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天昊集團的會議

    天昊集團總部——北城「昊天大廈」。

    頂層會議室燈光冷白，長桌兩側坐滿骨幹。窗外霓虹翻湧，室內氣壓卻沉得發緊。

    桌首並坐的是顧承昊與林瑾瑜。案頭財報攤開：

    ?地產：北城兩處改建、郊區一座物流園；

    ?娛樂：四家夜總會、三家KTV，外圍公關逾百；

    ?博彩：兩個地下場、一個高利莊；

    ?物流：三條跨城專線，兼混香菸假酒與小批管制藥；

    ?洗錢：兩家餐飲、一支慈善基金。

    名為綜合實業，實則黑白交錯、明暗並行。

    劉東先報總盤：「四月收入1.86億，較上月 12%；毛利5,250萬、率28.2%。現金淨入2,100萬，但地產佔用週轉金8,000萬。」

    地產線。

    梁一鳴：「正陽里拆遷完成82%，剩三戶釘子；仁和坊封頂，預售證在跑，六月首開去化估65%、回籠1.2億。物流園卡在『環評補充』，對方暗示300—500萬加快費。」

    林瑾瑜：「釘子由秦朗走『情理法』三步，48小時交差；市政配套費拆到三家代建，票據乾淨。環評由方策對接，上限350萬。」

    娛樂線。

    趙虎：「四家夜總會流水3,200萬、三家KTV1,150萬；外圍在冊118、上檯率62%。北城娛樂城盈利對不上。」

    劉東：「差額52.8萬，被經理以『活動贈飲/服務費』拆單，轉到親戚殼公司。」

    顧承昊拍桌：「誰幹的？」

    「張政。」

    林瑾瑜：「張政停職、扣三月獎、押保50萬，交風紀組。夜場POS重置、禁自填贈飲；三時段choucha錄像、補盲區。外圍重審身分與藥檢；禮儀公司換自家殼。趙虎降半級、觀察一季。」

    趙虎拱手大汗：「是！謝謝嫂子教訓！」

    方策：「上會員年費/私宴包廂兩條收益線，ARPPU拉到3,300；週末測主題夜，翻台率到1.7。」

    林瑾瑜：「兩週出樣、一月出數。」

    博彩線。

    任廣：「兩場月毛利1,260萬；市局『淨夜行動』收緊。高利三客欠900萬，A躲、B求展期。」

    林瑾瑜：「利率調月5分、逾期日萬八；A由秦朗提醒一次，B展期30天但要不動產抵押 保人。賭場籌碼RFID覆蓋，洗碼走三級賬，對外只見『娛樂積分』。」

    物流線。

    高志：「三專線正常；第三卡口choucha緊。夜場冷鏈要不要開？」

    林瑾瑜：「第三卡口改夜間通行、司機A/C班對調；鉛封換內部序列。冷鏈先小跑一周兩車，由方策對接白道供應商，票據掛郊區合作社。溫晴安排『防偽打假宣導』露臉，做順風向。」

    洗錢/品牌。

    劉東：「餐飲、基金流水乾淨；稅局啟動『發票專項』。」

    林瑾瑜：「餐飲現金占比降到40%，多走卡/二維碼；基金再辦助老/社區運動兩場。娛樂與博彩線做不定期尿檢 人臉核驗。溫晴盯輿情，負面24小時回應。各分公司——假票零容忍。」

    劉東把差額帳再推到桌心：「流程已明。」

    林瑾瑜落槌：「趙虎今日重置門店流程，POS白名單、庫存核對、監控補盲，今晚12點前發整改SOP；收銀/吧台/大堂三崗月度輪換，斷人情鏈；夜場小姐改人事 風紀雙審，外包殼立刻撤。」

    沉著片刻，顧承昊忽地大笑：「還是你們大嫂有腦子！都給我學著點，真出事還得她收拾！」

    眾人齊聲：「嫂子英明！」

    林瑾瑜淡淡一笑：「天昊是承昊的天下，我只替他分憂。各線照節點走——48小時釘子、今夜差額溯源、兩週會員樣、月底回看。記住兩句話：先止血，再找人。」

    她把資料推回顧承昊，場子名義回到大哥手裡；可所有人都明白——此間真正定乾坤的人，已經說完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