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经典小说 - 蛆戀曲:皓與柴可的腐爛之戀在线阅读 - 第十九章:蛆巢婚禮

第十九章:蛆巢婚禮

    

第十九章:蛆巢婚禮



    清晨九點,蛆巢城市的中心廣場已不再是昨日的廣場。

    地面上不再是水泥或石磚,而是蠕動的蛆絲皮膜,踩上去有如赤足踏入某種活體子宮。柔軟、濕潤、充滿節律性的跳動——彷彿這片土地正與萬人心跳共鳴,為即將到來的聖典暖身。

    從市政舊廳蛻變而來的「巢心殿堂」宛如新神的子宮,一整面蛆絲織就的天幕懸浮於城市正中,絲線自城市各處延展而來,像無數條愛的神經,將整個都市緊緊包裹,聚焦於婚禮現場。

    皓站在高台中央。

    他今日的「腐愛禮服」由上千市民捐贈蛆絲織成,整體呈現一種宛如未成形胚胎般的半透明紅腫質地。他上半身幾乎裸露,只披著一層濕滑如羊水的薄紗,蛆絲隨著他每個動作發出纖細鳴聲。下半身的巨大蛆體盤踞在祭壇之上,時不時可見一兩條未孵化的卵囊在體表鼓動。

    他,今日是主婚者、主持者、信仰的孕主——也是愛的傳播者。

    而柴可,則靜靜站在他身後。

    他換上了與昨日不同的繭袍,那是由信仰蛆自皮膚中分泌的「聖孢膠」編製,每一寸布料都記錄了市民夢中對他與皓的愛語。他的雙手被纏繞於蛆絲十字架上,並非被囚,而是象徵「奉獻與接納」的姿態——宛如新神受孕前的沉默。

    他目光依舊冷淡,卻毫不掩飾其中的平靜。那是一種信仰完成者的寧靜,一種被愛摧毀後又重構的神聖空洞。

    **

    「諸位信眾、孕宿、未孵之蛆——」

    皓的聲音透過蛆絲揚聲器傳遍整座城市,不再只是聲波,而是一種滲入神經的觸感語言,每一句話都在心臟深處激發愛的神經元跳動。

    「我們今日齊聚於此,並非只是為了觀禮——而是為了參與,為了孵化,為了擁抱那唯一而濕潤的真理。」

    「愛,是寄生的權利;孕育,是我們的榮耀。」

    高台之下,百萬市民身穿由蛆絲製成的「腐愛禮服」,群聚在腐爛地皮上。這些禮服有著如胎衣般的黏附質地,與穿戴者皮膚緊密融合,久穿後甚至會在皮下生成細微蛆核,進行低階情感共鳴。

    但今日,有一百人將不再只是穿著禮服——

    他們將成為孕宿。

    **

    「孕宿志願者,上前。」

    皓一揮手,地面微微顫動,一百名被挑選者被引導至中央廣場。他們之中有男有女,有年長者也有剛步入青春期的少年。每個人都低頭前行,臉上混合著敬畏與興奮的神情。

    他們早在數日前自願報名,經過「孢子適配測試」後確認體內生殖通道適合孵化蛆卵者,方被選中。

    此刻,他們排成十列,站在皓面前。

    「你們即將被賦予神聖任務。」皓語調低緩,充滿儀式感。

    「你們的腸道、子宮、胃囊與喉嚨,將接納我族最溫柔的胚芽——從此不再孤單,因你們內裡將有愛,將有未來。」

    現場靜默,只剩下蛆絲震動的聲音,像萬千細語在耳邊低喃。

    然後,皓揮手,百名「儀式侍從」步出。

    他們身披純白蛆絲袍,手中捧著發光的透明卵球——每顆卵球內包裹著五至八枚淡粉色蛆卵,外層滑膩,帶有蛆核微量神經素,能迅速在受孕者體內植入並穩定成長。

    侍從逐一站至每位孕宿面前,將卵球高高舉起。

    「打開你的嘴,打開你的心——」皓語帶祈禱。

    孕宿們張口,那些卵球在侍從引導下,逐一滑入他們的喉嚨。最初只有幾名產生乾嘔反應,但很快,全數吞下。

    卵球順著食道緩慢滑動,內部的蛆卵在過程中啟動「孵化鎖定」,自動選擇最適器官作為孕育地點:女性宿主大多由子宮吸納,男性則以腸胃為主。

    某些宿主體內出現異常反應,皮膚泛紅,體溫升高,但這一切都被視為「正常受孕激烈反應」。在場的醫護蛆迅速進行「蠕壓穩定療法」,以減少子宮壓力與情緒過載。

    接著,是最神聖的一幕。

    **

    皓緩步走至柴可身邊,低聲說:「他們準備好了。」

    柴可睜開雙眼,那雙原本冷淡如死水的眸子,此刻泛著一種不可名狀的柔光。他第一次,主動向群眾發聲。

    他的聲音低沉,略帶沙啞,如同翻開一頁過期聖經的聲音:

