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雁渡泉的小麻烦(主线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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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续几天的旅程,玩家如月依旧我行我素。    她仿佛一只被关久了的猛兽,抓住一切机会脱离队伍。    有时是清晨出发前,有时是午休时分,每当有人问起,雁渡泉总是按照两人约定好的说辞,温声解释:“艾迪去附近探查一下,顺便打点新鲜猎物。”    她有时甚至一整天才回来,回来时往往随手丢下两只倒霉的野兔或山鸡,算是完成了“佣兵”的职责。    导游蜜拉和其他队员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只当这个女佣兵性格孤僻,喜欢独来独往。    只有雁渡泉知道真相 玩家曾随口跟他提过,最近刷新了一批小型活动副本,奖励虽然不多,但不拿白不拿。    她正是去“参与活动”了。    他对此并无不满,甚至觉得理所当然。玩家能放下那些刺激的副本和积分诱惑,陪他在这条徒步路线上慢悠悠地晃荡,已经是极其难得的“恩赐”了。    更何况,无论她白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每天晚上,她都会准时回到营地,回到他身边。    虽然不再像那晚一样同榻而眠,但能看到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篝火旁,或者钻进属于他们的帐篷,感受到她存在的气息,雁渡泉的心底就会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这片森林里任何潜在的危险,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    只是……    雁渡泉看着又一次凑到自己身边的漂亮少年莱恩,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无波,心底却掠过一丝厌倦的头疼。    这孩子……似乎对他过于热情了。    自从那天搭帐篷的小插曲后,莱恩就仿佛认准了他。    徒步时总要找机会跟他并肩而行,用那双漂亮的、带着怯生生仰慕的眼睛望着他,问出各种关于魔法植物、魔兽习性甚至是星辰历史的问题。    这些问题,在玩家给他的那副功能强大的金丝眼镜辅助下,基本都能找到答案。雁渡泉只需平静地转述眼镜反馈的信息,就能维持住“博学学者”的人设。    而这,似乎更加深了莱恩对他的倾慕。少年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亮,甚至开始用“老师”来称呼他,语气真挚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韦斯特老师,您看那株发光的藤蔓是什么品种?”    “老师,您懂得真多!连这么冷门的植物都认识!”    “老师,您累不累?我帮您拿水壶吧?”    每一次“老师”的称呼,都让雁渡泉感到点微妙的尴尬。    他敏锐地察觉到,每当莱恩靠近他、用那种热切的目光看着他时,不远处那个富商哈维的眼神,就会变得格外焦躁和不满,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不敢发作。    这奇怪的组合让雁渡泉心生警惕。一个过分热情的漂亮少年,一个眼神闪烁、似乎别有目的的富商……他本能地觉得这背后可能不简单。    但此刻身在队伍中,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维持着“韦斯特学者”温文尔雅的风度,对莱恩的问题给予礼貌而疏离的解答,既不显得过于亲近,也不至于失礼。    他不会主动与莱恩攀谈,不会接受他的肢体接触,比如递水时试图碰到的手,在休息时也会刻意选择离莱恩稍远的位置。    他暗自思忖,这终究只是一件小事。莱恩或许只是缺乏长辈关怀,或许另有所图,但目前为止并未表现出实质性的威胁。    没有必要跟玩家说。    雁渡泉很快做出了决定。玩家最怕麻烦。不然她为什么把偌大的“桃源”世界丢给他打理?她享受的是探索、战斗和随心所欲的乐趣,而不是处理这种人际关系的琐碎。    他也有身为世界代理人的骄傲,习惯于独自处理和权衡各种事务,并不想事事依赖玩家。    眼下不过是一个少年人过度的热忱,他自信能够应对。    更何况……他了解玩家。    雁渡泉几乎能想象到她的反应——不耐烦地皱起眉,然后可能……不,一定,直接把莱恩“处理”掉,连带着那个眼神不善的富商一起。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但这无疑会彻底打破她此刻“落魄佣兵”的角色扮演,妨碍她沉浸在这场“旅游游戏”中的乐趣。    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得。    所以,雁渡泉选择了沉默。他像一块温润的玉石,表面维持着学者的从容与温和,内里却筑起了无形的壁垒,他只需要小心应对,维持现状,直到旅程结束。    夜色渐深,寂静森林的边缘营地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守夜人偶尔走动的脚步声。如月掐着时间,在蜜拉导游刚宣布扎营后不久,便如同幽灵般从林间阴影中钻出,回到了雁渡泉身边。    她依旧是一身风尘仆仆的皮甲,动作利落地开始搭建帐篷,帆布和支架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迅速组合成形。    雁渡泉站在一旁,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中微动。    她似乎……格外在意这件事?仅仅是为了维持“佣兵”不让“雇主”动手的人设吗?他总觉得,以玩家那跳脱随性的性子,即便角色扮演,也不至于如此细致。    仿佛……在确保他能有一个安稳的休憩之所。    