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她的軟肋,他的安全帶》

    第二章《她的軟肋，他的安全帶》

    理解並看見她的紛亂，我想試著去承接她的不安。

    那段日子的風，總是從樓梯轉角輕輕吹來，像是記憶在校園甬道間留下的細語。

    午後的陽光沒有強烈的意圖，只是靜靜灑落在階梯邊緣，把影子切割得細碎又柔軟。時間在那裡不是直線，而是某種輕輕折返的弧度——像兩個人的腳步，不曾並行，卻總在岔路口剛好擦肩。

    他們一前一後，從不同的教室走出，剛好在那道牆角轉彎處停下。風剛好從樓梯間吹過，捎來陽光曬過牆面與課桌的味道，那是一種只有學生時代才會記住的氣味——混著白襯衫、書頁與青春的靜默。

    「最近考得怎麼樣？」他笑著問，語氣淡得像一口溫水。

    她點了點頭，像對這樣的開場早已習慣：「還行啦。你呢？聽說你女朋友選了雙主修，壓力大嗎？」

    「有一點，不過她撐得住。」

    他回答得簡短，但她還是從那一閃即逝的眼神裡，讀到了些什麼。

    那不是疲憊，而是一種彷彿努力掩蓋的缺席感——像某段情感的餘溫還沒冷卻，卻已被時間推著前行。

    他們站得不遠也不近，像兩棵不會彼此遮蔽陽光的小樹，各自有姿態，也各自守著分際。

    「那你呢？聽說你男朋友參加了熱舞社。」

    「嗯，他很忙……我習慣了。」

    她笑得有點無謂，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像是在練習如何對日常假裝釋懷。

    風又輕輕拂過，像是特地繞過兩人之間的空隙，把某段說不出口的話語悄悄送出。

    他們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默契地停留在那剛剛好的距離。

    話題輕得像雲，偶爾有幾句墜進心湖，也只是輕輕蕩起一圈漣漪。

    在多采多姿的校園生活與各自的交友圈裡，他們漸漸失去了再深入交集的理由。

    後來的遇見，就變成了不帶情緒的擦肩——她微笑，他點頭，輕輕說：「嗨。」

    她也回了聲：「嗨。」語氣輕得像風，然後自然地走遠。

    他們沒有再談起彼此的戀人，沒有問誰最近過得好不好。

    只是用剛剛好的眼神與距離，維持那份曾經有過的熟悉。

    在這樣的節奏裡，時間彷彿變得溫柔，連腳步聲都放輕了。

    這樣就很好了吧——

    不是朋友，不是戀人，不必解釋，不需追問。

    只是一種，在青春某處留下印記後，繼續各自前行的默契。

    命運的齒輪，彷彿就在這靜靜的風裡，悄悄又開始轉動，將記憶中的暫停再次完美地塹入。

    車神微笑著：「那就從重新認識開始吧。我外號叫丘明山車神，大家都叫我車神。」

    她抿唇笑了笑，終於輕聲開口：「林法締，大家都叫我……法拉利。」

    他眼中閃過驚喜與懷念仔細往兜帽裡瞧：「原來真的是妳啊！林法締同學，開學時我有追過妳還寫過情書，雖然被妳拒絕了，但我印象很深，尤其是妳常穿的那套紅色洋裝，像火一樣耀眼。」

    她吃驚地看著他：「你是……三班的陳明山同學？以前我以為你是矮矮瘦瘦的，怎麼長這麼高了？還變壯了那麼多……難怪我沒認出來。」

    兩人對視，突然都笑了出來，那種熟悉與陌生交織的感覺，在這個不預期而遇的午後慢慢滋長，他們一邊聊著一邊把車神預定的延時保險套還有大怒浪取出，當然是由車神買單。

    氣氛變得輕盈後，車神試著問出口：「妳跟長毛學長……真的分了？」

    她低頭點頭，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嗯……他說我太冷感，不喜歡做愛，又沒反應。可是我真的試了很多次，就是……沒有太多的感覺。」

