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得到主人置顶的狗狗欢快的汪了一声|jiejie,想抱!
    周六中午,徐鹿带着做完全身检查和驱虫的林咕噜回家,看到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哥哥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餐盘,“回来了?吃饭吧。”    徐鹿应了声,放下猫去洗手。    饭桌上摆着三道家常菜,徐鹿洗完手回来,给两人盛上米饭坐下。    自从陆云清开始忙工作后,给他做饭的时间少了,但很久不见后的第一顿,会尽量自己做,而不是出去吃,像是一种奇怪的家庭仪式感。    “小猫怎么样?”陆云清先开口。    “挺好的,没什么病,估计是弃养的家猫,有点营养不良,做了驱虫,打了针。”    陆云清点头,开始说正事:“下周帮我去聊个人。”    “不去。”徐鹿直接拒绝,他能用“帮”这个字就说明人很难谈,“我最近看到一个设计师不错,正好你回北京,我专门找他定了条鞭子,过几天到了拿给你。”    陆云清:“怎么没给自己定一个。”    徐鹿有些不自在:“不需要。”    陆云清了然,这是没追上,“需要帮你吗。”    徐鹿喝口汤,嘲讽:“……怎么帮,你连个partner都没有,教我怎么追Dom么?禁欲的老男人。”说着一扬眉,开始胡说八道,“好歹我还有个性生活。”    陆云清倒也不在意他的嘲讽,淡定自若地喝了口水,“记得戴套。自己尺寸知道么,别买错号。”    “……”    徐鹿被他这副家长作风弄得烦躁,扒了几口饭,“既然你回来了,公司我不想管了,我想出去玩几天。”    “不行。”陆云清也直接拒绝,“半个月后,‘LANDUP’并到‘风海陆’,要搬去总部的十楼,跟研发一起办公,你不在谁管。”    “搬家是行政的工作,我一个干商务的过去干嘛,”徐鹿皱眉,“再说了,为什么要把公司合进集团,不是你说的,不想让陆叔叔他们插手么。”    “他病了,医生让他休息。‘风海陆’扔给我妈一个人管,她不耐烦,就让我过去,先熟悉下。”陆云清说得轻描淡写,“把‘LANDUP’并进去是好事,资源会更多,而且‘风海陆’做了这么多年的玩具,也需要一些改变。”    “哦。”徐鹿对陆家的产业一向没兴趣,应了声,就不再问,“陆叔叔那边,需要去看望下么?”    “不用。”陆云清给他盛汤,下通牒,“最近的事儿多,你别乱跑,我一个人管不过来。”    徐鹿知道他在国外还有个创意工作室,风海陆是陆家的基业,做玩具生意,加上“LANDUP”,陆云清一个人完全忙不过来,他刚回国,想要接手‘风海陆’,很多事都得慢慢熟悉了解。    “知道了。”徐鹿不是小孩儿,就算烦他哥,也还是知道孰轻孰重。    说完正事,他哥问:“下午打球儿去么。”    徐鹿回:“等我问问。”    陆云清:“……”    【Cervus:下午来看猫吗?】    林陶前一天熬了夜,第二天睡到十点半,睁开眼就看到“岛屿”一个小时前发来的修改意见,她回了句“好,我看下”,就瞬间爬起来,开始调整方案和查数据。    等她想起徐鹿给他发的微信时,已经是中午肚子饿得咕咕叫,后面徐鹿又断断续续发了几句。    【Cervus:我哥炖了个很好喝的汤,给你盛一份送过去?】    【Cervus:给你看咕噜,一点不怕哎呀,还想给他舔毛。】    【Cervus:我周二出差,可能要走一周。】    林陶挨个“引用”消息回过去:“下午要见岛屿的人,估计会很晚,就不去了。”“谢啦,你喝吧,我估计喝不上了。”“你出差的话,是不是不方便照顾猫,我周一等你下班,去把林咕噜接回来吧?”    徐鹿很快回了过来,“你的离职证明还没拿,周一不来公司了?”    林陶回:“要不你顺便带回来?我去接猫的时候,一起拿。”    这次徐鹿隔了很久,才发来一句:“你周一来公司拿。”    林陶看着他这话,觉得有些奇怪,但没多想,回了个“嗯”,继续回其他的消息。    【真:我订好票了,周二上午到。】    发消息的是许真臻,她的发小儿。之前的室友搬走后,她在朋友圈里发了个“找室友”,没想到很久不见的发小儿会发来消息。她高考后搬家,跟许真臻断了联系,是他考研到林陶的学校,两人才偶然相认,这样一算他们也有10年没见了。    不知道当初总是被人欺负的小孩,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林陶回完“好”,手指轻敲手机侧边,几秒后点了外卖,放下手机,起身收拾屋子。    周一早上十点,林陶一到公司,先去了HR办公室,却得知徐鹿还压着最后一道签字,离职证明没法给她弄。    她发消息给徐鹿,对方却说在她的办公室。    林陶不知道徐鹿在搞什么,只得收起手机,过去找他。    这个时间点,冉时在开早会,林陶回到办公室,里面只有站在落地窗边等她的徐鹿。    她的桌子早在上周就收拾干净,不见一点她存在过的痕迹。    “怎么站在那儿?”    她进来,反手锁门,走到自己工位边坐下,抬手,掌心向下,食中二指微弯,做出“跪下”的指令。    