到血腥味,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死死盯着他校服拉链上那一点金属的冷光。

    “行!”

    他爽快地应了一声,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笑容更大了些,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晃得人眼花:

    “那说定了,周六下午三点,中心广场星美影城。到了给我电话。”

    他报出一串数字,语速很快。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凭着本能,慌乱地从校服口袋里摸出手机,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好几次才解锁屏幕,点开通讯录,新建联系人。

    指尖冰凉,按在屏幕上却感觉不到触感。

    他看我这样子,又重复了一遍。他念一个数字,我按一下,像个笨拙的提线木偶。

    “存好了?”

    他凑过来一点,似乎想看我屏幕。

    我像受惊的兔子,猛地缩回手,把手机紧紧捂在胸口,胡乱地点着头:

    “存…存好了。”

    “呵,”

    他低笑一声,似乎觉得我的反应很有趣,没再勉强。

    他抬手,极其自然地、带着点亲昵地揉了揉我头顶的发丝。动作很轻,一触即分,却像带着火星,瞬间点燃了我全身的血液:

    “走了,回见,小书呆子。”

    他丢下这句带着调侃的称呼,转身,双手插兜,迈着长腿,不紧不慢地走进了走廊深处昏暗的光线里,红色的篮球服在灰暗的背景下像一团跳动的火焰,渐行渐远。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我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后背重重地靠在冰凉潮湿的廊柱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被他揉过的头顶,那块皮肤还在隐隐发烫。

    我慢慢抬起手,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新存下的名字——

    “陈野”,后面跟着那串陌生的数字。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停留在那个名字上。

    小书呆子…

    他叫我小书呆子。

    一种混合着羞赧、悸动和不真实感的眩晕,将我淹没。

    我紧紧攥着手机,仿佛攥着一个guntang的、刚刚点燃引线的秘密。

    那个周末,我翻箱倒柜。

    衣柜里那些洗得发白的T恤、款式保守的棉布裙子,此刻看起来都那么黯淡、乏味,配不上即将到来的“约会”。

    最终,我的手指停在了一条被压在箱底的裙子上。

    那是去年生日mama买的,浅杏色的雪纺连衣裙,领口和袖口缀着一点精致的蕾丝。

    当时觉得太过“隆重”,一次也没穿过。

    镜子里的女孩,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眼神亮得惊人,又带着点怯生生的不安。

    我笨拙地给自己梳了个半披肩的发型,露出光洁的额头,又偷偷用了点苏晓塞给我的、带着淡淡桃子味的润唇膏。

    镜中人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眉眼间多了一丝连自己都感到心悸的陌生期待。

    周六早晨,我对着洗手间的镜子,刷了足足三遍牙。

    薄荷味的泡沫在口腔里炸开,带来强烈的清凉感。

    我刷得格外仔细,连舌苔和口腔内壁都反复清洁,仿佛这样就能洗掉所有可能存在的、让他不悦的气息。

    牙刷毛摩擦着牙龈,带来轻微的刺痛感。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的脸颊,还有那被泡沫覆盖的、湿润的嘴唇,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慌。

    他会吻我吗?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脸上刚褪下去的热度又猛地烧了起来。

    我漱掉最后一口泡沫,舌尖舔过光洁的牙齿,确认没有任何残留的味道,才稍稍松了口气,心脏却跳得更快了。

    电影院里冷气开得很足。

    巨大的IMAX屏幕上,星际战舰在浩瀚的宇宙中激烈交火,爆炸的光效炫目得刺眼,震耳欲聋的音效几乎要掀翻屋顶。

    但我什么都看不进去。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身边这个人身上。

    陈野懒散地靠在宽大的座椅里,一条手臂随意地搭在我身后的椅背上,像是一个充满占有意味的圈。

    他身上那股清爽又带着点侵略性的气息,在爆米花甜腻的奶油味中依旧清晰可辨。

    黑暗中,他偶尔侧过头,凑近我耳边,压低声音评论一两句剧情,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这特效,烧钱烧得值。”

    他轻笑,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点评。

    我僵硬地点头,手里捏着的爆米花一颗也没吃进去,指尖冰凉。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随着他每一次不经意的靠近而收紧。

    电影散场,外面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五光十色的倒影。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在我身侧,步子迈得不大,似乎在迁就我的速度。晚风吹来,带着夏夜的微凉,吹动他额前细碎的黑发。

    “送你回去?”