    她咬唇，眼神裡是說不出的自責與沮喪：「他說是我有問題，還說跟愛情學姊就很合拍。我真的……是不是有問題？」

    車神搖搖頭，語氣溫和堅定：「不是妳的錯。70%以上的女生都沒有高潮的體驗，往往是因為沒有被好好引導。真的，是環境、氣氛、甚至信任感的累積……」

    她靜靜聽著，像是在咀嚼他話裡的溫度。

    「妳不要聽他亂說，妳只是……還沒遇到對的人，或對的方法。」他補上一句，眼神認真。

    她的聲音顫了，眼角泛起一層水光。

    「我不想再一次覺得自己是不完整的女人。」

    車神輕聲道：「妳從來就沒有不完整。別想太多。」

    他沒有碰她，只是用一種很穩的語氣繼續說：

    「如果妳願意，我可以陪妳一起慢慢找找那種感覺。不是要佔妳便宜，我是只口頭上的指導，當然了還是要看妳本身的意願。」

    「你會不會……也最後覺得我很麻煩？我不是個會讓人容易滿足的對象。」

    他苦笑著：「可能吧，但我又不是為了滿足自己才靠近妳的。」

    法拉利轉頭看著他，眨了幾下眼，彷彿在壓住眼淚，這裡她故意誤會他所謂口頭上的指導。

    那一刻，她終於低聲說出：

    「照你說的……只能用嘴幫我弄，其他先不要好嗎？，我怕自己會退縮……」

    車神腦迴路一轉，我剛剛是那個意思嗎？真是個傻妞，但是他似乎很確定了一件事情。

    所以他下意識想反駁：「我剛剛不是這個意思……」但話到嘴邊，卻慢慢吞了回去。

    她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故意勾引。他從她眼神裡讀不到一絲曖昧，有的只是像懸在崩潰邊緣的、那種近乎哀求的克制。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

    她不只是在逃避，而是在設計自己墜落的方式。

    不是被動地迷惘，而是有意識地選擇崩壞。

    她不是單純「失控」，她是「放棄控制」。

    她用這樣的方式，把界線切得更模糊，把羞恥變得更極端，好讓自己在跌到底時，不需要為任何東西負責。

    他的視線停在她臉上，看見的不只是害羞或不安。

    那不是誤會的表情——那是一種壓力下的僵硬，近乎用理智在壓制恐懼。

    她不是在等待愉悅，而是在忍耐。

    像是逼迫自己走進某種預設好的劇本，只為了證明自己還能照著走完。

    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她的狀態，不是慾望主導，也不是情緒脫序——而是一種冷靜到近乎自毀墮落的強迫。

    他沉了一下。

    她不是想感受什麼，她只是想證明，自己還「正常」。

    知道了她的秘密之後太沉重了，但是他還是強迫自己進入一個比較輕鬆的狀態。

    可以用嘴……幫忙……找感覺，所以呢？兩人完全將陰蒂凝膠跟吸允器的事情拋到腦後了。

    車神笑了，但有點苦，但沒有輕浮，也沒有炫耀，只是很溫柔地說：

    「啊～我答應妳。不會越界。只做妳願意的部分。」

    法拉利輕輕吸了口氣，像是終於讓某種壓抑多時的情緒鬆開。

    「你覺得我還有可能……找到那種感覺嗎？」

    「我相信可以。」他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但不用現在，我們可以先吃飯，彼此再多認識一點點。今晚有朋友約吃飯、打保齡球和看MTV，要不要一起？」

    AI解說

    「首次約會轉場3次法則」是一種被廣泛應用於心理學與戀愛行為學中的社交技巧，目的是透過場景的轉換與身體移動，促進彼此的熟悉感、信任感與情感連結。

    以下是這個法則的說明，以及實際應用在故事情節或真實約會中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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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次約會轉場3次法則（The 3 Venue Rule）

