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一个世界：我想师尊给我一个孩子（3）

    且闲近来有些心烦。

    自复活以来，已有三月。修仙之人本就不同凡人，且闲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与修为在快速复原，他越来越行动自如了。

    这都是曼目精心照顾的功劳。她真的长大了。

    但有时，她的接触，对于徒弟来说，似乎太过亲密和微妙了，令他不得不有些……介意。

    每每想出言提醒，看着那张清丽无辜的面容，他又觉得是自己多心。

    她是他看着长大的，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大约是寂寞太久，终于见到亲近之人，没拿捏好分寸吧？

    下雨了，天色很暗。且闲站在窗边，看着阴阴碧竹在风雨中摇曳。

    曼目静静地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手臂，轻声问：“师尊，你在想什么？”

    且闲有意无意地抽回自己的手臂，负手而立，温声道：“无事，听雨静思罢了。”

    沉默半晌，曼目幽幽地道：“师尊，是想师娘和师妹了吧？”

    过了一会儿，且闲道：“嗯。”

    曼目突然伸手，将窗棂一把关上，隔绝了雨声竹影。且闲一愣，正要发问，却听曼目道：“师尊，弟子今日前来，是有事想求师尊。”

    曼目还从未向他提出什么要求。且闲柔声道：“但说无妨。只要为师能做到，定不会推辞。”

    曼目静了静，仿佛下定了决心，低低地道：“这些时日，师尊一直郁郁不乐。”

    “我知，师娘师妹身故，师尊难免伤心寂寞。”

    “我虽有心相伴，但终究只是弟子之身而已。”

    且闲闻言，顿觉心痛。曼目是他看着长大的，是他最喜欢最信任、天赋最高的徒弟，自然不是普通弟子。这话倒显得他们生分了。

    他开始唾弃自己之前的回避，正想出言安慰几句，却见曼目咬了咬唇，盈盈地道：“所以……弟子想给师尊生个孩子。”

    ……

    且闲艰难道：“什么？”

    曼目不答，已开始宽衣解带，且闲一把箍住她的手腕。然而药王谷弟子需常常采药，校服做得轻便，易脱易穿，她一扯系带，衣服就散了大半，露出莹润的肌肤。

    她的颊边浮上薄红，重复：“师尊，给徒儿一个孩子吧。”

    且闲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一松手上力气，连忙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声音不稳：“胡闹！师徒之分不可逾越，快将衣服穿好！”

    曼目“盯”着那个背影。虽然看不见，但她可以畅想他的神情，古怪地笑了笑。她没有听师尊的话，而是将身上最后的布料全脱净了。

    “师尊，我知道，你行医半生，非是无情之人，亦向往寻常人家的天伦之乐。”

    “若师娘师妹还在，师尊定不会如现在这般沉郁。我虽无能，无法再将她们复活。但我想再为师尊生个孩子，一直陪着师尊。”

    且闲胸口闷闷的，无奈非常，又不能说没有一丝动容：“你……傻孩子，这如何使得？师尊有你陪着就好，此事万万不可。”

    曼目的声音染上哭腔：“师尊，弟子求您了。求您全了弟子的心意吧……”

    到最后，竟真的啜泣起来，“师尊是不是嫌弃弟子不过一介孤女，不似师娘修为高强，觉得弟子不配？”

    且闲心中不忍：“你这又说的什么傻话！”

    他只好转过身，躲着目光，不去看那具胴体，快速地将衣袍盖在她身上：“为师怎会嫌弃自己的徒弟？你自幼在我眼前长大，我看你若看且听。莫要胡思乱想了……这实在有违伦理纲常！”

    曼目趁他转身，一下子抱住他，道：“可弟子终究不是师妹！”

    且闲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气到：“你！”

    曼目铁了心不撒手，眼泪说掉就掉，抢着道：“师尊，你说此举有违伦理，然而弟子救您复生，就不违反天道了吗？

    “若能与所爱之人在一起，背伦逆天何如？说到底，只是看你想不想罢了。”

    且闲被「所爱之人」震了一震，竟忘了去反驳说“我不想”，曼目抓住这个空隙，将衣袍抖落，以一身雪白的皮rou贴着他，像话本中初化人形的狐妖。

    她细细地道：“师尊，弟子恋慕你许久，你不必担心，这都是弟子愿意的……”

    “弟子也一直想要和师尊的孩子。弟子，也很寂寞。”

    且闲挣扎道：“我是你师尊，这如何使得……”

    曼目突然扬起脸，她天生目盲，即使睁开眼睛，眼神也是空洞的，显得可怜无助。

    第一次见到她，她就用这双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他当时就生出怜悯之心。

    清澈的泪水覆在曼目的眼球上，她道：“师尊，自拜入你门下，弟子一直没向师尊求过什么。”

    是的。

    她将脸埋进他的胸怀之中，瑟缩地道：“这次，真的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