徐鹿原本做好要跟她谈正事的打算,但看到她的指令,只得乖乖过去,半跪着坚持最后一点“人格”,双手搭在她膝盖上,“你还是要辞职么?”    “跪好。”林陶点了点他的手背,重申命令。    徐鹿无奈,只得完整跪下,双手背后,“主人。”    “为什么不签字。”林陶手肘撑着桌子,托着下巴,平静问。    “不想让你走。”    “上周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林陶唇角挂了点笑,“你说会‘尊重’我。”    “是。”徐鹿大方承认,神态认真,“但现在不一样,你周五亲口说的,要我做你的狗,再也不离开的那种。”    林陶笑,“所以呢?”    “所以不能离开。”倔强到一半的徐鹿又委屈上了,“你都认了我了,怎么又要扔。”    林陶揉了把他的头发,“狗还能管主人了?”    “不是……”徐鹿扬头看她,“林陶你要讲点道理,不能老玩我心态,每次刚点火给我点希望,就立刻掐灭了,什么蜡烛都受不了啊。”    “哦……”林陶应了句,还真从包里掏出个蜡烛来,“要不我们试试?”    “???”    徐鹿哑声,他看着林陶手里的蜡烛,用他人生二十三年的经验,也无法理解林陶的脑回路,以及她莫名的行动力。    “林陶,是不是所有你在的地方,都一定会有道具?”    林陶不回,用鞋尖一勾他的卫衣下摆,“脱吧。”    十分钟后,林陶的手机在桌上持续的震动着,徐鹿嗓音低哑,希望她大发慈悲赶快去接电话。    “……电、电话。”    他撑在地毯上的手攥紧成拳,努力控制着身体,但跪着的膝盖已经快没了力气。    林陶坐在办公桌上,小腿一晃一晃,脚趾不时蹭到徐鹿的大腿,数据线在指间缠绕,她半俯身,似笑非笑地问:    “原来老大玩的时候,更喜欢有人听着。”    “没!”    不待回话,林陶扬手,数据线破风落在屁股上,留下道红印。    徐鹿急喘一声,身体下意识想躲,但很快僵住,后背上的蜡油顺势又滴落了些许,远超体温的蜡油瞬间将皮肤烫出一圈红。    他的拳头立刻攥得更紧。    ——“喂,林陶姐?”    手机震动停止,话筒里传出一个男声。    徐鹿想回头看,但后背上的蜡烛使他动弹不得,只能屏住呼吸听着。    “嗯,怎么,你到了?”林陶抬腿踩在徐鹿屁股红印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接电话。    “还没,刚到机场,得去上海转机,明天早上十点半才到,你忙吗?”    林陶看了眼试图起身徐鹿,答道:“我没事,到时候去机场接你。”    “好。对了……”    “真臻你等下,”林陶用力踩下徐鹿,皱眉道,“我这里有点事儿,稍后给你回过去。”    “哦好!你先忙。”    林陶感觉到脚下的身体有要挣扎的迹象,挂了电话,挥着数据线直接打了下去。    “动什么。”    这道红印瞬间泛出了血色。    徐鹿猝不及防地缩了下,积攒的蜡油泼洒出些许,让他闷哼一声。    “是谁。”他缓过疼劲儿,低声问。    林陶收腿,从桌上跳下来,蹲身取下徐鹿后背上的蜡烛,吹灭放到一边。    “跪坐。”她命令。    徐鹿慢慢调动知觉麻痹的四肢,直到重新感觉到血液的流动,他撑起上身,跪坐在地毯上,方便林陶清理蜡油。    “是谁。”徐鹿再次问。    “发小儿。”    林陶语气平淡地回答,手上动作不停,利落地清理掉蜡油,包好扔进自己包里,打算离开时丢垃圾桶,“把字签了,拿了离职证明我就走,一会儿还有事。”    “什么事,接人吗。”徐鹿改成坐姿,拽下桌上的卫衣套上。    林陶坐回办公椅,和他对视,“你要管我?”    徐鹿套好卫衣,没动,盘腿坐在地毯上垫的靠枕,静静抬头看她,像只被抛弃的大金毛。    “他去你家?”他又问。    “嗯。先去我那儿住几天。”林陶再次拉回正题,“字还签不签了?”    徐鹿皱眉不语,揉了揉腿,起身,“不签。”    “为什么。”林陶抬头看他。    徐鹿很高,两人离得近了,便成了他居高临下看着她,他淡色眼瞳里看不出情绪,平静如一波潭水,但一开口,却是受了伤的小狗。    “你要走。我不想让你走。”    林陶意识到再说轱辘话,两人是不可能讲通的。徐鹿完全把她的离职当成两个人的分离,幼稚得堪比要不到糖吃的小孩,于是她换了个角度,“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签字。”    徐鹿眉头蹙起,唇抿成一道线,咬肌绷着,半晌,“那你罚我。”    说着,又跪了下来,“继续用数据线,打多少下都行。只要别不要我。”    林陶又好气又好笑,“我离职又不是不要你。”    徐鹿沉默。    “你威胁我?”    徐鹿眼底发红,硬撑着,“你离职之后去哪儿。”    “还没想好,也许会先回家看看。”林陶对徐鹿突然冒出来的执著和回避感到莫名,她已经工作了几年,对自己的未来有大概的规划,但并不包括留在这里。    “那我陪你去,可以吗?”    林陶叹气,“你工作不管了?”    “有我哥。”徐鹿说得理直气壮。    “……”    林陶头一次觉得跟徐鹿交流十分困难,“徐鹿,你又不是小孩。我离职是因为我们的关系需要重新梳理,并不是不要你。你这么执著要留下我,到底为什么。”    徐鹿不说话,林陶便安静地看着他,等他愿意说。    