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百年愛人〈H〉

    白天一整天行程滿檔，盛知雨忙著處理文件、跟進企劃，手機時不時震動一下，滑開一看，不出所料，又是徐璟廷傳來的訊息。

    ─「我不是故意賴床，下次我會早點起來送妳上班。」

    ─「妳今天裙子是不是穿得有點短？」

    ─「下次我送，真的。」

    盛知雨失笑，低聲咕噥了一句：「醋精。」隨手打了句「知道了，徐總」，便把手機扣回桌上，繼續埋頭回到工作堆裡。

    晚上下班，陸浩森照舊接送，將她平安送回徐璟廷家。

    打開門時，廚房裡正傳來炒菜的聲響，男人身穿圍裙，修長的背影在鍋鏟與蒸氣間忙碌著。

    盛知雨倚在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幅難得的家庭畫面，嘴角彎彎：「今天我有口福了，還能吃徐總親手煮的飯。」

    「我做的飯還行，會讓妳上癮的。」他洗了手，笑著走過來，輕輕推了推她，「妳先去洗澡，等妳洗好剛好開飯。」

    「那我去泡個澡，犒賞一下自己。」

    她笑著點頭，走回客房，脫去衣服，打開浴缸水龍頭，溫熱水流很快就蓄滿了浴缸，她沉進水裡，讓水面漫過肩膀與鎖骨，只露出一張略帶疲意的臉。

    這裡是徐璟廷的家，而他只在客房裝了浴缸。

    她閉上眼，長長吐出一口氣，喉間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廚房裡，徐璟廷將最後一道菜擺上桌，擰開瓦斯爐、關掉抽油煙機後擦乾手，走到客房門前敲了敲：「知雨？」

    屋內沒人應聲，只傳來微弱的水聲以及「嗡、嗡、嗡」床上的手機亮了三次。

    他下意識推門進去，視線掃過空無一人的床鋪，最後落在螢幕亮起的手機上。

    三則新訊息跳了出來。

    ─班長：「知予，《百年愛人》最近在萬代重映，我記得妳以前很喜歡這部。」

    ─班長：「我同事給了兩張票，妳週末有空嗎？」

    ─班長：「一起去看吧？」徐璟廷站在原地，目光緊盯著「班長」兩個字。

    他眼神一點一點沉下去，那個名字在他腦海中翻攪出一段不太愉快的記憶，

    那天聚會時，那個男人看盛知雨的眼神，含蓄裡透著貪婪，彷彿不加掩飾的情意早就藏在話語縫隙中。

    現在又來邀約電影？兩張票？優待？

    徐璟廷指尖輕顫，咬了咬下唇，像是要把那兩個字硬生生咬碎般，在唇齒間碾壓：「班長。」

    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跟他搶人。

    他盯著那三則訊息，沉默站了幾秒，像是要把情緒一層一層壓下去，壓到無聲，隨即，他轉身，動作不急不緩，脫去衣服，像做了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決定。

    浴室的門沒有關緊，水汽氤氳在空氣中。

    盛知雨正靠在浴缸裡，閉著眼，額前髮絲微濕，鎖骨線條在霧氣與燈光中柔得幾乎發光，聽見動靜，她睜眼一看，徐璟廷已經脫得一絲不掛，赤裸著走進浴室。

    她挑眉：「怎麼，煮完飯還想一起洗澡獎勵自己？」

    「不是。」他笑了笑，語氣聽不出情緒，「就突然想靠近妳一點。」

    他彎身走進浴缸，熱水漫到胸口，水面微微蕩漾，他靠過來，手臂環住她的腰，側臉靠上她的肩膀，動作親昵得近乎慣性，卻沒了平日的黏膩撒嬌。

    沉默片刻，他忽然開口，聲音溫和到近乎尋常閒聊：「妳都喜歡看什麼類型的電影？」

    盛知雨一愣，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這麼問，側頭看他：「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他貼得更近，水聲輕響，「就……想多了解妳一點。」