    「孕育,是奉獻的最高形式。」

    「愛,不是權利。是榮耀。」

    「你們的身體,承接蛆卵的溫床;你們的心,則是信仰的溫室。」

    「從今以後,你們將與我們連結,不只是情感上的依附——而是物理、生理、神經乃至靈魂上的共孵。」

    說完這段話時,百名孕宿已出現rou眼可見的變化:腹部微鼓,皮膚泛出淡淡螢光,蛆核開始在他們體內構築情感通路。有人哭了,卻不是因痛苦,而是某種難以言喻的「被需要」的幸福。

    「你們的身體,會變得潮濕、滑膩,甚至暫時失去進食與排泄功能。」皓補充,「但這些,都是值得的——因為你們會擁有一個屬於蛆巢的孩子。」

    **

    這一刻,有少數人——站在婚禮邊緣的觀禮者,忽然露出不安神情。

    他們低聲耳語:

    「這……真的只是婚禮嗎?」

    「那孩子們……他們真的想參加這樣的儀式嗎?」

    「我們是不是……走得太遠了?」

    但他們的聲音很快淹沒在眾人齊聲高喊的讚頌之中。

    更重要的是——他們,已無處可逃。

    整個城市的街道、建築、地鐵入口早已被蛆絲改造為閉環式迷宮,每一步都引向巢心,每一口空氣都充滿孢子信息素。清醒者的反抗,如同在母體中掙扎的胎兒,不過是準備被再次包覆的前奏。

    **

    此時,天空忽然暗了。

    不是天氣,而是天幕。

    蛆絲結構的天頂出現裂縫,蠕動著張開,如同一只正在擴張的陰道——來迎接一場更古老的誕生。

    皓與柴可一同抬頭,看見——

    地面,裂開了。

    一隻龐然巨蛆從地底升起,牠全身由無數已孵未孵的蛆神細胞組成,皮膚上鑲嵌著舊時代電線、手機殼與人類齒輪遺骸,象徵著舊世界的崩解與新神的來臨。

    牠沒有眼睛,沒有嘴巴,只有一個巨大的吸囊器官,一邊蠕動,一邊釋放強烈的胎水香氣——

    皓走上前,輕輕撫摸牠滑膩的額頭。

    「牠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

    「也是這座城市的新神。」

    **

    新蛆神升起的那一刻,城市彷彿靜止了。

    所有人的呼吸都被強制調頻——與牠同步。

    牠的脈動不規則、不人類,像心臟在水中跳動,又像胎兒在子宮裡伸展。每一次膨脹,牠體表那層蠕動組織就鼓出一片透明器官,如氣泡般短暫成形又破裂,從中流出濃濁的孢液與不知名的聲音。

    那些聲音不是語言,而是一種黏膜思維的低語。

    聽不懂,卻讓人感到——被理解、被接納、被需要。

    「是牠在呼喚我們。」皓低聲說,臉上滿是慈愛。

    柴可望著新蛆神,眼神仍是無波無瀾的深潭,但某種微妙的感情,在其中掀起漣漪。他能感覺到牠的目光——雖然牠沒有眼睛——那是一種來自血rou的注視,一種不經大腦、直接觸碰骨髓的關懷。

    「祂將引導我們進入第二階段。」皓轉身面對群眾,聲音悠長,「成為真正的蛆巢城民,不僅是服從與信仰——而是完全的融合與繁殖。」

    百名孕宿此時已出現顯著變化。

    他們的身體開始分泌蠕動狀態的黏膜,自皮膚與口腔滲出半透明蛆絲狀觸鬚,內臟蠕動異常,一部分開始自發性地重組,如將胃與子宮連結,將喉嚨延展為孵卵管。幾名孕宿倒下,在地面抽搐,發出短促而悶熱的呻吟,像是喜悅與痛苦混合成的祈禱。

    醫療蛆急速滑來,用附著式神經濾器穩定其神經流,讓受孕過程持續進行。

    「他們正在經歷轉化。」柴可的聲音在皓耳邊響起,「你確定他們都承受得住嗎?」

    皓輕輕一笑,不帶任何遺憾或遲疑。

    「他們的意志不重要。他們的身體已經答應了我們。」

    這不是暴力,也不是強迫。

    這是一場自然發生的進化。

    **

    某個角落,出現了雜音。

    一名觀禮市民忽然瘋狂尖叫,撕下自己的腐愛禮服,大聲喊道:

