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不配她
你不配不配她
繁市喧嚣,忽有戾气暗生,似藏火药之味。 容绒缓转过身,凝立霍诀面前。微风拂过,乌发轻扬,几缕柔丝垂落鼻尖,泛着淡淡粉晕,添了几分娇怯。 她杏眸清亮,掠过一丝对霍诀的无奈:“霍七,沈戬乃我总角之交,你对他,可否宽和些?” 言罢,袖中纤手悄然探出,轻轻拽住他的衣角。 霍诀受用她这几分讨好,双臂环胸,淡淡应了声:“哦。” 三人移步秦楼饭店三楼。 沈戬素日生计质朴,从未踏足这般高档之地,随店小二上楼时,步履难免拘谨。 靠窗坐定后,他目光穿窗而入,楼内景致尽收眼底。 此间灯火璀璨,灯笼柔光洒落案上,金葵花杯熠熠生辉,玉瓶温润细腻,瓶中牡丹开得正盛,嫣红夺目。 案上罗列颇丰,甜美糖缠、鲜灵龙眼蜜橘,还有香糯玫瑰糕、果味冻糕,菜肴更是精致,什锦海味烩、花头鸳鸯饭,及各式海鲜珍馐,皆是寻常百姓乃至部分官员都难享的美味。 容绒正襟危坐,暗忖这一桌珍馐需耗银多少。沈戬更显局促,座椅于他竟如烙铁,坐立难安。 他身着洗得发白的旧衫,补丁隐约,在这华堂之中,恰似顽石落玉堆,格格不入。 环顾四周,皆是绫罗绸缎的光鲜人影,偶遇王公贵族亦未可知。 沈戬暗自惊叹,这般气派饭馆,他生平初见,对霍诀的看法,也悄然有了转变。 “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沈戬率先开口。 霍诀起初置若罔闻,执银筷优雅夹起盘中鲜虾,放入瓷碗,再以清水净手,动作行云流水。 办妥这一切,才抬眸看来,目光深邃平静:“霍七。” 说罢,便娴熟利落地处碗中虾rou,去头剔壳。 “那我便唤你霍兄?” 沈戬又问。 霍诀未答,转身将虾rou递至容绒唇边:“好吃么?” 容绒细细咀嚼,乌眸轻眨,含着食物含糊道:“一般。” 这虾rou酱汁偏酸,又带几分生涩,本就不合她口味。 再看眼前氛围,总觉怪异。 沈戬被晾在一旁,眼睁睁见二人这般亲昵喂食,心中滋味难言。 “小绒,尚有一事与你说。” 沈戬开口。 容绒抬头“嗯”了一声,却被霍诀捧住脸颊转了回来,细细擦拭她的唇角,不许她回头。 她蹙起秀眉:“你做什么?” “擦嘴。” 霍诀只二字作答。 此时沈戬沉声道:“我已决意返回鳞州县,开一间米铺,待生计安稳,便往你家向伯父提亲,你嫁与我后,不必再雕琢木雕谋生,只需在家安享清福,为我生儿育女……” 话未说完,霍诀嗤笑一声,眸光骤冷,直言打断:“你配不上她。” 沈戬语塞,眼中愠怒难压,咬牙道:“配不配,岂由你说了算?” “若换作我,便在京城最繁华处为她筑琼楼,任她广纳人手,拓展木雕事业,经营手工买卖,生儿育女之事,全凭她心意,愿则好,不愿亦无妨,纵是她要天上星宿,我也必设法摘来。” 霍诀说罢,不疾不徐为自己斟酒,眼含笑意推至沈戬面前。 “而你,难成大器,恐此生再难享这般珍馐,换作是你,会选谁?” 沈戬脸色涨红如赤,难堪至极,猛地起身对容绒道:“他说得对,是我沈某配不上你,告辞。” 道完头也不回地离去。 容绒心中愧疚,起身欲追去致歉,手腕却被霍诀骤然扣住,力道之大,将她径直拉入怀中。 刹那间,她撞进他漆黑如渊的眼眸。 “先是赵轩,再是他,谁都能唤你娘子?” 少年声音低沉。 容绒脸颊泛红,急道:“这里人多,快放开我!” 霍诀却扣紧她的纤腰,将她紧紧贴合在自己身上,凝视着她窘迫羞赧、几欲埋首入怀的模样,心情才稍缓,轻语道:“这么多人喜欢你,小绒。” “小绒”二字入耳,容绒身子微麻,暗自悔不该与他出门。 忽觉他手覆上自己小腹,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此处,会不会已有我的子嗣啊?” “霍七!” 容绒又气又急,用力挪开他的手,“你胡说什么!” 霍诀轻叹一声,竟还大言不惭:“若真有了,你不肯对我负责怎办?” 容绒只觉无语。 不过一夜,怎会如此? 他竟这般胡言乱语。 归府之后, 容绒刚入内室,霍诀便紧随其后,反手阖门,将她轻柔却不容抗拒地抵在门上。 “不行,霍……” 容绒话音未落,唇瓣便被他覆上,她被迫张开唇齿,任他肆意纠缠。 良久,容绒缺氧得头晕目眩,眼尾泛红,尽显娇柔,对他肆意游走的手,只剩无力阻拦的呜咽。 四周灼热气息包裹,她香肩半露,肌肤在空气中轻颤,最终瘫软在他坚实的怀中,没了半分力气。 少女低声啜泣,声细如丝,惹人怜惜,眉眼间带着几分迷离媚态,似轻烟氤氲。她肌肤胜雪,又泛着淡淡粉嫩,宛若春日初绽的花瓣。 容绒下意识往屋子内侧缩去,细声道:“我还疼……” 霍诀温声哄道:“不闹你,让我给你上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