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尾巴的烦恼

    第五章：尾巴的烦恼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时，小旭发现自己的被窝里多了一条毛茸茸的"围巾"——幽暝的尾巴不知何时又跑了出来，正紧紧缠在他的腰上。火红的毛发在晨光中泛着金棕色的光泽，尾尖那圈浅色绒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团有生命的小火焰。

    "幽暝。"小旭戳了戳那截尾巴，"又露出来了。"

    被窝里传来含糊的嘟囔声，尾巴却缠得更紧了。小旭无奈地顺着尾巴摸过去，在床尾发现了蜷成团的幽暝。少年把脸埋在枕头里，棒球帽歪到一边，两只毛耳朵完全暴露在外，随着小旭的触碰敏感地抖了抖。

    "今天有专业课，"小旭捏了捏他的耳尖，"你答应要陪我去听的。"

    幽暝不情不愿地睁开眼，金瞳里还蒙着睡意："本大妖又听不懂……"

    "但你说要保护我。"小旭故意压低声音，"万一教室有蜘蛛呢？"

    这句话像按下了什么开关，幽暝立刻坐直了身子，耳朵警觉地竖起："对！人类这么脆弱！"他跳下床时尾巴不小心扫倒了台灯，手忙脚乱去接时又碰翻了水杯。

    小旭叹了口气，捡起湿漉漉的课本。自从收留这只小熊猫妖怪，他的生活用品损耗率直线上升。

    "所以，"小旭按住正在用妖力烘干课本的幽暝，"今天能把耳朵尾巴藏好吗？"

    幽暝的耳朵立刻耷拉下来："妖力不够会尾巴酸……"他委屈巴巴地揉着尾根，"我们小熊猫的尾巴占体重的20%呢！"

    这个数据让小旭愣了一下。他想起动物纪录片里小熊猫在树上保持平衡时，那条蓬松的大尾巴确实像舵一样重要。但现在这条尾巴正可怜兮兮地拖在地上，毛发都失去了光泽。

    "那至少把耳朵收起来？"小旭妥协道。

    幽暝深吸一口气，指尖泛起微弱的金光。随着妖力运转，那对圆耳朵慢慢缩回发间，但他的表情却越来越痛苦，最后忍不住"嗷"地叫出声："不行！太酸了！"

    金光消散，耳朵"噗"地弹出来，毛发都炸开了。幽暝瘫在椅子上，尾巴无力地垂着："都怪人类空气污染……影响妖力循环……我们妖怪隐藏原型时，尾巴都是变成尾椎骨的！但你们人类尾椎太短了，不够变！"

    小旭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耳根，那里的绒毛比想象中更柔软，带着刚晒过太阳的温暖。幽暝条件反射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发出幼兽般的呼噜声。

    "算了。"小旭翻出顶渔夫帽，"戴这个吧。"

    幽暝戴上帽子后，整个人看起来像只偷穿人类衣服的小动物。帽檐压得太低，他不得不仰起头看人，金瞳在阴影里闪闪发亮。尾巴倒是勉强塞进了宽松的卫衣里，但在身后鼓起可疑的一团。

    "走路别扭。"幽暝抱怨着，像只企鹅一样摇摇晃晃，"尾巴找不到重心……"

    去教学楼的路上，小旭不得不时刻盯着幽暝。那只不安分的尾巴总想钻出来透气，导致幽暝每隔五分钟就要找借口去草丛边"整理衣服"。最后一次时，尾巴终于彻底叛逃，把卫衣下摆顶起个蓬松的小帐篷。

    "同学你的……"路过的女生善意提醒。

    小旭眼疾手快地把幽暝拽到树下，用书包挡住那条得意洋洋摇晃的大尾巴。幽暝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人类！三点钟方向有敌情！"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只花斑蜘蛛正在树干上结网。小旭还没反应过来，幽暝已经"嗖"地窜到他背后，尾巴死死缠住他的腰："保、保护你！"

    小旭感受到背后传来的颤抖，无奈地拍拍腰间的"毛腰带"："……谢谢？"

    下课铃响时，幽暝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微微张着的嘴和一小截鼻尖。尾巴不知何时完全解放出来，正惬意地摊在椅背上晒太阳，像条火红的貂皮围巾。

    小旭轻轻捏了捏尾尖，那簇毛立刻敏感地卷起来。幽暝在梦中咕哝着"酸……"，无意识地把尾巴往小旭手里塞，仿佛在寻求按摩。

    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给红尾巴镀上金边。小旭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查资料——真实小熊猫的尾巴确实沉重且敏感，既是平衡器官也是情绪表达工具。他看向睡得毫无防备的幽暝，忽然理解了为什么妖力难以完全隐藏这样的尾巴。

