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慾望
第十二章 慾望
「丞總。」對闖入者問完想問的事,小章走到公冶丞身旁。 「把人送去警局。」 「是。」小章手一揮,保鑣們把人帶走。 公冶丞看看黑暗的房子周圍。 「可惜有漏網之魚。」公冶丞見到老爺子的人。 「您真認出有老爺子的人?」老爺子,也就是公冶丞的爺爺,雖然把當家位置讓給公冶丞,但勢力可能不減當年。 「我應該沒看錯。」是爺爺的親信。 「丞總,您進去吧。夫人被關在裡面恐怕不好受。」小章已經讓人檢查過四周,也留人守衛。 公冶丞點點頭:「你回去吧。」 他隨後走進車庫,按下門邊按鈕把門關好之後按下另一個藏在暗處的按鈕推開牆上工具櫃,裡面赫然出現一個通道。 當公冶丞來找賀蘭冰心,只見她手拿著開葡萄酒用的開瓶器,尖銳的地方都打開,擠在牆邊和沙發邊的角落打瞌睡。 也難怪,已經夜深,她工作一天,來這裡他又故意刁難讓她做家務。 他蹲下身看她,把她手中利器拿走,抱起她從車庫裡回到樓上房間。 他還沒想好要怎麼告訴她今晚的入侵者是哪一方又是誰派來的。 將她放在床上幫她蓋好被子,他站著看她睡顏好一會,才轉身到浴室沖澡。 淋浴後回到床邊,他邊用毛巾擦頭髮走到床邊又看她一眼,雖遲疑著,最後還是走到鏡子前拿出抽屜裡的平板電腦幫她的文件簽名。 他設定星期一上班時間自動上傳公司系統,沒有人會知道他在上班日之前已經簽名。 轉回更衣室穿好衣服,他見她熟睡,關上臥室的大燈,怕又發生什麼所以稍微微微掩著房門沒關上,走到書房。 賀蘭冰心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軟硬度和自己房間不同的大床上,床頭燈亮著。 這不是她的房間。 她想起發生什麼,轉頭看床的另一邊,沒有人。 門外隱約燈光讓她好奇地起身查看他不睡覺在做什麼。 悄悄走近房子裡唯一亮著燈沒有關上門的書房,他正躺在書房放置的一座三人沙發上,上手臂壓著額頭,腿因為太長掛在沙發外。 她拿起椅背上掛著的毯子幫他蓋好,然後跪坐在地上看著他。 他到底知道些什麼?他不肯說她也無從得知。 他將她放在避難室的時候,又到底發生什麼? 賀蘭冰心的敵人,公冶家同樣在內。 他被她看醒,緩緩睜開眼睛:「大晚上不睡覺?」 她沒有說話,等著他跟她解釋發生什麼事。 他意會到,可是不願意說。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妳不怕睡不飽臉上掛著黑眼圈,跟熊貓一樣?」她算滿愛漂亮的。 她領會到他不肯說:「如果丞總還是不願意簽名,那明早送我回去吧,我改天再討好你。」 站起來瞬間,她的腳踢到旁邊傢俱,身體不穩倒下。 正當她準備領受跌到硬木地板上的疼痛,卻發現自己倒在他懷裡,他當墊背被她壓在地上。 「對不起??。」她想爬起來卻被他雙臂鉗制在他懷中。 他閉著眼好一會都不肯放開,她脖子酸了,只能擱在他胸膛:「別裝啦,我知道你沒事。」 他呼吸平穩得很。 「星期一早上送妳回去,否則不簽名。」最後他終於開口。 「那你起碼可以放開我嗎?」她在他胸前抗議。 「我想放就會放。」 「你發什麼神經。」 「閉嘴。」 他平穩呼吸讓根本沒完全睡醒又被緊抱著沒事做的她很快又沉入夢鄉。 以前,她要是有任何不滿意、不順心,他可以被她鬧整晚。 可惜,他以前從來沒有去追根究底,否則早發現公冶老家對她不好,潑水罰跪樣樣來。 