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雪山不如你。森林徒步篇完,小甜饼!

    雁渡泉走出帐篷，清晨的林间空气带着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一丝莫名的异样。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营地中其他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聚焦在他身上，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古怪。

    导游蜜拉终于忍不住，凑上前来，栗色的鼠耳不安地抖动着，小心翼翼地问道：“韦斯特先生，您……您没事吧？”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尴尬？

    雁渡泉微微一怔，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脑中迅速回溯昨日的记忆——遭遇裂爪熊，玩家如天神般降临解救，让他先回营地，之后她归来，一切如常，入睡……并无特别之处。

    他脸上迅速恢复了一贯的、温和而疏离的浅笑：“…我很好，多谢关心。”姿态无可挑剔，仿佛真的只是经历了一场寻常的冒险。

    “唔，那就好……”蜜拉似乎松了口气，但眼神依旧有些闪烁，她压低声音，飞快地补充了一句，“昨晚……你们的帐篷里……有枪声，还有您……呃，那个……我先去准备出发了！”

    话没说完，她像是被什么烫到一样，猛地瞥见刚从帐篷里出来的玩家，尾巴上的毛瞬间炸开，几乎是落荒而逃。

    枪声？还有……？

    雁渡泉心中的疑虑更深。他转向刚刚走出帐篷、一脸慵懒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玩家，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

    “昨晚上？怎么了？”他问道，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试图从她那里得到合理的解释。

    玩家打了个哈欠，活动了一下脖颈，然后用一种仿佛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般的随意口吻，清晰地说道：

    “没事。把你cao哭了，你晕过去失忆了。”

    “…………”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雁渡泉脸上的温和笑容瞬间僵住，如同精美的瓷器表面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他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搭在帐篷门帘上的手指微微收紧。

    饶是他历经风雨、惯于掌控一切，此刻大脑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所有的逻辑推理、所有的冷静自持，在这句过于直白、甚至堪称粗俗的“解释”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或许是质疑，或许是维持体面的否认，但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与他此刻风雨不动的沉稳表象形成了极其微妙的反差。

    玩家极其自然地抬手，在他臀侧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动作带着一种熟稔的亲昵：“去吃早餐吧，我收帐篷。”

    雁渡泉模糊地应了一声，脚步却有些迟疑地走向营地中央。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的事情。

    否则，以她一贯在人前维持的“佣兵”身份，绝无可能如此随意地触碰“雇主”的身体。

    是她玩腻了这个“学者与佣兵”的角色扮演游戏了吗？

    他走到摆放着简单食物的长桌旁坐下。

    那对情侣互相使了个眼色，最终还是女方按捺不住好奇心，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道：“韦斯特先生，您和艾迪小姐……是情侣吗？”

    雁渡泉端着水杯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眉头微微蹙起。

    这个问题，他不敢回答。

    承认或否认都可能引发不可控的后果。

    他只能维持着脸上礼貌而略显疏离的微笑，选择了沉默。

    然而，这沉默在对方眼中，无疑成了默认。

    “昨晚上…好激烈啊…。”女生喃喃着，眼睛亮晶晶的，八卦之魂已经熊熊燃烧。

    她甚至开始不着边际地思考，要不要找个机会偷偷向那位看起来就“经验丰富”的艾迪小姐取取经，学习一下……如何能把男人做哭。

    旁边的男友脸色通红，用力用手肘怼了她一下，低声提醒：“太失礼了！”

    “啊，哦哦，对不起。”女生连忙道歉，但眼神里的兴奋并未完全消退。

    雁渡泉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

    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按捺住那份诡异的好奇与不安，声音放得极轻，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足够让旁边的人听到：

    “……昨天晚上，很激烈吗？”

    “是啊！”女生见他主动问起，立刻来了精神，也压低声音，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又夹杂着分享秘密的兴奋，“那个…有哭声，嗯…在我们帐篷里都能听见，很清楚……喊了一晚上…”

    “…………”

    雁渡泉彻底沉默了。

    他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盯着手中那块干硬的面包，仿佛要将其看出一个洞来。

    耳根那抹原本极淡的红晕，此刻不受控制地迅速蔓延开来，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机械地将面包塞进嘴里，咀嚼的动作显得异常僵硬。

    难怪……蜜拉会是那种反应。

    难怪……玩家今天的态度如此……诡异。

    他现在非常、非常确定，昨晚绝对发生了某些超出他“记忆”范畴，并且……极其有损他形象的事情。

    而那个罪魁祸首，正慢悠悠地收拾着帐篷，嘴里似乎还在哼着什么不成调的小曲。

    所以……为什么他会没有记忆？

    这个疑问如同藤蔓般缠绕在雁渡泉心头。

    真的做到失忆了吗？这个说法实在太过荒谬。

    他雁渡泉连晕过去都极为罕见，失忆？玩家昨晚上……打他头了？

    不，玩家并没有这种击打头部致人失忆的爱好。

    他的思绪陷入一片混乱。

    他仔细地、不动声色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所有的不适和伤痕都被玩家用治疗手段完美地修复了，仿佛昨夜真的只是一场普通的休息。