    回宿舍的路上，幽暝的尾巴终于重获自由，在身后愉快地摇晃。路过小超市时，他突然拽住小旭："等等！"

    小旭还没反应过来，幽暝已经冲进去，指着货架最高处的罐子："要那个蜂蜜！"

    "突然要蜂蜜干什么？家里的不是还没吃完？"

    幽暝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补充妖力！"他的尾巴尖愉快地抖动，"老板说吃本地蜂蜜能适应本地污染！"

    你又从那儿听来的？

    小旭看着那双充满期待的金瞳，认命地掏出校园卡。结账时幽暝突然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带着竹叶清香："程旭。"

    "嗯？"

    "我记住你名字了。"幽暝得意地晃着脑袋，耳朵从帽檐下钻出来，"所以……能再买鲜竹笋吗？"

    路灯适时亮起，照在幽暝讨好般扬起的脸上。小旭伸手按了按他的耳朵，心想就这样吧，藏不住的尾巴就藏不住吧，反正……也挺可爱的。

    深夜的台灯下，小旭的笔尖悬在日记本上方，墨水滴落晕开一个小圆点。他盯着自己刚写下的"幽暝今天又……"，突然意识到这已经是本周第七次以这个名字开头的记录了。

    "人类！"浴室门被猛地拉开，幽暝顶着满脑袋泡沫冲出来，"那个白色漩涡又吃掉了我的沐浴露！"

    小旭条件反射地合上日记本，却在转身的瞬间愣住了。月光穿过氤氲的水汽，给幽暝镀上一层柔光。水珠顺着他纤细的锁骨滑落，在胸口汇成小小的溪流。那节总是藏不好的尾巴此刻湿漉漉地垂着，在瓷砖上拖出一道水痕。

    "那是排水口……"小旭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发现自己竟然能如此自然地走过去，用毛巾裹住幽暝滴水的发梢，甚至顺手抹掉他鼻尖上的泡泡。这个动作熟稔得像做过千百遍，而不是才认识两个月的陌生人。

    幽暝眯起眼睛蹭他掌心的模样，像极了宿舍楼下那只三花猫。幽暝真的……很可爱。

    "喂！"幽暝突然凑近，带着柠檬洗发水的味道，"你耳朵红了诶！"

    小旭猛地后退，后腰撞到书桌。疼痛让他突然清醒——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妖怪少年已经突破了他精心构筑的所有防线？

    记忆像被摇过的汽水般喷涌而出。是幽暝第一次用尾巴缠住他手腕的时候？是分享同一碗泡面时指尖的偶然相触？还是上周暴雨夜，幽暝太害怕却抱着枕头钻进他被窝，说"人类体温太低会冻死"的荒唐理由？

    "程旭？"幽暝歪着头，水珠从发梢滴到小旭的拖鞋上，"你灵魂出窍了？"

    这个称呼让心跳漏了半拍。小旭记得教幽暝念自己全名时，对方舌尖抵着牙齿发出"程"字发音的笨拙模样。而现在，这个名字被他叫得像呼吸一样自然。

    "没事。"小旭转身假装整理相机包，手指却摸到个毛茸茸的东西——幽暝不知何时偷偷在包里塞了条尾巴造型的镜头布。他差点笑出声，又迅速绷住脸。

    浴室再次传来水声时，小旭鬼使神差地翻开相册。屏幕里全是幽暝：偷吃蜂蜜沾满嘴角的幽暝，被鸽子追得炸毛的幽暝，缩在雪王人偶里只露出尾巴尖的幽暝……最新一张是今天下午，幽暝趴在他膝头睡着的样子，自己的手指还无意识绕着那缕红发。

    这太危险了。小旭想。社交恐惧症患者不该有这样的收藏癖。

    吹风机的轰鸣打断思绪。幽暝盘腿坐在地板上，尾巴像孔雀开屏般摊开晾干。小旭走过去时，他立刻仰起脸，金瞳里盛满期待。

    "……转过去。"

    手指穿过潮湿的红发时，小旭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戒备。那时他连递蜂蜜苹果都要用密封盒，现在却能坦然接受幽暝用他的毛巾、吃他咬过的食物、甚至半夜抢他被子。

    热风里，幽暝的耳尖渐渐泛起粉色。小旭发现他右耳内侧那个小缺口周围，新长出的绒毛比其他地方更柔软。这个发现让他胸口泛起奇异的满足感，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人类。"幽暝突然往后靠，后背贴上小旭的膝盖，"明天陪我去找雪王打架好不好？"

    这个动作亲昵得过分。小旭本该推开他，手指却自有主张地揉了揉那对毛耳朵："要上课。"

    "那后天！"

    "要拍作业。"

    幽暝的尾巴不高兴地拍打地板。小旭看着灯光下飞舞的细小绒毛，突然说："周末吧。"