帐篷搭好,两人一前一后钻了进去,将外界的喧嚣与寒意隔绝。玩家随手布下了一个简单的隔音和防窥视的结界,然后懒洋洋地靠在叠好的睡袋上,指尖在虚空中轻点。    一道柔和的虚拟光屏在她面前展开,随即迅速扩大,如同一块微型的影院荧幕,悬浮在帐篷中央,将昏暗的空间照亮。    光屏上赫然显示着【深渊竞技场】的直播画面。    画面中,两个身影正在一片布满嶙峋怪石和岩浆河流的场地上激烈搏杀。    其中一个,是一名兔形亚人种女性。她极其高大,目测超过两米,完全颠覆了兔种娇小可爱的固有印象。她有着小麦色的健康肌肤,双腿修长而肌rou贲张,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每一次蹬地跃起,都如同脱离了地心引力,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试图用那足以踢碎岩石的脚力攻击对手。    而她的对手,却显得异常诡异——没有实体形态,仿佛就是一团流动的、不断扭曲变化的阴影。    兔女每一次沉重的落地,她的影子刚刚投在地面,那团阴影就会瞬间“滑”入她的影子之中,紧接着,一道漆黑的、如同实质的尖刺便会从影子中猛地突刺而出,角度刁钻,防不胜防。    战斗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兔女的速度和力量rou眼可见地开始下滑,她的胸膛剧烈起伏,喘息声透过光屏隐约可闻,汗水顺着她紧绷的脸颊滑落。    她的攻击不再像最初那般凌厉,带着一种力不从心的滞涩感。    而那团阴影,依旧如同附骨之疽,无声无息,利用着环境和对手自身的影子,进行着最致命的sao扰和偷袭。    玩家支着下巴,看向身旁安静坐着的雁渡泉,随口问道:    “你猜谁会赢?”    雁渡泉的目光一直落在光屏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沉静而专注。    听到玩家的问话,他微微沉吟。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更仔细地观察着战场上的每一个细节。    “阴影的胜算更大。”片刻后,雁渡泉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玩家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兔女的力量和体能正在快速消耗,”雁渡泉分析道,指尖无意识地在膝上轻点,像是在梳理思路,“她的攻击模式单一,过于依赖强大的rou体力量,缺乏有效制约阴影移动的手段。而阴影……它在利用环境和对手的弱点。它在打一场消耗战。”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捕捉到兔女又一次势大力沉却落空的蹬踏后,阴影如同烟雾般从她脚底的影子中逸散,又在不远处重新凝聚。    “你看,”他指向光屏,“阴影它在赌,赌兔女的体力会先于它的能量耗尽。”    “更重要的是,”雁渡泉最后总结道“阴影的战斗方式更……聪明。它懂得隐匿,懂得忍耐,懂得在最恰当的时机发出致命一击。而兔女……她更像一头被激怒的、只会横冲直撞的猛兽。在这种级别的生死搏杀中,智慧和耐心,往往比纯粹的力量更有价值。”    他的分析条理清晰,直指核心。    “哈——”玩家突兀地笑起来,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回答。    这笑声让雁渡泉微微一怔,下意识偏头看向她,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一丝不解,随即又迅速将目光转回光屏,重新审视起战局。    兔女确实落在下风,动作越来越迟缓,腿上又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每一次闪避都显得惊险万分。    玩家随手调出了这场竞技的实时赌盘界面。猩红的光幕上,数据跳动:    【急风/兔亚种】赔率:3.0    【隐刺/深渊种】赔率:1.1    悬殊的赔率差距,清晰表明了绝大多数观众的判断——隐刺稳cao胜券。    玩家指尖轻点,也毫不犹豫地在【隐刺】身上押下了整整5000积分!    雁渡泉看着光屏上兔女狼狈的身影,眉头微蹙。    “这个兔女,从开局到现在,只做了三件事:躲避,弹跳,普攻。”    她的指尖在虚空中划过,仿佛在勾勒兔女的动作轨迹,“看起来打得狼狈不堪,好像已经拼尽全力了,对吧?可是……”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她从未用过技能。”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雁渡泉耳边炸响!他再次看向光屏!    玩家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被表象迷惑的视野!    没错!那个高大健硕、每一次蹬踏都足以裂石的兔女,除了最基础的闪避、跳跃和拳脚攻击,竟然真的没有使用过任何种族天赋或者战斗技能!    她的动作虽然因为“疲惫”而变形,但核心的发力、落点,都从未失误过。    玩家的目光转向那团不断变幻、伺机偷袭的阴影(隐刺),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反观这位……呵,明显是个新手。满脑子想的全是‘怎么攻击到她’,看着眼前这个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的敌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那些本该藏着的、作为底牌的技能,都被这种‘即将胜利’的假象骗出来不少了吧?”    “那为什么……”雁渡泉的声音有些干涩,他看向玩家,“还要压隐刺赢?”既然看穿了兔女的伪装,为何不押注在可能爆冷的兔女身上?    “因为急风会输。”她斩钉截铁,“她必须输。她在提自己的赔率。”    她晃了晃虚拟投注界面,那3.0的赔率在她眼中仿佛闪烁着金光:    “只有排位赛全输,她的赔率,才能在关键的、她真正想赢的场次里,被抬到足够的高度……比如,1比1000。”    1比1000!    