    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

    他一直在思索，究竟是发生了怎样严重或者……不堪的事情，能让玩家选择抹去他的记忆？

    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对于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他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

    最终，在队伍重新出发、两人并肩而行时，他还是没能忍住。

    他悄悄伸出手，极轻地拽了拽旁边玩家的衣角，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和……羞耻。

    “昨晚上…”他欲言又止，声音压得很低。

    玩家抬眼看他，血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好奇？”

    雁渡泉谨慎地斟酌着用词，如同在谈判桌上面对最棘手的条款：“是……我可以知道的吗？”

    他将决定权完全交还给她，姿态放得极低。

    玩家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雁渡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心中却莫名地更加紧张。

    只见玩家抬手，指尖在空中轻轻一点——一段清晰的、动态的影像瞬间投射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只有他们能看见。

    影片中的主角……是雁渡泉。

    画面里的他浑身赤裸，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各种暧昧的红痕与指印。

    他半躺半靠着，姿态极为诱惑甚至可以说是放荡，双腿大大地分开，甚至用自己的双手，主动地、近乎色情地拉开着那处隐秘的入口，尽管那里早已是一片泥泞不堪，他却依旧在用一种甜腻到发嗲、带着哭腔的嗓音呼唤着：

    “主人……cao我吧……cao进来……xiaoxue里好痒……我想要您……”

    雁渡泉的脸瞬间爆红！

    血液仿佛一下子全部涌上了头顶！他甚至能感觉到耳朵在嗡嗡作响。

    而更让他无地自容的是，画面中的他已经在主动张开嘴，甚至将舌头都伸了出来，摆出一副……一副极其渴望被侵犯、被填满的姿态！

    “这……这…？！”他下意识地、惊慌地扭头去看周围的其他人，生怕这不堪入目的画面被任何第三者窥见，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唔，”玩家看着他这副羞愤欲绝的模样，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半开玩笑的揶揄，“你昨晚可是很热情呢，我差点都被榨干了。”

    在得知她做完就要回档后，昨夜的那个雁渡泉，简直是竭尽所能地延长着这段时间，贪婪地想要将玩家对他“表白”的回忆、将那份扭曲的温存尽可能多地烙印在感知里。

    那时的他，简直如同魅魔附体，抛却了所有理智与矜持，哪怕快晕过去了，也会狠狠咬着舌尖强迫自己清醒，用尽一切方式纠缠、索求……当然，最终，他还是在玩家身上，力竭晕倒，失去了意识。

    此刻的雁渡泉，僵在原地，面对着这铁证如山的“黑历史”，只觉得天旋地转，所有的冷静和体面都被炸得粉碎。

    他终于明白，玩家为什么要“帮”他失忆了……这记忆，不要也罢！

    “昨晚上我录了好多纪念品呢。”玩家兴致勃勃地说着，指尖轻点，毫不犹豫地翻到了下一个视频。

    画面切换。

    昨夜的那个雁渡泉，甚至主动迎合着镜头，眼神迷离而专注，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一切都烙印下来。

    不知道他是为了赎罪，还是单纯地想留下点关于这个夜晚的、疯狂的回忆，又或者，两者皆有？

    这段影像更是……不堪入目。

    画面中的他，正主动在一个硕大的假阳具上起伏，一只手情色地揉捏、拉扯着自己的rutou，另一只手竟托着自己的yinnang，双腿大开到极限，将那红肿不堪的xue口是如何艰难又贪婪地吞吐那狰狞凶器的全过程，都录得清清楚楚。他对着镜头，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情动：

    “哈啊主人……cao的好爽……顶到sao点了……主人，啊啊啊……渡泉永远都是您的狗，哈啊——”

    “别……别放了！”

    雁渡泉猛地出声打断，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几乎是失态的急促与羞愤。

    他再也无法维持冷静，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连脖颈都染上了一片绯色。

    他甚至下意识地想伸手去遮挡那光影，却又碍于玩家而硬生生忍住。

    玩家似乎并不在意他的阻止，只是又无所谓地耸耸肩，从善如流地收了录像。

    “真是可惜，”她语气里带着点意犹未尽的遗憾，侧头看他，眼神戏谑，“今晚试试第二个姿势？”

