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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戏幕落下

    

Chapter12 戏幕落下



    沈知珩的手臂依旧圈着她的腰,胸膛紧贴着她汗湿冰冷的脊背,沉重的呼吸喷在她的颈窝。沈知遥瘫软在他怀里,像一具被抽空了所有骨头的玩偶,连指尖都动弹不得。

    玻璃移门外,周晚晴的身影依旧背对着他们,晨光勾勒出她伸展肢体的优雅轮廓,平静得像一幅与世隔绝的画。

    可沈知遥知道,那双眼睛一定看到了。即使她的目光平静,即使她没有流露出丝毫惊诧或鄙夷,沈知遥就是知道。周晚晴的存在本身,就像一面冰冷无情的镜子,映照出她此刻被兄长压在身下肆意侵占最不堪的狼狈。

    那目光扫过时,她身体深处被高潮蹂躏过的敏感甬道似乎又传来一阵细微的抽搐,混合着jingye缓缓溢出的粘腻湿滑感。强烈的羞耻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几乎想要蜷缩起来消失。

    沈知珩的手动了动,抚上她因剧烈喘息而起伏的胸口。隔着被汗水浸透的睡裙布料,他带着薄茧的掌心缓慢地摩挲着她一侧被他揉捏玩弄过犹带着刺痛余韵的rufang。

    他甚至没有立刻离开她的身体。

    沈知遥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他腿上滑下来,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时,腿心深处一阵难以启齿的酸软,黏腻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沿着大腿内侧滑下。她甚至不敢低头去看,只是慌乱地用手揪住腰间堆积的睡裙下摆,用力往下拉扯,试图遮蔽那片狼藉。

    沈知珩也站起身,随意地拢了拢敞开的睡袍腰带,动作从容。他拿起中岛台上那只被遗忘的水杯,喝了一口里面残余的凉水,喉结滚动。目光瞥过她挂着泪痕与潮红的脸。

    他没有再看阳台一眼,转身走向自己的卧房,推门进去,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沈知遥一个人,还有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属于他和她之间激烈情事后的特殊气味,混杂着周晚晴留下的那抹淡淡的栀子花香。阳台那边,周晚晴似乎终于结束了她的晨间练习,拿起水杯,姿态依旧从容地走向客厅移门。

    沈知遥的心脏猛地揪紧,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脊背撞上冰冷坚硬的中岛台边缘,痛感让她瞬间清醒。

    她几乎是踉跄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甩上门,反锁,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蜷缩起身体。

    门外,客厅里传来移门滑动的轻响和周晚晴极轻的脚步声。脚步声在客厅停留了片刻。沈知遥屏住呼吸,全身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仿佛在等待最后的审判降临。

    然而,什么都没有。

    没有敲门,没有询问,没有那道穿透门板的目光。脚步声再次响起,朝着次卧的方向去了。

    沈知遥紧绷的身体骤然松懈下来,她将自己更深地蜷缩起来,脸颊埋在膝盖之间。身体深处还在隐隐传递着被过度使用的酸胀疼痛,腿间残留的粘腻感清晰得令人作呕。

    哥哥留在她皮肤上的热度、他粗重的喘息、他guntang的进入和最后的爆发……所有的感官记忆都无比鲜活,却在周晚晴那短暂一瞥之后,迅速冷却、变质,发酵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罪恶感。

    她维持着这个姿势,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彻底大亮,刺目的阳光穿透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条刺眼的光带。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她自己微弱而紊乱的呼吸声。

    胃部传来一阵强烈的空虚绞痛,提醒着她时间的流逝。她需要吃东西,需要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空间,哪怕只是去厨房倒杯水。

    沈知遥扶着门板,艰难地站起身。双腿依旧虚软,走路时牵动下身隐秘部位的疼痛让她蹙紧了眉头。她深吸一口气,拧开反锁,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门缝。