雁渡泉的瞳孔骤然紧缩!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他再次看向光屏,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个看似狼狈不堪、眼神惊怒愤慨的兔女身上。    这一次,他看到了截然不同的东西!    正如玩家所说,急风正在用自己身体做赌注,用精湛的演技,不紧不慢地……吊着隐刺!她在逼对手拿出更多的底牌,同时,也在将自己“弱者”、“必败”的形象,深深烙印在所有观众和下注者心中!    “一赔一千啊——”    玩家长长地、带着无限感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叹息道“她可能也没打算压那么低……毕竟失败者的惩罚也挺重,玩脱了可能真会死。    差不多的时候,她就会收手了。”    “但绝不是这场。”    光屏中,伤痕累累的兔女依旧在偌大的竞技场中“艰难”地辗转、腾挪、跳跃,像一只在暴风雨中挣扎的蝴蝶。    她的每一次移动,每一次承受攻击,都牵动着无数赌徒的心弦,也为自己未来的惊天一搏,累积着微不足道却又至关重要的筹码。    这不再仅仅是一场竞技。    这是一个赌徒,将自己的一切——胜利、荣誉、乃至身家性命,都赤裸裸地放在赌桌上,进行的一场冷静而疯狂的表演。    雁渡泉沉默地看着,心中震撼莫名。    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在玩家所处的那个光怪陆离、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力量的展现形式,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和残酷。    玩家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光屏中那个伤痕累累却依旧在“奋力”挣扎的兔女身影,猩红的眼眸深处,却仿佛透过激烈的战斗,看到了更加久远、更加灰暗的时光。    她的嘴角无意识地勾起一丝怀念的弧度,声音也带上了一种追忆的飘渺:    “当年……我们也用过这招。”她顿了顿,像是在咀嚼那段早已泛黄的记忆,“那时候……实在太穷了。没装备,没技能,下完副本,连买一瓶最基础治疗药剂的积分都凑不出来……每天都在生死线上挣扎,一个失误就是万劫不复。”    她嗤笑一声,带着点自嘲:“后来我就跟她们说……去打竞技场吧。雪姜那个死脑筋……竟然想靠打赢赚钱!结果呢?没撑过三场,就被抬下来了……啧。”    “我们仨就上去打假赛,”如月的表情狡黠而生动,仿佛回到了那段荒唐又热血的岁月,    “轮流输给对方……想着靠赔率捞一笔。结果……演技太差!被竞技场官方一眼看穿,直接禁赛了!哈哈哈!”    “再后来……”玩家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眼神里的光芒却更加明亮,    “……雪姜就上去了。她连输……一场接一场地输,把自己输得像个笑话,把赔率一点点提上去……我们三个,就拼了命地下副本,去给她缴那该死的罚金!什么治疗药剂、技能书、装备……能用的全给她用上,砸锅卖铁也要把她养起来……”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决绝,以及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    “她也真争气……”玩家喃喃道,一丝晶莹的水光极其短暂地闪过眼底,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她的语气里却是近乎骄傲的自豪,“……她做到了!一赔一千!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废物,是个送分宝宝的时候……她赢了!赢得干净利落!赢得惊天动地!”    “我们四个人……一下子就翻身了!”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扬眉吐气的畅快,仿佛那巨大的财富和胜利的荣光此刻依旧在眼前闪耀。    “……然后就被竞技场联合拉黑了!哈哈!一群输不起的家伙!”    笑声过后,是短暂的沉默。    玩家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像是被夜风吹散的薄雾。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从不轻易示人的过往,那些属于她们小队最艰难也最闪耀的时光,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流淌了出来。    她下意识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和……    最终,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化作一声长长的、仿佛承载了太多重量的叹息。    这声叹息,轻飘飘的,却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悄然融入了帐篷外寂静森林的夜风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帐篷内,只剩下光屏里战斗的喧嚣,以及一片突如其来的、沉重的寂静。    雁渡泉只是用自己温热的胸膛,接纳了她这一刻罕见的、流露出的疲惫和落寞。    玩家没有抗拒,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用玩笑或恶劣的态度推开他。    她只是安静地靠在他怀里,目光重新投向光屏,看着那个依旧在“表演”的兔女,眼神却有些失焦,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另一个同样在竞技场上起舞、赌上一切的身影。    夜,还很长。    而某些被深埋的记忆,一旦被触动,便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