    吹风机停了，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幽暝尾巴毛摩擦的沙沙声。小旭看着镜子里映出的两人身影——他站着，幽暝坐在地上靠着他，像株绕着树干生长的藤蔓。这个认知让他耳根发热，却又莫名安心。

    "程旭。"幽暝玩着他睡衣的抽绳，"你心跳声好吵。"

    小旭的手一抖，吹风机差点掉地上。幽暝趁机转身抱住他的腰，耳朵贴在他腹部："现在更吵了！"

    该推开他的。小旭想。社交恐惧症患者应该讨厌这种接触。但他的手却落在幽暝发顶，轻轻揉了揉："……妖怪的听力都这么好吗？"

    "才不是！"幽暝抬头，金瞳亮得惊人，"哼……"

    话没说完，他突然打了个喷嚏，炸开的尾巴毛扫到小旭的小腿，痒痒的。两人同时笑出声，那点微妙的氛围像泡泡般破了，却留下甜腻的糖渍。

    关灯后，小旭在黑暗里睁着眼。幽暝的尾巴又悄悄缠上他的手腕，温暖的绒毛随着呼吸起伏。他想起心理学课本上说，21天能养成一个习惯。

    而他已经习惯幽暝61天了。

    窗外，一只夜莺在梧桐树上啼叫。小旭轻轻捏了捏腕间的尾巴尖，听见幽暝在梦里咕哝着模糊的呓语。月光淌进来，照亮床头那本被合上的日记——最新一页的墨迹还未干透，隐约能辨认出后半句：

    "……幽暝今天又把尾巴塞进我手里，而我竟然觉得，就这样也不错。"

    春末的校园里，樱花开始零落成雪。小旭第无数次停下脚步，等待被路人围住的幽暝。那个红发少年正站在花树下，毛茸茸的耳朵在阳光下泛着金棕色的光泽，尾巴随着摄影师的指令摆出各种造型。

    "小哥哥看这边！耳朵再竖起来一点！"

    "可以比个心吗？太可爱了！"

    "请问兽耳是在哪家店买的？好逼真！"

    幽暝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各种要求，甚至主动指导起拍摄角度："这个光线不行，本大妖的金瞳要在45度侧逆光下才好看。"他说着熟练地调整站位，尾巴在身后划出优美的弧线。

    小旭抱臂靠在远处的树干上，相机包沉甸甸地坠在腰间。这本该是他最熟悉的场景——过去两个月，他的手机相册里存着上千张幽暝的照片。但现在，那些独家影像正在变成全网共享的网红素材。

    事情要从两周前说起。摄影社社长把幽暝的湖边照片发到微博后，"兽耳美少年"的话题像野火般蔓延。当有人质疑耳朵真实性时，幽暝直接在直播里表演了耳朵360度旋转——这个视频在某站播放量三天破百万。

    "是福瑞装啦！"幽暝对着镜头理直气壮地撒谎，尾巴却诚实地缠住小旭的手腕，"我cos的是小熊猫拟人！"

    于是现在，这只本该隐匿身份的小熊猫妖怪，反而因为"超还原的兽耳装扮"成了校园红人。小旭看着又一群女生尖叫着跑向幽暝，默默转身走向图书馆。

    ——

    宿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小旭盘腿坐在床上，笔记本电脑的光映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今天拍到小熊猫了吗》的账号页面停留在两周前的更新——幽暝趴在窗台上打盹的背影，尾巴垂在夕阳里像条流淌的蜂蜜河。

    评论区早已炸锅：

    大大求更新！

    没有小熊猫看我快要死掉了

    听说原型是你们学校的coser？

    小旭烦躁地合上电脑。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接着是钥匙转动的声响——幽暝居然记得带钥匙了，真是有进步。

    门被猛地推开，带着青草香气的风灌进来。幽暝怀里抱着五六个礼品袋，尾巴上还系着粉丝送的蝴蝶结。他脸颊因为兴奋泛着红晕，金瞳在昏暗的室内亮得像两盏小灯。

    "人类！你看！"幽暝把礼物堆到床上，"今天又有信徒进贡！"他拆开一个印着猫爪的盒子，"是竹笋形状的巧克力诶！"

    小旭"嗯"了一声，继续整理相机里的风景照。幽暝终于察觉到异常，耳朵转向声源："你怎么不来接我？"

    "你认识路。"

    "但以前你都会来……"幽暝的声音突然变小，尾巴不安地扫过床单。他凑过来看小旭的屏幕，"在修图？今天的我呢？"

    "没拍。"

    空气凝固了几秒。幽暝的耳朵慢慢耷拉下来："为什么？"

    小旭没法解释那种胸口发闷的感觉。就像珍藏的星星突然被挂上拍卖行，或者独属于他的小熊猫变成了公共展品。他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明天有雨，别出门了。"

