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洗澡
		
		
		
		    
4、洗澡
    下午,六个小孩在大榆树底下玩闹。    “都给我站成一排!站直了!”    唯一的小姑娘是这群男孩子的老大。    她拿着木棍往穿开裆裤的男孩子们屁股墩上揍去。    “我刚刚的话都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五个男孩从高到低依次站立。    最高的也只有9岁,瘦的跟竹竿一样。    次高的是个智障,口眼歪斜,木木愣愣。    中间的是个小胖子,脸上有些不情不愿。    第四、五个男孩一个成天挂着两条青鼻涕,一个成天吮手指。    楚桃发话,几个男生都答应得很爽快。只有小胖子不说话。    见他不说话,楚桃一棍子铲下去,打得他眼泪汪汪。    “我觉得这样不好。”他哭唧唧地说。    “我觉得很好!”楚桃又打了他一棍。不听她的话,就得挨打。    “我觉得一点都不好,为什么要我去偷我妈的戒指呢?”小胖子被打得十分委屈。    “那为什么你爹妈要偷我家的房子呢?”楚桃又狠狠打了他一棍。把赤条条的屁股墩都抽红了。    傍晚时候,小胖子把戒指偷到了手。造型是只金孔雀。是他妈的婚戒。    楚桃利索地看了眼屋里,舅舅正在灶房烧水。    她走进舅舅的房间,将金戒指塞进断了一只腿的行李箱。    灶房里,水壶被烧的呜呜直叫。    “桃桃,准备洗澡了。去拿干净的衣服来。”    她屁颠屁颠去拿换洗衣物。    许树河接过疵布的小背心,咯吱窝还裂开了口。    女孩子穿的话,胸部会露出来吧……    “没有别的衣服了吗桃桃?”    楚桃摇摇头,夏天拢共就穿这两件。    老屋里没有独立卫浴,厕所在三十几步开外的林子里。晚上林子里黑洞洞的,她很害怕。每次洗澡都不爱过去,就在灶房后面的屋檐底下解决。    许树河调好一桶温水,给她一路拎到林子里。    楚桃紧紧牵着他的手不作声,等到舅舅将水桶放到地上,才小心翼翼地请求。    “舅舅,可不可以陪我洗澡。”    林子太黑,她很害怕。    以前请求外婆陪她,外婆会骂她矫情。留她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林子里洗澡。    后来她就干脆在灶房后面的天角解决。可又会被外婆骂她不要脸,赤条条的在屋檐底下洗澡给谁看。    许树河沉默片刻,她失望地低下头,以为他要拒绝。    “好,舅舅陪你。”他说。    楚桃很开心,终于不再是一个人在漆黑的林子里了。    厕所内一盏灯光黯淡闪烁。一群小飞虫绕在昏暗的灯光周围,被上升的水蒸气一烘,纷纷散开,有的落到她背上,有的粘到脸上。黏黏的十分不舒服。    许树河守在墙外。老式厕所门户大开,只有一道门帘作挡。    楚桃不肯让他门帘放下来,害怕待在昏暗的小室内。    可不拉门帘,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小姑娘羸弱的身板在水蒸气里虚浮模糊,黯淡的灯光勾勒出身形曲线。    也仅仅是有个细腰和纤长的嫩腿而已,许树河不自觉有些赧意,静静背过身去站到门口,以高大的身形给她充当门帘遮挡。    在这荒郊野外,即使100米开外就是自家屋舍,可难保不会出现过路的人。桃桃一个女孩子,被看到了总归不好。    不到两分钟,小姑娘极快速利落地洗完。她迫不及待地跑出来时,脸上的黑都没洗干净,两只小爪脏兮兮的,脚趾上还有泥。    她只是极其敷衍地过水冲了一下。    许树河无奈地拍拍她的头,“你往常洗澡都是这样跟打仗似的么?”    刚过了一遍温水,皮肤角质层浸得很软。他轻轻搓揉着小手背,一搓一把泥垢。再搓,一大把垢。小手没见搓红,泥条已经出了一片。    许树河忍不住笑了。“看来外婆说的没错,你确实挺‘皮’的。”    昏黄灯光下,年轻男人给她极其细致认真的重新洗澡。    楚桃殷勤地搬来小马扎让高大的舅舅坐下。乖巧讨好的样子,打小就知道眼里要有活,才能活。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利落地脱下背心,在舅舅面前露出瘦弱的小身板。    他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自己没养过女儿,也没跟女生近距离接触过。乍然看到在发育中的小姑娘,耳尖不禁有些微痒发红。    如果是以生父的身份给女儿洗澡或许没什么,可他是舅舅,即使对方只是个小女孩,总感觉有些不妥。    楚桃太小,没有男女大妨的概念,巴不得舅舅给她洗澡。    她快乐地脱下上衣后甩到了一边,再利索地脱裤子,很快褪得溜光。    昏暗的灯下,一大一小互相对视。    楚桃身形瘦小,除了脸蛋子有点rou,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rou。营养明显不良,头发也有些枯黄。    发育得也不是很好。胸前两只小包仅有一点点略微起伏。隐私部位很光洁,完全没有发育,俏生生的rou埠暴露在男人面前。嫩生生一条小rou缝,可爱粉嫩。    由于他坐在小马扎上,两只长腿分开微微曲起,安放在两边。将她的身形整个包裹在高大的身影里。    楚桃目光疑惑地看着舅舅,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不动了。    “桃桃乖,转过身去。”舅舅声线有些僵硬。    她听话地转身。满背伤痕顿时暴露在眼前。    瘦小的背上一条条青紫印记纵横,有的地方还有大片划痕,刺啦啦的渗着血迹。    许树河惊愕地把她抱过来仔细查看。    青紫的印记有棱有角,像是被棍子打的。带血的划痕像是摔的。她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手指不禁抚摸上棍棒的痕迹,有些犹疑。“是外婆打的吗?”    楚桃上半身趴在舅舅的大腿上,她忍不住抱着坚实温热的大腿轻蹭,香香的,是太阳的味道。    “你说的是哪个?”她幸福地问道。    许树河的手指触摸着青紫伤痕,小楚桃皮肤很嫩,只是晒得有些黑。“就是这里,这样摸着会痛吗?”    背上传来温柔地触碰,她舒服地眯起眼。“再摸一下看看。”    他的手指抚摸着另一道青紫伤痕,这条有些发暗,时间应该过了很久了。    “好舒服呀。一点也不痛了。”    身下传来小楚桃满足地感叹。    男人手指微颤,轻轻抚摸着其他伤痕。    在他印象里,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从不动手打孩子。至少,从小到大,他没有受到过棍棒加身的待遇。只是在许湘死后,母亲的脾气一变再变。    每次打电话总要向他埋怨许湘的教育失败,和楚桃的顽劣不服管教。    “慈母多败儿”是她这些年常常念叨的一句话。    “外婆对你好不好?”他问这句话时,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小楚桃抱着舅舅的大腿,觉得肌rou坚实香甜可口,小猫似的轻轻吖了一口。    “不知道。但是舅舅对我最好!”    每年回家过年,许树河会给她带很多礼物,抱着她讲睡前故事。一年里面短短的十天,就已经是最好。    手指划到一片擦伤之处,他心疼地直皱眉,“这里又是怎么弄伤的?”    小楚桃依旧是迷迷糊糊不在意的模样。“我不知道,不记得了。”    他仔仔细细审视过全身,“除了这些伤口,还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小楚桃坐在他大腿上,掰开了双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