    客厅里空荡荡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洒满每一个角落,照亮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阳台的玻璃移门敞开着,清晨微凉的风吹拂进来。

    没有人。

    周晚晴的房门紧闭着。

    沈知遥松了一口气,又莫名地感到一丝心慌。她赤着脚,无声地穿过客厅,走向厨房中岛台。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沈知珩紧闭的卧室门,心头一阵烦乱。她需要水,冰凉的能浇灭喉咙里干渴和心头那把无名火的水。

    她拉开冰箱门,冷气扑面而来。她拿出一瓶冰水,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冷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

    就在她放下水瓶,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中岛台光洁的台面上,一张压在玻璃杯下的白色便签纸。

    心,毫无预兆地沉了下去。

    她认得那只杯子。是她早上惊慌失措时碰翻的那个杯子,后来被沈知珩随手放在这里的。现在,它被放正了,杯底压着这张纸。

    沈知遥的手指有些僵硬,缓慢地伸过去,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玻璃杯壁。她移开杯子。

    便签纸静静地躺在那里,洁白的纸面上是几行清晰流畅带着一丝清冷骨感的字迹。

    「戏已落幕。

    祝你们在彼此的地狱里,永生快乐。」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

    沈知遥的呼吸瞬间停滞。大脑像是被投入冰水,一片空白,随即又被巨大的轰鸣声填满。

    戏已落幕。

    周晚晴……她走了。就这样走了。

    不是懵懂无知闯入的受害者,不是被蒙蔽的可怜女友。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她像个无情的导演,在一旁冷静地观察着这场由骨血催生的禁忌而肮脏的戏剧,直到她觉得该结束了。

    那张纸条上的字,一个个扎进沈知遥的眼底,扎进她最隐秘、最羞耻的神经末梢。每一个字都带着嘲讽和冰冷的洞悉,剥开了她和沈知珩之间最后那层摇摇欲坠的遮羞布。

    “彼此的地狱”?“永生快乐”?

    多么精准又恶毒的祝福!

    巨大的眩晕感袭来,沈知遥猛地扶住冰凉的台面边缘才勉强站稳。胃里翻江倒海,早上强压下去的反胃感再次汹涌而上,比之前更猛烈。她死死捂住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干呕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冰冷的汗水顺着额角滑下,滴落在台面上。

    她抬起头,视线越过中岛台,望向沈知珩紧闭的卧室门。他就在那扇门后面。他知道周晚晴走了吗?他看到了这张纸条吗?

    客厅里静得可怕,只有冰箱压缩机发出的低沉嗡鸣。阳光刺眼,将这间发生了太多不堪的屋子照得纤毫毕现,也照亮了这张遗留在废墟上的终场宣言。

    沈知遥几乎能想象出周晚晴放下纸条时的样子。一定是平静的,带着那种了然于胸的、旁观者的冷漠,甚至可能还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如释重负的疏离感。

    她收拾好了她那不多的行李,像一抹影子,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门外的晨光里,将这畸形的弥漫着情欲和罪孽的空间,彻底留给了他们这对“主角”。

    再没有伪装,再没有观众,再没有周晚晴那双看似温和却洞察一切的眼睛作为缓冲。

    现在,只剩下她和沈知珩。

    赤裸裸地,面对面地,被抛在名为“骨血”的地狱中央。

    沈知珩的卧室门打开了。

    他走了出来,身上不再是那件敞开的睡袍,而是换了一套干净的深灰色家居服,头发微湿,似乎刚洗过澡。他的目光径直掠过客厅,落在厨房中岛台旁僵立着的沈知遥身上。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视线随即落在她面前台面上那张摊开的便签纸上。他的目光在纸片上停留了大约两三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然后,他收回视线,像没看到那张纸一样,径直走向冰箱。

    他拉开冰箱门,取出一盒牛奶,动作自然流畅。冰箱的冷光照在他轮廓分明平静的侧脸上。

    沈知遥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响声。她死死地盯着他,盯着他那张平静无波的脸。

    他看到了!他一定看到了那张纸条!可他怎么能……怎么能如此平静?!

