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弟求荣的好jiejie 7
弃弟求荣的“好jiejie” 7
加长轿车平稳地驶入陈家气派的雕花铁门,碾过精心修剪的草坪车道,最终停在那栋灯火通明的别墅主楼前。 车内的低气压并未随着行程结束而消散。傅堂先下了车,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绕到苏酒这边,亲自为她拉开车门。 然而,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他扶她下车,指尖在她肘部一触即分,甚至没有低头看她一眼。 “今晚好好休息。”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却也没有了往常那种带着狎昵的关切。 说完,他甚至没有等她回应,引擎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车子利落地调头,迅速驶离,将她独自留在初夜的微凉空气中。 苏酒站在原地,看着尾灯消失的方向,心里空落落的,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惶惑。傅堂没有发怒,没有质问,但这种刻意的冷淡,比发脾气更让她不安。 她攥紧了手包,深吸一口气,将那份不安强行压下,努力挺直脊背,走向那扇沉重的橡木大门。无论如何,她现在是陈家的女儿,是傅堂公开的女伴,这个身份绝不能丢。 佣人为她打开门,厅内璀璨的水晶吊灯洒下温暖的光辉,却驱不散她心底的寒意。 客厅里有人。 她的“哥哥”,陈以孟,正坐在远离主灯的单人沙发里,长腿交叠,指尖夹着一份财经报表,似乎看得很专注。暖黄的光线只勾勒出他利落的下颌线和略显冷硬的侧影。听到门口的动静,他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进来的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苏酒早已习惯他这种彻头彻尾的漠视。从小到大,陈以孟几乎从未主动与她说过一句话,她的存在于他而言,仿佛只是家里一件不起眼的摆设,甚至偶尔会碍眼。她乐得如此,省去了许多麻烦。 她尽量放轻脚步,想悄无声息地穿过客厅上楼。 就在她的高跟鞋即将踏上第一级楼梯时,陈以孟的声音淡淡响起,没有讥讽,没有情绪,甚至没有抬头,目光依旧落在报表上,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傅堂的车,刚才在门口停得有点久。” 苏酒的脚步猛地顿住,后背瞬间绷紧。 他看见了?他一直在注意外面? 她僵硬地转过身,看向那个依旧沉浸在文件里的男人。他神情淡漠,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她的错觉。 “……傅先生只是嘱咐我早点休息。”苏酒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心里却打起了鼓。陈以孟从不关心她的任何事,今天怎么会突然开口? 陈以孟翻过一页报表,纸张发出轻微的脆响。他依旧没有看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是吗。” 短暂的沉默后,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听说今晚傅家的宴会,沈潋也去了。” 苏酒的呼吸骤然一窒,脸色控制不住地微微发白。 他怎么会知道?!他连宴会名单都关注?还是……他听到了什么风声? 她紧张地攥着裙摆,指尖冰凉。 陈以孟终于从报表上抬起眼,目光掠过她,没有在她苍白的脸上停留,仿佛只是无意间的一瞥,随即又落回纸面,语气淡漠地补充了后半句,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那个人,背景很复杂,离他远点。” 说完,他便不再开口,重新将全部注意力投入到手中的文件里,恢复了那副对周遭一切毫不关心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两句轻飘飘的提醒从未发生过。 苏酒站在原地,心脏却狂跳不止。 陈以孟的警告,不像傅堂那样带着占有欲的敲打,更像是一种基于利害关系的、冷漠的评估。他不在乎她如何,他在乎的是陈家的名声和利益是否会因她而受损。 而这种冷漠的、基于利益的警告,往往更接近真相,也更令人恐惧。 他一定知道了什么。他知道沈潋找了她! 巨大的不安再次攫住了她。她在陈家,并非高枕无忧。 她再也顾不上维持姿态,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冲上楼梯,回到自己那间奢华却从未真正给她安全感的卧室。 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她剧烈地喘息着。 傅堂的冷淡,陈以孟反常的警告……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张正在收紧的网,而撒网的人,就是沈潋! 镜子里映出她苍白却扭曲的脸,恐惧和怨恨交织。 不行!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苏酒想了很多很多,一晚上都在辗转反侧。 温暖柔软的大床完全无法平复她躁动不安的心情,她既怕沈潋那个疯子揭穿自己,又怕傅堂察觉到什么……那她苦心经营了十多年的身份和体面就全毁了。 苏家从当年和她的父亲苏明断亲决裂后直到现在都不肯认回自己,就这么放任她在陈家当一个寄人篱下的养女,虽说陈家夫妇都对她很好,无微不至有求必应,可这一切终归是不安定的。她要当豪门企业的女主人,而不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背景板。所以她才费尽心思找到了傅堂。这男人虽说小心眼爱吃醋,起码之前一直是对她百依百顺的。 可是很快一切就要崩坏了。 她翻来覆去,因焦虑而神经质地咬着指甲,另一只手不停滑动浏览着手机屏幕,试图驱散这种不安。 现在当务之急是让堵上沈潋的嘴,不对,是铐住他的手。可她又有些想不明白,如果这家伙真的要复仇,为什么不今晚就将一切公之于众?人们只会同情他的悲惨遭遇,顺便谴责蔑视——对,对!他一定是太要面子了,才选择私底下恐吓她,从而达到报复的目的。他说不定也完全不想回忆重温起自己还是苏沉的日子。 要不,去和那个家伙服软道歉?可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道歉,她明明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向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她暗暗咬牙,已然恨极了自己唯一的血亲。 十五年前那场大雨怎么没把他淋死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