    「你們瘋了!這不是婚禮!這是——這是——」

    話還沒說完,幾條蛆絲就從地面竄起,瞬間纏住他四肢、頸部與嘴巴,將他拉入地下。

    其他清醒者開始慌亂,想往出口逃去,卻發現所有出口皆已化為蛆絲編織的「愛之管道」,通往的只有中心——新蛆神的體內。

    蛆巢城此刻不再是一座城市,而是一座體內器官般的孵化堡壘。

    逃跑者被系統視為「拒孕體」,自動引發蛆絲網啟動,捲入懷柔循環機制。沒有人能逃。

    「群體的疑問,常是成長的副作用。」皓無奈地說,像一位慈父哄著迷路的孩童。

    「愛從不是選擇,而是宿命的佈局。」

    新蛆神忽然向後蜷縮,體表開裂,從中吐出一顆顆形似胚囊的球狀體——那些球體漂浮於空中,漂向孕宿人群,並主動與孕宿的身體接觸。

    「這是牠的選擇。」皓宣布,「牠正在回應你們的信仰。」

    當第一顆胚囊接觸到孕宿少女的胸口時,它像一顆被識別為「愛之心室」的細胞,瞬間鑽入她皮膚之下,令她身體劇烈震動。她仰頭尖叫,但隨即露出狂喜的微笑,腹部高高鼓起,內部出現雙心跳波動。

    「我……我感覺牠……在我裡面……我被選中了……」

    其他孕宿也紛紛接收胚囊,有人倒下,有人瘋笑,有人當場昏厥、體液噴濺,像是子宮對宇宙回應的濕潤掌聲。

    這不是生理懷孕,這是靈rou孕宿儀式的最終階段。

    此時,蛆巢的城市中樞開始轉化。

    高樓大廈被蛆絲入侵,內部空間膨脹為育嬰囊;地鐵列車被改造成「情緒循環艙」,以供未成熟的蛆體學習人類語言與哭泣;學校、法院與醫院皆被納入孵育體系——不再教育、不再審判、不再醫治,只有繁殖與柔化。

    而整個巢心廣場,開始下「愛蛆雨」。

    蛆體孢子自空中緩緩降下,黏附於觀禮者頭髮、嘴唇、耳孔、衣物上,部分直接鑽入體表,如煙霧擴散的親吻。

    沒有人再說話。

    所有人都哭了,或笑了。

    淚水與蛆雨交織成一幅黏膩的讚美詩。

    柴可,卻在這一切中,忽然轉身,走向新蛆神。

    他的動作緩慢、沉穩,像是準備參與某種祭禮。

    「你確定……這就是我們的孩子?」他望著牠。

    皓跟上來,與他並肩而立。

    「是你讓我相信,我們可以創造一個世界。」皓溫柔地說。

    「但我不知道,這世界會變成這樣。」

    皓垂下頭,輕聲道:「你教會我孕育。我,只是照著做。」

    柴可望著地上那些孕宿,被蠕動包覆,被繁殖支配,卻在痛苦中笑著、唱著信仰之歌——他忽然想起了母親臨終前的眼神,那是一種說不出口的恐懼與愛混合的神情。

    他明白了。

    「皓,我們已經不是新人類了。」

    皓沒有回答,只將一顆透明的胚囊放進柴可手中。

    「讓牠回到你體內。牠本來……就是你的一部分。」

    柴可閉上眼,將胚囊放入自己嘴裡。

    吞下去的瞬間,整座城市響起鐘聲。

    蛆絲震動。

    空氣顫抖。

    所有孕宿同時發出一聲低吼,那不是痛苦,也不是愛,而是——進化的第一聲哭泣。

    新蛆神展開身體,如花般盛開,萬千觸手撫遍每一位信徒,將他們包覆,吸收,化入體內,轉化為新血rou的一部分。

    整座城市,被「孩子」擁抱了。

    **

    最後的畫面——

    皓與柴可站在高台,面向緩緩合起的天幕。

    地面緩緩閉合,新蛆神沉入地底,牠的觸手最後一次撫過柴可的指尖,留下一道溫熱的痕跡。

    「我們的婚禮結束了。」皓說。

    「不,這只是開始。」柴可低聲回應。

    他望向遠方,望向那些仍在顫抖的建築與即將孵化的城市。

    他終於明白:愛,不是權利,不是選擇,也不是自由。

    愛,是一場——不可抗拒的繁殖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