    “她……”沈知遥的声音干涩发紧,“走了?”

    沈知珩关上冰箱门,手里拿着那盒牛奶,走到流理台旁,拿出一个玻璃杯。他甚至没有看她,只是专注地将牛奶倒入杯中。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一个“嗯”字,像一根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沈知遥紧绷的神经上。周晚晴的离开,那张赤裸裸揭示他们扭曲关系的纸条,在他眼里就这么轻描淡写?

    “她留了张纸。”沈知遥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尖锐和颤抖,她甚至伸手指了指那张被遗忘在台面上刺眼的白色便签。

    沈知珩的动作终于停顿了一下。他端起倒好的牛奶杯,转过身,身体微微倚靠着流理台。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沈知遥脸上,又向下扫了一眼那张纸条。

    “写了什么?”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

    沈知遥的瞳孔猛地收缩,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让她四肢百骸都为之僵硬。

    他问“写了什么”?他明明看到了!他看清楚了!他怎么可能没看清那短短的两行字?!

    周晚晴留下的是剥开他们伪装的刀,而沈知珩此刻的平静,则像是对她伤口上撒下的盐。

    “写了什么?”沈知珩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平淡,甚至微微歪了下头,似乎在等她回答。

    他的目光冰冷,刺入她混乱不堪的内心。沈知遥张了张嘴,那两行字灼烫着她的神经,让她几乎无法启齿复述。祝你们在彼此的地狱里,永生快乐……每一个字都带着周晚晴那洞悉一切的嘲讽,嘲笑着她和哥哥之间这肮脏又无法割舍的骨血纠缠。

    “她……她说……”沈知遥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戏……落幕了……”她猛地吸了一口气,“祝……祝我们……在彼此的地狱里……永、生、快、乐!”

    最后四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地吼了出来。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带着绝望的哭腔和尖锐的指控。

    吼完,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眼泪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汹涌而下。她死死地瞪着沈知珩,眼神里充满了被逼到绝境的痛苦和质问——看啊!这就是我们!这就是别人眼中的我们!肮脏、扭曲、活该下地狱!

    沈知珩脸上的平静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端着牛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下。他看着沈知遥崩溃流泪的脸,看着她眼中那份无处遁形的痛苦和绝望。阳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将他和她分割在光与影的交界处。那张刺眼的纸条,就躺在他们之间的台面上,像一道昭示着罪孽无法跨越的深渊。

    “她说得对。”他的声音不高,却在死寂的客厅里清晰地回荡,“我们是彼此的地狱。”

    沈知遥的身体晃了一下,脸色瞬间褪尽血色,连嘴唇都开始微微发抖。地狱……这个词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然而,沈知珩的下一句话紧随而至,低沉有力:

    “也是……唯一的天堂。”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终于重新聚焦在沈知遥惨白的脸上。那目光复杂难辨,有掌控一切的阴鸷,有深不见底的欲望,或许还有一丝……同样被这扭曲关系所囚困无法言说的沉沦。

    他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那点可怜的距离。带着沐浴后清新水汽的气息混合着他本身强烈的存在感,瞬间将她笼罩。他没有碰她,但那无形的压迫感却比任何拥抱都更让沈知遥窒息。

    虚假的帷幕彻底落下。周晚晴抽身离去,将这方充斥着扭曲欲念的舞台,彻底留给了骨血相连的他们。再无遮掩,再无旁人。

    阳光刺眼,将一切都照得无所遁形,包括她脸上的泪痕,包括他沉默的身影,也包括那张写着“地狱祝福”的白色纸片。

    她看着沈知珩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那双映不出任何光亮的深眸,那句“地狱”与“天堂”的悖论在脑中轰鸣。

    她感觉自己正在被这沉重的沉默拖拽着,无可挽回地沉向那既定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