等他弄清楚,明白她爲何變得老跟他作對,已經來不及。 她縱身一跳想一了百了。 想到這裡他收緊手臂。 「討厭。」 她連做夢都在罵他。 「好熱。」賀蘭冰心熱得醒來,發現身下當她床墊的公冶丞還躺在地上,她拍拍他臉頰:「喂,醒醒。」 「別吵。」他撥開她的手。 「你睡地上著涼又發燒。」她拉開他的手,從他身上爬起來。 她站起來同時想起自己還沒吃藥,連忙回到主臥室找到她的包包,順手取走床頭櫃上礦泉水,胡亂把藥吞進去,拿起他的藥。 「起來。」她把水和藥放在一旁小桌,扶他坐到沙發上。 就算她是死而復生回來找他算帳,他也得好好的讓她算。 她這人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看他照顧過她幾次的份上,而且她真的需要他為開工簽名,他也要活著她才能報仇。 她好好照顧他,他就沒有理由刁難她。 「吃藥。」她把藥放在他手中,把水塞到他另一隻手裡。 他用不是很清醒的眼神看她。 「放心,是醫院開的藥。」她揚揚藥袋。她可沒這麼陰險給人下毒。 他這才聽話的把藥吃下去。 吃完藥,他拉著她的手臂。 「你做什麼。」她掙扎,但是力氣比不過他。 他拉著她快步走回房間,不理她在後腳步紊亂幾乎趕不上他。 她被他甩到床上:「公冶丞,你想幹嘛?」 他沒有理會她,撲上前把她抓住。 昏黃燈光下,他一團黑地撲來,她反射地閉上眼,眼睛倒沒有怎樣,他蹂躪的是她的唇。 「嗯。」她手想推開他,卻使不上力。 她如果在他簽名之前跟他睡,不就坐實外界傳聞她用身體交換公冶集團的合作案。 他抓著她手肘,限制她動作。 「妳咬我!」公冶丞停下來。 室內只有兩個人的喘氣聲。 「你讓我來這做潛規則那套?」賀蘭冰心躺在床上,不甘心地說。 「賀蘭冰心,妳是我老婆。」他名都簽好,什麼潛規則。 「為何你要找我麻煩。」她沒承認也沒否認。 「我為妳做的事,妳都看不到,還覺得我在找麻煩?」 她安靜下來。 「妳是賀蘭冰心,妳想當凌晶晶一輩子嗎?」 「那不關你的事。」她撇過頭。 「妳就那麼討厭當我老婆?」她可是愛上凌安和還是有其他男人? 「你想做就做,做完記得簽名。」她生氣地說。 因著她這句話,加上藥物作用,他照做了。 他啃咬她的唇,溫熱手掌開始脫她衣服。 雖然她閉上眼睛拒絕透露一點點情緒,可被他看出表情裡的不確定。 他一路啃咬她的脖子和肩膀,將她衣服全脫掉丟在地上。 「別假裝不想要。」他用手掌壓著她的手掌。 「你??。」她睜開眼怒目看著近在眼前的他。 「別假裝。」他低頭看著她。 她說不出話來,很難在近距離演出對他的厭惡。 「我知道妳也想要。」 她畢竟做他老婆幾年,他不會感覺不出來。 他低下頭繼續親吻她的唇,手在她身上遊走。 「嗯。」她不自覺發出愉悅的聲音。 他埋頭在她胸前仔細親吻,她用雙手推他的肩試圖阻止他繼續觸動她的敏感。 他的回應是抓住她的手放到他腰上褲頭示意她幫他寬衣。 「不??。」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被他用吻封住拒絕。 明知她天亮發現會暴跳如雷,他還是故意在她脖子上留下吻痕,以對凌安和示威。 他將她翻個身,讓被撩撥得身體軟棉棉的她伏在床上,自己脫去衣物。 貼在她身後,他雙手抱著她,在她耳邊親吻:「妳是我的。」 他一手揉捏她胸脯,一手探向她身體深處。 「啊。」她的身體自然地對他起反應。 