五分钟过去,徐鹿依然跪着,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林陶看了眼手机,站起身,“反正我没有下份工作等着入职,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走了,你自己慢慢想吧。”    就在林陶打开门锁的一秒,徐鹿突然开口:    “……你会脱离我的控制。”    办公室安静下来,林陶握着门把手,没有离开,没有指责。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徐鹿颓败地闭了闭眼,“但我没办法了。”    “你随时都会消失,消息不回,人也看不到。我不知道除了让你来上班,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确认你还在。”    他发现自己做不到像上周一那样,冷静地跟她说什么“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    他原本可以掌控一切,但现在开始,她的工作自己不知道,她的生活未经允许不能靠近,她没有很需要自己,同时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即将住到她的家里。自己将对她一无所知,无法再做出判断。可明明两天前,他们才在一起。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他们刚刚靠近,就会面临分别。    “主人,能不能不走……”    林陶手指蜷缩,攥紧收回。    徐鹿的话像一根细针,刺破她的伪装。    她事先声明了自己不会负责,以为这样就能心安理得。结果就是一步步把双方逼到角落,互相试探,互相不安。    林陶知道,现在的正确答案是,她回头,去抱住徐鹿,告诉他,自己不会走,就算她离职,也能常见面。    可这并没有说服力。    徐鹿说得对,北京很大,一旦她换个地方工作,忙起来不见面,两个人就会像当初她和阿理,她需要的时候才约他,经常来不及回消息,一开始还能见到,到后面,对方就会耐不住寂寞,去找别人,然后出现欺骗。    小狗不能见不到主人。    久久的沉默后,林陶呼出一口气,转身。    她告诉自己,徐鹿不一样。他和阿理不一样,和方航不一样,徐鹿不会去找别人,不会欺骗她,他只会在见不到主人时,独自难过。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即便挨打,也要抓住她,而不是骗她。    她走过去,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    徐鹿习惯性蹭了蹭她的掌心,让她心脏更加柔软。    她决定违背一次自己的本能。    “徐鹿,我没有你那样洞察人心的本事,一直以来都是凭着自己的喜好意愿做事。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怎么做能让你安心点。”    徐鹿怔住,他本来以为林陶会直接被气走。她最讨厌自己揣测她,控制她的决定。    “我们住在一起吧。”    “?”    林陶没理解,“上周五你哥让你搬出去,你不是还说不想搬么。”    徐鹿沉默。    意料之中的反应,林陶笑,“徐鹿,我们简单一点处理这个问题吧。”    “先起来。”徐鹿已经跪得够久,不能再跪了。“我向你承诺,我的离职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并且在我不忙的时候,会尽量出来陪你。”    她拿出手机,点开微信,进行cao作,完事给他看屏幕,“你看,我把你置顶了。以后不会再忽略你的消息。也不会消失了。”    “……”那上面只有他一个置顶,徐鹿看得心里发烫。    “这样能安心一点吗?”林陶问。    “……jiejie。”    “嗯,我在。”    “想抱。”    林陶抬手抱住他。    徐鹿抱紧她,忽地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嘶。”林陶想打他却施展不开,笑骂道,“你属狗的啊。”    “是你的小狗。”徐鹿带着鼻音回答。    “赶紧起来,一会儿冉时要回来了。”    徐鹿松开她,眼巴巴地抬眼看着她,“可以不让别人住你家里吗?你那个次卧,我租好不好。”    “不行。”    林陶起身,托了他一把,让他站起来。    “你又不是没房子,我朋友刚来北京,没地儿落脚,你不许抢。”    “哦。”徐鹿揉着膝盖,低声道,“吃醋。”    “……幼稚。”林陶失笑。    “汪!汪汪!”徐鹿故意哼笑着叫了两声,证明自己就是幼稚,然后重新把人箍进自己怀里,借着身高优势不让她躲走,“jiejie,不要走。”    “好。”林陶搂住他的腰,在他怀里点了点头,“那签不签字?”    “……签。听主人的。”    林陶从他怀里出来,过去把反锁的门打开。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