    核心原理：

    人類在不同場景中重複與同一個人互動，大腦會誤以為彼此已經認識很久，產生「熟悉錯覺」（familiarity illusion）與快速建立信任感。這能大幅縮短「從陌生到親近」的距離。

    她抬頭看他一眼，嘴角彎起：「所以你現在是在約我了？」

    「是啊。不過不帶預設的那種，只是想多熟悉更了解妳一點。妳住哪？我5:40去接妳。」

    「我住XX大樓，就前面右轉那棟。加一下LINE，到時候傳訊給我。」

    「我們加過好友了。」

    車神解鎖手機，他苦笑著對法拉利傳了個哭臉。

    她回了一句：「抱歉啦～追我的人太多了，記不完所以。」

    緊接著又丟下一句話：「要準時喔，不要讓我等，不然我就把你列入黑名單。」

    車神笑著回：「法拉利，妳能穿那件紅色洋裝來嗎？」

    「那套早就退役啦。不過我有一件新的，寶藍色的短旗袍，深V無袖款——更性感哦。」

    車神一臉期待的說：「哇……那今天晚上我真的是更期待了。」

    十個人圍坐在學區旁人氣小餐館的長桌邊，點了桌滿的台式熱炒與燒烤。男男女女話題熱絡，玩笑不斷。雖然有新面孔，但大部份的人都還算熟悉，畢竟不是第一次見面的群組，因此氣氛出奇地合拍，每個人都懂得適時讓場、適時接話，沒人太搶風頭，卻也沒人被冷落。

    車神坐在法拉利身邊，眼神從沒真正離開過她。

    她拿起菜單欲言又止：「我想點那道鹽酥蝦，但好像不太好剝殼……」

    車神接過菜單，笑說：「妳想吃什麼就點，剝殼這種事，交給我就好，不用妳煩惱。」

    種種體貼。他不顯張揚，也不刻意討好，只是照顧著每個細節。

    在場的女生也察覺到大多的男生對法拉利都特別關照，但法拉利卻沒有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她時不時回應桌上的話題，語氣自然、笑容柔和。即使相貌驚艷，也不給人壓迫感，反而有一種溫潤的親和。

    男生們表現得格外積極，爭著幫忙招呼、夾菜或講笑話逗她笑，她雖然很大方得體的回應著，確也很明確的把最真誠的目光與笑容留給車神。

    吃飯時，一個女同學皺著眉頭，不好意思的說，她點的飲料太甜，而她直接伸手把自己的無糖綠茶遞過去，笑著說：「我們可以交換著喝，我的是無糖的，這樣就不會太膩了。」

    那個女生原本只是點頭，後來一直找話題跟她聊天，邊笑邊問：「妳怎麼長那麼漂亮還那麼好相處？」

    法拉利只是聳聳肩，一邊幫她綁起掉落的長髮說：「我們不都一樣？好相處才會有朋友啊～」

    她不需要裝親切，她就是這樣的人——漂亮但不張揚，有氣質卻不驕傲，像陽光一樣，誰靠近都暖暖的。

    吃完飯，一行人轉往附近的保齡球館。空間裡霓虹燈閃爍，球道邊的音樂輕快又不喧鬧。大家換上球鞋時，法拉利彎下身，短旗袍上滑，露出更多修長的大腿與整體包臀與腿部連成的流線線條，想不引人側目都難。

    車神站在一旁，眼睛都移不開。

    她高挑卻不纖弱，肩線柔順，腰身明顯，穿那套寶藍色深V旗袍，側面曲線如同精心雕琢的花瓶，既不刻意展露，也無需多言。

    法拉利第一次投球，雙手托球，站在球道前方，略微前傾時，深V領口也微微垂出視線的邊界。她用一種毫不造作的姿態投球，動作中略帶生澀，卻沒有矯揉造作的可愛——而是真實的可親。