「別抗拒我。」 就像是他對她施展魔咒,她雙腿為他張開,濕潤感蔓延在他手指間。 她暈眩地不知道自己是何時又平躺下來,或是他怎麼進入她身體裡的。 她在他身下風情萬種,雙腿纏著他的腰,指甲陷入他肩膀。 他握著住她的臀,將她壓向自己。 她的潮濕令他瘋狂。 當他最後衝刺幾下後在她耳邊嘶吼,她眼前落下片片星斗。 他抱著她,兩個人絮亂的氣息逐漸恢復平穩。 「每次都差不多。」她故意要氣他。 「那我表現得還不錯。」他親親她臉頰,原本環住她身體的手放開,要讓她好好睡一覺。 她很快就在他身旁呼吸平穩地睡去,他自己卻心事重重一時睡不著。 「老公??。」 她擠在他身畔半夢半醒之間夢話,他聽見後臉上浮出滿足笑容閉上眼睛睡去。 一早賀蘭冰心醒來,陽光充足的房間裡沒有公冶丞的身影。 她沒帶換洗衣物,洗過澡之後隨手拿一件他的襯衫當洋裝穿,走到樓下透過廚房窗戶發現他在外面後院裡用手機不知道和誰講電話。 「起來了?不多休息一會。」他見到她,立刻掛電話回到室內。 「我要回家。」她沒理會他打給誰,她不想知道只想離開這裡。 「妳不要我的簽名?我還沒簽。」他說謊。 「您還要我做什麼討好呢?」她試圖保持平靜不生氣地問。 「早餐。」今天是週六,他想拖延她離開時間。 「好。」就算想把拖鞋砸他臉上,她表面也是平靜無波。 她沒有拖泥帶水,乾脆地答應,反而引來他的好奇。 他坐在客廳假裝看書,實則在看她。 小章的來電提醒他,讓賀蘭冰心留下度週末,她終究會問他昨晚入侵者的事,兩個人可能又吵架。 各懷心事的早餐之後他藉口合作案的工作讓她忙碌起來,自己則是跑到書房躲起來,不過他沒把握能留住她多久。 知道他工作起來六親不認,她也沒吵他,在樓下用飯桌顧著做自己的事。 反正不只他工作狂,她也不差。 身為合作方代表也總不能在他面前追劇,而且外送不送到這,太遠。 她要自己沒要到簽名誓不罷休,否則她遲早害凌氏喝西北風。 中午順手幫他做三明治當午餐,直到發覺晚餐時間快到,她才再度上樓進到書房。 她輕輕敲敲沒關的門:「你不覺得昨天晚上的事有必要跟我解釋一下?」 「晚餐要吃什麼?」他答非所問。 她沒說話,手抱胸站在門邊看著他。 「吃完晚餐,我就告訴妳。」他jian詐的要她繼續去做晚飯。 「丞總,我可不是你的廚子。」 「這邊外送不送、公司的人週末放假。冰箱有食材,不用可惜,放到下週我再來的時候就壞掉。」公冶丞早想好理由,不慌不忙地說。 「那您要不要親自動手。」 「我生病還沒好,怕傳染給妳。」 「你還不舒服?吃藥沒?」她可不希望金主病死。 「沒??沒吃。」他還加碼咳幾聲,藥是從早上和中午都故意沒吃。 她沒有多說,轉身就去房間拿藥。 「快吃。」她把藥和水塞給他。 被使來喚去,她心裡不痛快,但看在很多錢的份上,她繼續忍。 公冶丞目送她離開書房身影,他可以騙她,不過他打算說實話,光是他爺爺這方不確認她身份不會善罷甘休。 由於會影響她生命安全,不說實話就陷她於險境,凌安和派的人沒有現身,不過大概也會通報。 凌安和大概是沒說認為她會有危險,所以她不知道凌家派人暗中保護。 晚餐桌上兩人討論幾個合作案的事項以外沒有多說話。 「晚餐你也吃了,可以告訴我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嗎?」賀蘭冰心大略收拾廚房,把切好的水果放到餐桌上,在椅子上坐下。 「老爺子派人來,應該是想知道妳到底是誰。」