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鳥

    

吞鳥



    「養尊處優的貴族丫頭……」

    那是,具東邁對小姐砍出的第一刀。

    遠方的黑衣人毫不猶豫地開槍射爆了具東邁手上的電話。

    阻撓他任務的傢伙!

    他撿起地上的槍,循著黑衣人在街道上全力奔馳著,一定要抓到那個可惡的傢伙。

    黑衣人敏捷的掠過一個個的屋簷,具東邁在地面緊追其後,想在那人落簷的停頓點將他打下來,視野卻每每被街道的房屋遮擋住。

    他是個浪人,槍,向來不是他擅長的武器。

    看著不遠處房屋旁高疊的木箱,具東邁一躍而上,他要在這個制高點把他逮住!

    成功登上頂,霎時,他舉槍瞄準,終於清楚看到對面屋檐那個黑衣人的全樣——提著長槍,身著全套的男性洋服卻異常纖細的身姿,還有被帽簷和絲帶遮蓋若隱若現的長髮。

    彷彿感受到向自己直射而來的視線,黑衣人飛身一躍,衣襬如同展翅的黑鳥,在凌空而上的一瞬轉過頭,朝具東邁的方向看去。

    雖然鼻口都被黑巾遮住,但那雙眼睛……

    是她……嗎?

    如果是她的話……

    如果真的是她的話!

    原本瞄準心臟的槍口,改對準了那人的腿。

    打下來!

    我要把那隻飛在空中的黑鳥,打下來……

    那是,只屬於我的獵物。

    扣下了扳機。

    磅!的一聲,黑衣人彷彿中彈的鳥,從屋簷的另一頭滾落。

    他見狀,立刻翻身躍下了屋頂,朝對面房屋的另一頭奔去。

    受傷的鳥兒,趴伏在地上,再也不能動彈。

    愛信是被痛醒的,睜開眼睛,是陌生的屋子,瀰漫著濃濃的藥香。

    她艱難的支起身子想要坐起來。

    對了,她中彈了!朝她開槍的是……

    「小姐醒了?」

    腦中的名字和傳來的聲音合而為一!

    具東邁!

    穿著和服的浪人男子抱著刀坐在不遠處。

    愛信本能的想要後退,卻撕扯到腿上的傷口而發出了嘶聲。

    東邁見狀,立刻上前想掀開裙擺察看她的傷口,她卻一巴掌落在他的臉上。

    「你在做什麼?」愛信厲聲問。

    「查看妳的傷口。」東邁忍著脾氣,指著她的腿。

    愛信低頭這才發現她自己現在所穿的是和式的白色單衣,她攥著胸口的衣領,再次厲聲質問:「我原本的衣服呢?」

    「妳說那套男士洋服?染血丟了。」東邁抬眼看了她,又低頭,手往她腿上的傷口伸去。

    愛信見狀,一個巴掌又要下去,早有防備的東邁,一把抓住她揮下來的手。

    「小姐如果想要廢掉一腿的話,就儘管再打。」東邁淡漠道。

    「我就算廢掉一條腿,也不願接受你的幫助。」愛信聲音很冷。

    「那小姐當年為什麼要幫我呢?」東邁抬起頭,銳利的眼神看著愛信。

    愛信蹙著眉頭回望他,思索再三,終於放下抬起的手不再言語。

    東邁見她不作聲也不再掙扎,便撩起她裙擺的一角,見她白皙小腿包紮好的傷口,又隱隱滲出血來。

    東邁熟練的解開紗布,重新止血上藥包紮。

    「小姐不要再做這樣危險的事了。」東邁率先打破沈默。

    「不要再這麼做?若沒有人挺身而出,朝鮮的命運將危在旦夕。」

    「朝鮮的命運與小姐何干?」

    「你是不會懂的。」

    「白丁出身的小人還真的不懂,這樣的朝鮮,給了小人如此不堪的身分,為何要守護它。」

    愛信沉默了,雖然朝鮮已經名義上廢除了身份制度,但他們的階級觀念依舊根深蒂固。

    她對具東邁的情感是複雜的,同情、不屑、畏懼……等等。

    看著她不停變換的眼神,東邁冷笑的哼聲。

    「如果我能成為小姐的什麼人,是不是代表朝鮮真的邁向了新的時代?」說罷,他僭越的撫上愛信的腿,沿著裙擺繼續往上。

    那天雪日,他們在文具坊相遇的那次,當他的手無意間碰觸到愛信的裙沿,那絲綢的觸感,切割著他手上的神經,讓他忍不住拉住她的裙角,那樣的柔滑細緻,一如他幼時上了她的轎,觸摸到她的裙擺一樣。他在日本艱辛闖蕩時,再次撫摸那樣的觸感,是唯一支撐他活下來的理由。

    原本只是想嚇唬她的,但愛信肌膚比絲綢柔滑的觸感,更加刺激著東邁的神經,她的膚色好比上好的白瓷,除去她受傷的地方,沒有任何瑕疵,如果再往上,那是什麼樣的地方?

