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处男的O毛能避弹吗？

    第二天一早，明日子就去了最近的神社，求了十个精致的护身符。等到达约定的地方，几个年轻士兵早已等在那里，脸上带着紧张又期盼的神情。看到明日子走近，他们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充满期待。

    明日子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拿出那些崭新的护身符，微笑着，带着点小小的得意展示给他们看：“给，这是我特意去神社向高僧求来的平安符，一定会保佑大家万事顺利的！”

    她本想再说些鼓舞人心的话，却发现士兵们的表情瞬间僵住了。那期待的光芒迅速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困惑和……失望？

    “不……不对吗？”明日子疑惑地看着他们僵住的脸。

    昨天和她约定的那个士兵，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但很快挤出笑容，挠了挠头：“啊……谢、谢谢通译官阁下！您费心了！”他率先伸出手。

    其他士兵也仿佛回过神来，表情虽然还有些古怪，但都纷纷跟着伸出手，从明日子手中接过护身符。他们鞠躬道谢，动作有些匆忙，然后便三三两两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低落气氛离开了。

    正当明日子陷入思索，落在最后的一个二等兵，磨磨蹭蹭地没有立刻走开。他低着头，手指紧张地绞着刚拿到手的护身符，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眼看同伴们都走远了，他终于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猛地抬起头，眼睛却不敢直视明日子，声音又小又急促：“——我一直仰慕着你。”二等兵突然告白，声音带着颤抖。

    明日子彻底愣住。在这个时代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表白…连尾形都没说过！

    “谢谢？”她不确定明治时期的拒绝该怎么做，只能继续保持礼貌。

    “第一次见你…就被你的外表吸引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孩”二等兵声音饱含憧憬“后来总是忍不住关注你…你总是那么开朗、精神。特别是和新兵们在走廊奔跑，从楼梯扶手滑下，被上等兵训斥又飞快逃开的样子…非常可爱。跑得那样快，真厉害！”他笨拙地赞美，像在背诵生涩的诗句。

    明日子明智地保持沉默，虽然觉得这告白方式和同年级的男生如出一辙。

    “但偶尔…你也有女性的一面。”他补充道。

    明日子继续沉默，心想偶尔吗…

    “总之…你非常有魅力。能和你偶尔在食堂说说话，我就很满足了。我仰慕你。”他鼓起勇气说完，紧张地等待。

    明日子彻底懵了。“那个，我需要回答吗？”

    “不…我明白你的意思…”对方声音低落。

    “对不起，”她郑重鞠躬，发丝滑落肩头，“在这里还是第一次被人告白，吓了我一跳…谢谢你的喜欢。但我有喜欢的人了，无法回应你的心意。”

    对方露出苦涩却释然的微笑：“我知道。”

    “…那么，至少能给我留个念想吗？”他恳求。“不是寺庙求符，是只有你才能给的。”

    明日子想了下，是类似制服纽扣那种东西吗。她带着疑惑望向对方。“不懂，你可以再明确些。”

    二等兵面红耳赤，支支吾吾不说话。

    明日子叹气，心里想着士兵们求她给的不会是处女的第一次之类的吧，那种愿望未免太冒犯太大胆了。她不善于隐瞒，这么想着也就问了出来。

    士兵瞪大了眼睛，使劲摇头。“如果能得到通译官的第一次，我就算是死了也值得。。”

    “不过，可以亲一下吗…”他声音细若蚊蚋。“作为上战场前的念想…求你了…”

    “啊？？不行不行”她立刻摇头，惊讶于明治军人的大胆。

    “果然…不行吗？”他眼神黯淡。

    “这件事只能和喜欢的人去做啊。”她模仿学校教导主任的语气，“你在想什么啊”。

    见士兵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明日子于心不忍。她主动伸出手想拍拍对方的肩膀。

    “…―――你在做什么”

    明日子肩头突然一紧，整个人被向后猛拽！踉跄间，后背撞上一堵坚实的胸膛。

    熟悉的、混合着淡淡硝烟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扰乱军纪。”

    低沉的声音压得极低，像冰层下的暗流。

    “这里是兵营。你在想什么？”

    “尾形…”明日子仰头，撞进他深潭般的眼眸。

    尾形没看她，凌厉的目光如淬火的刀锋，死死钉在对面的士兵身上。那眼神比平日严厉百倍，吓得一等兵浑身筛糠。

    “尾形上等兵阁下！万分抱歉！”

    “报上名来。”尾形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对方抖着声音报出姓名，尾形只回以一句“我记住了”。

    明日子看不清尾形此刻的表情，但二等兵煞白的脸和落荒而逃的背影，已说明一切。

    “走，不许跑！”尾形喝令。

    “是！”那士兵几乎是踮着脚尖，用竞走般的速度消失在走廊尽头。

    明日子有些担忧地望着他的背影。保密承诺算是彻底破产了…但心底又莫名松了被要求接吻的事，若瞒着尾形，总觉得自己不够坦诚。

    她想唤他，尾形却已一把攥住她的右手，大步流星向前走去。速度之快，逼得她几乎小跑才能跟上。

    “尾形…”呼唤被无视。他沉默地穿过走廊、楼梯，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是在生我的气吗？明日子困惑又委屈，被半拖半拽地带进二楼一间空置的储藏室。

    门关上的瞬间，她认出了这里——初遇不久，尾形曾将她逼进这间屋子确认“真意”…也是在这里，她被说“胸小”…

    和那时一样，她转眼被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手肘撑墙，将她困在方寸之地，无处可逃。

    “…哈，”尾形扯了扯嘴角，笑意冰冷，“…你倒是受欢迎。”

    明日子抿紧唇线，“我拒绝了。你看见的。”

    “我没听见。”他声音里的怒意几乎压不住。

    “还有那种人吗？”他勉强开口，声线因压抑而微微发颤。

    “没，他是特例。”明日子老实回答，“其他人只说要‘护身符’”

    “尾形真的不要护身符吗？”她困惑地仰起脸，清澈的蓝眼睛映着他紧绷的下颌。

    那不自知的天真像一桶油浇在怒火上。

    “…我改主意了，”他喉结滚动，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恶意，“…现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