這是她去公冶老宅的後遺症,被爺爺認出來。 他冷靜地看著她,試圖分析出她的心情。 她垂下眼眸低頭不語,沒有再問什麼。 所以她還是懷疑他參與一切。 「妳回去吧。」公冶丞說完起身打電話給小章。 他目送賀蘭冰心上車被保鑣護送回家,望著遠去的車燈他喃喃自語:「或許放妳走是最好的選擇。」 爺爺為什麼要對賀蘭家趕盡殺絕,那種恨意,他至今沒完全想通,當初他以為只要打倒賀蘭家,把財產都奪過來就對公冶家有交代。 現在看來,爺爺還沒放棄繼續打擊賀蘭冰心。 半個月之後開工日公冶丞出現在開工場地,要到他簽名同意開工之後,她完全沒跟他有任何聯繫。 「賀蘭冰心呢?」司機讓他下車後,他問迎上前來的助理小章。 「凌氏的人也找不到她。」小章小心翼翼地說。 「她不來?」自從離開別墅她已經躲他整整兩週。 「不。聽說她跟凌氏總裁一起來的。」小章越說越小聲,心裡暗罵凌氏未免太大意。 「該死!趕緊找人。」公冶丞有不祥的預感,他爺爺過去兩週沒有任何動作讓他輕忽。 由於開工時間已到,公冶丞不得不假裝無事參加跟凌安和主持的開工儀式。 他注意到凌安和看看身旁椅子上賀蘭冰心的公事包,跟屬下說幾句話,整理情緒就開始儀式,可見凌氏還不知道她上哪去。 儀式開始進行,他口袋裡的手機不停震動。 終於得空的時候,他走到一旁接起。 「公冶丞。」賀蘭冰心先打給凌安和,但他沒接。 「妳在哪裡?」他竭力保持冷靜問,差點對手機裡的她大吼。她正事不做跑去哪裡廝混? 「公園用地。我??我好像被關在一個箱子裡面??,好黑。」她就著手機微弱光線敲擊自己四周的牆般的物體。她趁著開工典禮之前到今天動工的區域查看,不料被不明物體打到頭暈過去,醒來時四周一片黑暗。 「等我。」公園用地今天會做填土平地工程。 公冶丞和小章趕到,代表公冶集團在現場監工的工作人員上前:「已經暫停工程。」 「附近已經半完工的建物檢查過嗎?」小章問。 「查過,沒有任何異常,更沒有能裝人的箱型物體。」 「剛剛工程進行到哪?」看著四周除一些原本就有而留下來的樹木之外的空盪,公冶丞內心恐懼感不斷上升。 「怪手把土方填入不平整的地方,稍後會把地面鋪平。」 「今早填平工程裡哪個地方是最深最大的?」公冶丞知道當初賀蘭冰心選定這做公園,因為此處最平整,也接近住宅大樓預定地。 工程人員拿手中的圖面給他過目。 「小章,打電話給凌晶晶。」公冶丞要在大海撈針需要方向。 三人聽見不遠處地面傳來手機鈴聲。 「快,鏟子。」鈴聲持續著,她一直沒接起電話,公冶丞的心往下沉。 怕重機具傷到人,三個大男人以施工用大鏟子刨挖地面的泥土。 「停、停。」公冶丞用鏟子敲敲露出表面的木箱子,手機鈴聲持續傳出。 小章和公司員工立刻停手,找來工具撬開鐵釘。 公冶丞將賀蘭冰心從箱子裡抱出來:「還有呼吸。拿水來。」 被關在木頭箱子裡的賀蘭冰心昏過去。 他將她放到地上坐下,他蹲著讓她靠在身前,接過小章遞來的水。 「咳、咳。」被灌水到嘴裡,賀蘭冰心嗆醒。 「我們走。」公冶丞抱起她,要小章跟上。 「要去醫院嗎?」小章邊走邊問。 「不。」賀蘭冰心虛弱地吐出一個字,她知道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凌氏和合作案會引來不好的傳聞。 沒人看到遠處有人注意到這裡的騷動,悄悄用手機拍下幾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