    「養尊處優的貴族丫頭。」

    他曾經說過的話再度浮現在腦海。

    他不想再卑微的遠遠望著她。

    他已經有能力折斷飛在天上鳥兒的翅膀……

    現在的他,只想要將眼前的鳥兒吃吞入腹!

    愛信從他逐漸迷離的眼神,察覺了他的意圖,開始奮力的掙扎,但兩人的力量差距,讓愛信掙脫不開。

    「放開我!」

    東邁似乎沒有停手的意思,在兩人掙扎之間,愛信身上單薄的單衣幾乎已經扯落,白皙的身體落入東邁的眼簾。

    她比他想像的還要美好。

    東邁俯身湊近她的左胸口,那是她心臟的位置,是他最想得到的東西,但他知道這輩子都難以擁有了,所以他想要用最激烈、最原始的方式得到她的一切。

    即使要以自己的死,作為代價也不足為惜!

    再沒有猶豫,他將唇覆上,用一支腿壓著她亂蹬的雙腿,一手緊抓著她的雙手,另一手除去自己身上的阻礙。

    他粗礪的手從大腿滑到她從未被人採擷的地方,輕輕的試探著,愛信頓時如遭雷擊,強烈的羞恥讓她不禁眼眶泛紅。

    「快住手!」愛信嘶啞道。

    在激烈的掙扎中,腿部傷口無可避免的又裂開了,失血讓愛信漸漸脫了力,下身的刺激一陣陣的襲來,本能反應讓她的精神漸漸潰敗。

    足夠濕潤了,判斷她的身體已經準備就緒,他將昂揚抵在了她的入口。

    在男子即將進入她身體之時,愛信彙聚僅剩的神智,狠狠地盯著眼前的男人:「具東邁,別逼我殺了你!」

    東邁笑了,但那笑容彷彿比哭還要悽楚,他深深嘆了一口氣,俯身靠近了愛信的耳邊:「小姐,我的命向來都是妳的。」

    聞言,愛信有一剎那的失神。

    直到下身的劇烈疼痛再次襲來。

    雖然他已經足夠緩慢,但異物入侵的疼痛硬生生將愛信逼出淚來,淚水滑過她的臉頰,都被東邁憐惜的舐掉了。

    血從兩人結合之處緩緩流出,如同愛信的心淌著鮮血。

    「痛的話,就咬我吧。」東邁將自己的肩膀靠近愛信嘴邊。

    知道再也逃不了,愛信放棄了推開他的打算,相反的,她張開了手,環抱住東邁,她要用她的方法,也給這個男人痛楚!隨著身體的劇痛,她的指甲深深沒入了他的背。

    這個該死的男人!

    待她的身體完全接受了他,東邁開始緩緩的律動起來,他的背也在律動中產生一條條的劃痕,刺痛難耐,但他知道身下的人兒該是更痛。

    漸漸的,愛信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她無法自抑的發出了陣陣微弱的呻吟。

    看著身下愛信披散的秀髮,失去焦距的雙眼,空虛又滿足的結合,讓東邁再次嘆息。

    而後,愛信疲憊睡去,東邁先是愛憐的撫過如瀑的髮,再次望著她血淋淋的腿,就知道她剛才掙扎的多用力,解開她腿上的紗布將它重新上藥包紮。

    面對愛信熟睡的容顏,東邁這才敢吻上她的唇,緊抱著她嬌小的身軀,與她一同睡去。

    他已經將帶著劇毒的鳥兒吞吃入腹,剩下的……就是赴死了吧?

    胸口強烈的疼痛讓東邁醒了過來,只見穿戴整齊的愛信提著刀狠狠的刺入他的身體。

    東邁再次笑了,笑得開懷,鮮血從他的口中流出。

    即使明知不能得到,但還是要在妳心上身上刻印深深的傷痕和痛楚。

    這就是我具東邁,所曉得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