    他侧头看我,路灯的光在他眼底跳跃。

    “不…不用了,”

    我连忙摆手,声音有点紧:

    “我家很近的,就在前面那个小区。”

    我指了指不远处灯火阑珊的居民楼。

    “哦?”

    他挑了挑眉,没坚持,只是脚步停了下来。

    我们正站在小区侧门旁一条相对僻静的小路上,高大的香樟树投下浓重的阴影,将路灯的光切割得支离破碎。

    四周很安静,只有远处马路上隐约传来的车流声。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一种无声的张力在黑暗中悄然弥漫。

    他转过身,面对着我。

    阴影笼罩下来,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投注在我脸上的、带着灼人温度的目光。

    我的心跳像脱缰的野马,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裙子的下摆,那柔软的雪纺布料被我攥得皱成一团。

    “林晚。”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在寂静里显得格外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

    “嗯?”

    我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紧张得快要窒息。

    他没再说话。

    只是突然伸出手,温热的手指轻轻捏住了我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迫使我微微抬起头,迎向他隐在阴影里的目光。

    下一秒,阴影彻底覆盖下来。

    他的嘴唇,带着guntang的温度和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压了下来,精准地攫取了我的唇瓣。

    “唔…!”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光线都消失了。

    只剩下唇上那guntang的、带着碾压感的触觉,和他身上那股强烈的、混合着烟草和少年荷尔蒙的气息。

    这不是蜻蜓点水的触碰,是掠夺。

    他的舌尖带着一种蛮横的力道,轻易地撬开了我因惊愕而微张的齿关,长驱直入,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在我口腔里肆意扫荡、吮吸,卷走我所有的氧气和思考能力。

    他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环住了我的腰,将我紧紧地箍向他guntang的胸膛,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揉碎。

    我被动地承受着,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手脚冰凉,只有被他触碰的地方燃着燎原的火。

    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榨干,窒息感混合着一种酥麻,从被蹂躏的唇舌蔓延到四肢。

    大脑彻底宕机,只剩下最原始的感官在尖叫。

    他吻得又深又重,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索取,吸吮着我口腔里分泌的津液,又仿佛不经意间将他的口水渡进我的嘴里。

    但我能感觉到他动作中的刻意,唇舌交缠间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湿漉漉的声响。

    我的后背抵在冰凉粗糙的香樟树干上,身前是他guntang坚硬的身体,意识在缺氧的眩晕和唇舌间传来的刺激电流中沉浮。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才终于稍稍退开一点,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蹭着我的鼻尖,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烫得惊人。

    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吓人,像盯住猎物的狼。

    “呼吸,笨蛋。”

    他低哑地命令,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喘息和一丝得逞的笑意。

    我这才像濒死的鱼重新回到水里,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心脏跳得快要炸开。

    嘴唇又麻又胀,残留着他啃噬吮吸的触感和热度,还有一丝淡淡的、属于他的味道。

    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全靠他箍在我腰上的手臂支撑着。

    他看着我狼狈喘息的样子,低低地笑了,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过来。

    然后,他再次低下头,这一次,不再是狂风暴雨般的掠夺,而是带着点研磨的意味,轻轻地、一下下地啄吻着我红肿的唇瓣,像在品尝什么美味。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顺着我腰侧的曲线,缓缓地、带着试探性地向上游移,隔着薄薄的雪纺布料,覆上了我胸前的柔软。

    “唔…”

    我身体猛地一颤,一股强烈的、陌生的快感从被他触碰的地方炸开,瞬间流窜全身。

    那只手带着灼人的温度,隔着衣料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指尖偶尔擦过顶端敏感的蓓蕾,激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令人羞耻的颤栗。

    快感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

    “别…”

    我发出破碎的呜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

    身体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像秋风中的落叶,但那颤抖里,却掺杂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对更多触碰的渴望。

    他似乎顿了一下,那只作乱的手停了下来,却没有移开,依旧覆在那里,掌心guntang。

    他抬起头,在极近的距离里凝视着我,目光深沉,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未褪的情欲,有掌控的满足,或许还有一丝……审视?