    幽暝却突然把手机怼到他面前："但你看！他们说我是最棒的福瑞！"屏幕上是某音热门话题榜，幽暝小熊猫的标签后面跟着火苗图标。

    小旭推开那只手："很厉害。"

    幽暝的尾巴僵在半空。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摄影社社长的大嗓门从听筒里炸出来："幽暝！电视台想采访你！明天下午三点……"

    小旭起身走向阳台，把幽暝兴奋的应答声关在身后。夜风带着雨前特有的潮湿，远处传来模糊的雷鸣。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幽暝时，那个躲在灌木丛里偷吃竹笋的妖怪少年，耳朵上还沾着草屑。

    现在全世界都能看到那对耳朵了，除了他的镜头。

    雨水持续了三天。幽暝的行程却排得更满——线上直播、视频连线、周边设计讨论。小旭把备用钥匙放在玄关，开始早出晚归地拍毕业作品。

    第四天清晨，小旭被奇怪的声响吵醒。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间或夹杂着幽暝的小声咒骂。

    小旭他们学校有特殊的宿舍，就是这种带厨房的，可以自己煮饭。当然宿舍费也是高的离谱。小旭家里不缺钱，这也是他能容忍幽暝那破坏力惊人的日常用品吃穿用度的消耗速度的原因。

    他揉着眼睛走过去，看见幽暝正手忙脚乱地翻着一本《家常菜100道》，尾巴尖上沾着可疑的面粉。

    "你在……"

    "煎蛋！"幽暝头也不回，"本大妖研究过了，人类心情不好要吃糖心蛋！"他举起焦黑的平底锅，"但这个法器不听使唤……"

    灶台上散落着七八个蛋壳，有的还带着血丝——显然幽暝尝试过用爪子打蛋。小旭胸口那团郁结突然松动了一些。他接过锅铲："我来吧。"

    阳光穿过雨后的云层，在流理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幽暝蹲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小旭的动作。他的尾巴悄悄缠上小旭的脚踝，像条温暖的毛围巾。

    "你为什么生气了？"幽暝突然问，"因为我受欢迎？"

    蛋液在锅里发出滋滋声响。小旭盯着逐渐凝固的蛋白，斟酌着词句："不是生气。"

    "那为什么不拍我了？"幽暝的耳朵抖了抖，"你明明最喜欢拍我的。"

    油星迸溅的声响填补了沉默。小旭把煎蛋装盘时，幽暝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是因为……我让太多人看了吗？"

    金瞳里的忐忑太过明显，小旭叹了口气："你知道'独家镜头'的意思吗？"

    幽暝歪着头思考了几秒，突然眼睛一亮："就像我只喝你买的蜂蜜？"

    "差不多。"小旭把盘子推给他，"现在全世界都是你的摄影师了。"

    "才不是！"幽暝跳起来，煎蛋差点飞出去，"他们拍的算什么！"他气呼呼地点开手机相册，"你看这个构图！光线全吃掉了我的金瞳！还有这个，尾巴毛都没梳理就拍！"

    小旭看着那些被幽暝痛批的照片，突然意识到什么："你……记得我每次拍照前都会帮你理毛？"

    "当然！"幽暝的耳朵红了起来，"你还会等我尾巴摆到最好看的角度，会找让耳尖透光的逆光位……"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别人根本不懂……"

    阳光穿过云隙，正好落在幽暝低垂的睫毛上。小旭鬼使神差地举起手机，定格了这个瞬间。

    "干嘛突然……"幽暝抬头，看到小旭手机上的画面后愣住了。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自己——晨光中的侧脸，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还沾着一点蛋黄酱。

    "独家镜头。"小旭轻声说，"不发布的。"

    幽暝的尾巴突然炸开，他扑上来抢手机："不行！我要发朋友圈！配文'饲养员复出第一弹'！"

    小旭护着手机后退，两人跌跌撞撞地倒在沙发上。幽暝压着他手腕，得意洋洋地宣布："本大妖的肖像权归自己所有！"但他的尾巴却诚实地缠着小旭的腰，耳尖红得几乎透明。

    最终那张照片还是发布了，不过加了一条特别说明：仅对@今天拍到小熊猫了吗 可见。其他评论区瞬间涌入上百条哀嚎：

    为什么是仅一人可见！

    太太太狡猾了！

    这什么情侣专属相册吗！

    幽暝窝在沙发里刷评论，尾巴愉快地摇晃着。小旭看着他被屏幕光照亮的侧脸，突然觉得当个"私人摄影师"也不错，至少他能拍到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比如现在，幽暝耳后那撮因为兴奋而竖起的绒毛。

    窗外，被雨水洗过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小旭悄悄调出加密相册，新建了一个名为《独家镜头》的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