    他說這句時，語調很輕，像是真心誠意，也像是某種壓抑的酸意藏在水面下不肯浮出。

    「愛情片吧。」她語氣平常，「但要那種拍得有質感的，不濫情、不灑狗血。」

    「像《百年愛人》那種？」

    盛知雨聞言一頓，緩緩回頭看他，「嗯？」她眉梢輕挑，目光不再慵懶。

    徐璟廷回看她，眼裡平靜，水波卻不知何時起了渦，「我剛剛在床上，看到妳手機亮了三次，班長邀妳去看《百年愛人》的重映。」

    盛知雨盯著他好一會兒，忽然笑了：「你現在是在吃醋？」

    他沒回答，只是將她整個人往懷裡收緊，手滑進水中握住她的大腿根部，掌心用力得像是在刻記號。

    「我洗好了，要出去了……」

    盛知雨剛站起身，還沒踏出浴缸一步，手腕卻被人一把攥住。

    「唔！」她一聲驚呼，整個人重心不穩地跌回水中，濺起大片水花，水聲啪啦作響，浴缸邊緣都被打濕。

    徐璟廷將她拉進懷裡，水面激盪不休，他的臉埋進她濕熱的肩窩，濕髮貼在她皮膚上，呼吸滾燙。

    「知雨……別跟他去。」他的聲音悶悶地，黏在她耳邊像是要融進骨子裡，「我也能跟妳去看電影，我什麼都能做……」

    她原本想推開他的手，卻被他的唇吻住了肩、鎖骨，細細密密，一寸寸落下，柔軟卻帶著明顯的情緒。

    「徐璟廷……」她低喚。

    但他沒有回答，而是用行動逼近她的邊界。

    他忽然托起她的腿，膝蓋彎曲地壓在浴缸邊緣，整個人籠罩上來，水波隨著他的動作一陣劇烈晃動，潑出浴缸邊，熱水順著他們的膚貼肌流淌，水聲潺潺不休。

    「知雨……」他像是喃喃地重複她的名字，聲音含著一種快被逼瘋的脆弱，「讓我留在妳身邊，好不好？」

    話音未落，他早已繃緊的陰莖悄無聲息地頂入她體內，像是早就等不及要尋回那熟悉的溫度。

    她悶哼一聲，整個人被突如其來的侵入撞得往前一滑，水面翻湧，濺起幾朵白沫。

    他低喘一聲，聲音沉進喉底，仿佛被那一瞬間被狠狠勒住。

    那處柔嫩濕熱、滑膩又緊實，像是專為他生的，每一下推進都讓他像陷入一場緩慢而極致的深淵，他幾乎是用力忍住才不讓自己太快沉淪，雙手死死掐著她的腰，控制著節奏。

    「……好緊……」他低聲在她耳後呢喃，額頭抵著她的後頸，像是在逼自己冷靜，卻又忍不住顫了一下腰。

    她整個人撐著浴缸邊緣，忍著呻吟，卻感覺到他在體內悶火難耐的脈動，像是一把燒紅的鐵，自她深處緩緩攪動，逼得她身體不斷向內收縮，反覆將他緊緊裹住。

    水花拍打如浪，rou與rou之間撞擊出的水光彷彿都染上情慾的顫動，他每往前一寸，水都跟著湧起，每抽離一寸，水又隨之洶湧貼上。

    他咬著牙，在這被水與欲包圍的狹小空間裡，沈入她的身體，沈入她的世界，像是再也不肯退出來。

    水面翻湧起來，兩具身體交疊在一起，激烈的撞擊聲與水聲混成一片，浴缸裡的水被他一次次猛烈的挺動逼到邊緣，又一次次漫出來，濺濕了地板與兩人的肌膚。

    他埋首在她耳側低喘，每一次撞入都不急不躁，卻帶著逼近邊緣的執拗與壓抑，像是在用身體懲罰自己更甚於她。

    他低下頭狠狠吻住她的唇，濕熱的水順著兩人的下巴、脖頸、胸口滑落，與汗混成一體。

    她被他逼到浴缸邊，背抵著冰冷的瓷壁，那種溫熱與冷硬交錯的刺激讓她整個人都顫起來。

    他忽然抽離，又從水中重重一挺，再次深入，那一刻整個浴缸都晃動起來，水聲被撞得四面八方，啪啦作響。

    她軟成泥，幾乎要滑下去，他卻緊緊箍住她的腰，低聲說：「知雨，我還沒……妳別先走。」

    她一邊喘氣，指甲陷入他後背，反手扣住他的後腦，他們在水中一次又一次捲入彼此，直到整個世界都只剩下水聲、喘息與肌膚撞擊的濕響。

    盛知雨癱倒在他懷裡，後背貼著他濕熱的胸膛，呼吸紊亂，一時沒緩過來。

    水面已經濺出一地，浴缸邊緣一圈水痕，隨著他們的餘喘還在微微泛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