    “怕了?”

    他声音依旧低哑,带着点玩味,指腹隔着布料,在我敏感的顶端不轻不重地刮了一下。

    我浑身一激灵,一股更强烈的快感窜过脊椎,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视线一片模糊。

    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彻底点燃、无力反抗的眩晕感淹没了我。

    我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拼命地摇头,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他箍在我腰间的手背上。

    他看着我汹涌的眼泪,沉默了几秒。

    然后,那只覆在我胸前的手,终于缓缓地移开了。

    他松开钳制着我下巴的手,转而用指腹,有些粗粝地抹去我脸颊上的泪痕,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不耐烦。

    “哭什么,”

    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亲一下而已。”

    他退开一步,拉开了些许距离,重新将手插回裤兜,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凶狠掠夺的人不是他。

    “回去吧。”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我身后的侧门:

    “看着你进去。”

    我如蒙大赦,几乎是踉跄着从他身边逃开,低着头,不敢看他,胡乱地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痕,快步冲向那扇铁门。

    手指颤抖着在包里摸索门禁卡,好几次才找准位置,“嘀”的一声,门开了。

    我闪身进去,冰冷的铁门在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将他和那片令人心悸的黑暗隔绝在外。

    背靠着冰冷的铁门,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回响。

    嘴唇又麻又痛,被吻过的感觉依旧鲜明地烙印着。

    胸前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隔着布料,仿佛还残留着那灼热的、带着揉捏力道的触感,一阵阵发烫,那被点燃的快感余波还在身体里轻轻荡漾。

    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只能顺着冰冷的铁门滑坐到地上。

    眼泪无声地流得更凶了。

    不是难过,是一种失控的茫然和一种被剥开的羞耻。

    初吻……原来是这样子的吗?

    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蛮横、霸道,带着不容抗拒的掠夺意味,将她小心翼翼守护的平静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却又在身体深处点燃了一把陌生的、让她恐惧又隐隐渴望的火。

    裙摆下,大腿根部的皮肤,似乎还残留着他刚才紧贴挤压时的热度。

    我蜷缩在冰冷的铁门后,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身体深处,那被唤醒的、隐秘的湿意,比刚才更加汹涌。

    公寓里,陈野翻了个身,背对着我。黑暗中,他肩胛骨的轮廓清晰可见。

    一股自我唾弃感猛地涌了上来,烧得我脸颊发烫,比刚才被他进入时还要guntang。

    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耳根后那一片皮肤都在灼烧。

    我算什么?那些言情小说里欲拒还迎的矜持呢?那些闺蜜间讨论的“至少三个月”的底线呢?

    在他一个随意的挥手,一个带着烟草味的吻面前,就溃不成军了?

    林晚,你可真够贱的。

    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带着毫不留情的嘲讽。

    身体里那点隐秘的满足感瞬间被这冰冷的自厌冲刷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种被掏空般的羞耻和茫然。

    我咬住下唇内侧的软rou,一丝淡淡的痛感浮现,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翻涌的酸涩。

    我依旧蜷缩着,像一只被海浪冲上岸的贝。

    腿间的黏腻感挥之不去,那点湿冷顺着皮肤纹理蔓延。

    身体深处,那被强行撑开、又被骤然抽离的空虚感,混合着残留的、令人心悸的酸麻和一丝隐秘的、被点燃的余烬,形成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余韵,在寂静的夜里无声地燃烧。

    天花板上那条裂缝,在窗外透进来的、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微光里,沉默地蜿蜒着。

    我闭上眼,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那条浅杏色的雪纺裙。

    它现在大概正皱巴巴地躺在我的脏衣篓里,领口那圈精致的蕾丝,在刚才那场粗暴的掠夺中,似乎被扯得有些变形了。

    身体里某个地方,似乎也永远地、无可挽回地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