    球一出手，砸中七根瓶，女生們歡呼，她也開心地拍手笑了起來。那一笑像是冰裂陽光，讓整個空間都溫暖了起來。

    車神走過去，與她擊掌：「很厲害耶，第一次就能打這樣了。」

    她笑著看他一眼，眼角微微上挑，那一瞬間像是心門輕輕開了一道縫。

    在其他人競技與打鬧的空檔，車神陪她重複練習幾次，她每次投球都會回頭看他一眼，像是在說：「你有看著我嗎？」

    他每次都笑著點頭：「我都在。」

    然而這次輪到車神打了，站在球道末端，揚手將球推了出去，伴隨沉穩的砰砰聲，瓶子一根不剩，全倒。

    後排立刻響起鼓掌與歡呼聲，但他轉身就看到，那個上班族正遞著手機跟法拉利說話。

    「法拉利，跟妳聊天真的蠻舒服的，感覺妳不像一般女生那麼防備心強，可以加個Line嗎？改天有局再一起出來玩。」

    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加不加Line的事，而是先對著車神投來的眼光，比了一個讚，才輕鬆一笑、自然地說：

    「可以加啊，我Line從來不鎖好友～不過先說喔，我很少回訊息，有時候連朋友傳來的都放到過期。」

    男生開心拿出手機，她掃完碼後笑著補一句：

    「之前也有一個人追我加了Line，加了快一年吧，我都沒回過，他還說我很冷淡～但其實我只是懶。」

    她語氣自然，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車神眉頭微動，正好走回到能聽到他們對話內容的待球區，這時法拉利像是察覺到什麼，緩緩看來，然而竟是拋了一個狡黠又俏皮的眉眼，輕輕揚了下眉。

    那表情像是在說：「有聽到喔？你就是那個被我冷落了一年的笨蛋。」

    車神嘴角微微抽動，沒說話，只是一邊等球一邊故意悶聲說：

    「妳說的那個傻瓜，剛剛可是全倒耶～沒點獎勵嗎？」

    她甩下上班族的男生，上前抱著車神的手臂：「你想要什麼嘉獎？親一個可以嗎？」

    她迅速的親了一下他的臉頰，上班族男只好自討沒趣的退場，這恩愛秀的他有點難受。

    他記憶中的她，對於男女之間的距離一向拿捏得精準。

    總是自持、冷靜，像一隻不輕易卸下戒心的貓，優雅，卻帶著鋒芒。

    可今天，她卻對一個「陌生人」展現出出奇的信任——

    甚至刻意地，把一段單純的話語，扭曲成曖昧的請求。

    雖然在隨後的互動裡，她又回到那個風趣、溫柔、舉止得體的法拉利，

    但那種錯位感與強烈反差，卻讓他心裡泛起一股無法忽視的憋扭。

    他試著去理解，卻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她的語言與反應，像是經過設計，又像是臨時堆砌的防線。

    不夠自然，卻也不完全是假。

    他無法把自己帶入她的創傷經歷，

    更無法從她那些看似熟悉的語氣與眼神裡，讀出真正的意思。

    就像樓梯口那一陣風——

    明明能感覺到情緒在流動，卻始終抓不住風的方向。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的心貼近她的節奏，

    不去拆解，不去逼問，

    只是靜靜地去感受她每一刻情緒的微光與陰影，

    一點、一點地靠近，靠近那個真正的她。

    她在害怕。他看懂了。

    她正在強迫自己崩壞，同時也在努力維持完整。

    那雙顫抖的手，明明想穩住，卻仍在發抖——他看得很清楚。

    所以他沒拆穿她，只是故意鬧她、逗她，

    讓那份緊張在打鬧中慢慢消散，

    讓她能從那片驚恐裡短暫逃出來，哪怕只有一瞬。

    他能懂——那是經歷極度挫折後的自我重組過程，因為他也經歷過。

    那種恐懼，不是靠言語能解除的，

    也不是任何指導可以引導的。

    那是一段必須她自己走完的路。

    而他能做的，不過是打破她內心那個卡住的點，

    讓她明白——她不是壞掉的，也不是有缺陷的。

    他只能陪她走一段，

    剩下的，必須靠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