    “……如月！”雁渡泉几乎是脱口而出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窘迫的抗议。

    玩家看着他这副难得一见的、彻底破了防的羞恼模样，终于忍不住笑了笑，不再继续逗他。

    不仅是昨晚那些过于“热情”的记忆，连同哈维和莱恩相关的、所有不愉快的记忆，她都一并封存了起来。

    此刻在雁渡泉的印象里，那两个人大概只是不幸被魔兽追赶，最终在森林中失踪了的普通游客。

    所有的血腥、算计与死亡，都被悄然抹去。

    玩家看着他依旧泛着赤红的侧脸，看着他努力平复呼吸、试图重新拾回那身“韦斯特学者”外壳的举动，轻轻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就这样吧。

    她在心中对自己说。

    一切都过去了。

    那些欺骗、痛苦、挣扎、以及最后近乎绝望的坦诚与依偎……都随着她的回档和记忆修饰，被小心翼翼地封存、抚平。

    留下的，或许只有一些模糊的感觉，一些让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心软，以及……那些“精彩”的纪念品。

    她抬步跟上队伍，将那一丝复杂的情绪抛在脑后。

    前方的金龙雪山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当队伍终于抵达金龙雪山的指定观景平台时，凛冽而纯净的空气瞬间包裹了众人。

    巍峨的雪峰在湛蓝的天幕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仿佛触手可及。

    玩家难得地表现出了游玩的兴致。

    她甚至主动拿出一个造型奇特的魔法影像记录仪，帮雁渡泉寻找角度，拍摄了几张以壮丽雪山为背景的个人照。

    然后，她自然地凑到雁渡泉身边，手臂一伸，亲昵地揽住了他的脖颈，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近。

    “看镜头。”她低声说，脸上露出一个在雁渡泉看来堪称温和甚至带着点纯粹愉悦的笑容。

    相比之下，雁渡泉则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过于紧密的贴近而显得身体有些僵硬，脸上带着一丝混合着窘迫与某种受宠若惊的怔忡。

    影像记录仪的光芒闪过，定格下了这张对比鲜明却又意外和谐的合照——一个从容含笑，一个略显无措。

    之后，众人登上了下山的缆车。

    狭小的车厢缓缓滑行，将庞大的雪山渐渐留在身后。

    旅程，似乎就这样平静地走向了尾声。

    缆车内，雁渡泉低着头，指尖捏着那张合照仔细看着。

    他的目光时而落在她那难得温和的笑脸上，时而掠过自己那略显僵硬的表情，唇角会不自觉地微微牵动一下。

    他的视线最终也投向了窗外。

    此时正值黄昏，夕阳将最后的余晖毫无保留地洒向连绵的雪山脉络。

    金色的光芒为冰冷陡峭的山脊勾勒出一条条耀眼夺目的金边，蜿蜒起伏，真的好似一条沉睡的巨龙盘踞在天际。

    壮阔而神秘的景象让他不由得看得入了迷，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与宁静。

    当他下意识地再次转过头，想或许能与她分享这片刻的惊叹时，却发现玩家也正静静地看着窗外。

    金色的夕阳光芒恰好透过缆车的玻璃，温柔地铺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她清晰的轮廓。

    那光芒仿佛带着温度，驱散了她周身常有的那种疏离与煞气，让她看起来无比的神圣，又带着一种近乎虚幻的温柔。

    这一刻的画面，比他刚才看到的任何雪山盛景都更让他心头悸动。

    他几乎是未经思考地、带着一种隐秘的冲动，举起那个魔法照相机，悄无声息地调整角度，将窗外金色的雪山与她沐浴在金光中的侧影，一同纳入了取景框。

    他屏住呼吸，轻轻按下了记录键。

    光晕、雪山、和她沉静的侧脸，被永恒地留存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他迅速收起照相机，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般重新望向前方，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一种暖融融的、饱胀的、难以名状的情绪悄然填满了他的胸腔。

    心底好像……被什么东西塞满了。

    “好看吗？”玩家忽然转过头来，打破缆车内的寂静，眼眸带着一丝戏谑望向他。

    “好看…”雁渡泉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目光还残留着方才凝视她侧影时的专注。

    玩家眉梢微挑，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故意拖长了语调：“我问的是山。”

    “…………”雁渡泉一时语塞，这才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

    他下意识想别开视线，却又像是舍不得般，目光在她带着笑意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缆车微微晃动，窗外的金色雪山缓缓后移。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缆车运行的细微声响。

    良久，他却微微垂下了眼睫，声音低沉而轻缓，带着无比真诚的叹息，轻轻响起：

    “……不如你。”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仿佛用尽了他此刻所有的勇气。

    话音落下，他故作镇定地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在专心欣赏那金龙盘踞般的壮丽山景。

    然而那清晰可见的、一直蔓延到耳根的绯红，却彻底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