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觸手衣,小子!
30- 觸手衣,小子!
與此同時,地下室—— 血rou牆壁如同擁有自我意識般輕輕蠕動,每一下波動都與他在我體內的律動如出一轍。 白禎行被釘在牆上,四肢以非人類的角度被扯開,神經與肌rou像樹根一樣延伸,正在緩慢地接入這片活體空間。他還活著,但每一次想喊出聲音,都會被一根滑膩的觸鬚伸入喉嚨,堵住氣管,發不出聲。 他眼中滿是求救與崩潰,但這片地獄沒有神明,只有他。 “你知道你碰了誰嗎?”一個如夢魘低語般的聲音在他耳邊盤旋。 他聽不懂那語言,但意識卻本能地理解了,那是屬於食rou目生物的審判。 而他的那些打手,則早已在牆壁上被消化成血rou胎盤的養分——他們的臉偶爾浮現、再沉沒,如同沼澤中求生的溺者。 === 幾天後,新聞彈出推送:【白禎行涉嫌性影像勒索,疑似畏罪潛逃】,我只瞥了一眼便關了螢幕。 我並不驚訝。 他從一開始就不打算面對後果。那股不屑從胸口升起,卻很快被現實拉回。 律師很快發來訊息:【逃跑不代表結束。我們會繼續提告,讓他家屬承擔賠償。】 我點頭,機械地回了句“好”,像是處理某件與我無關的公文。 官司還沒打一點就贏,網路上也因為別的明星塌房,我的熱度也退了,但我卻覺得這一切都像夢一樣。 我的生活還要繼續。考試周結束,作業批閱進度積壓,我幾乎沒時間放空。 黎影最近變得黏人,某種程度上像是“報復性依賴”。他不再隱藏情緒,連摸魚的時候都會抱著我不肯放手。 我卻只好一邊抱著他,一邊批改學生的作文、練習卷,甚至在他大腿上鋪著參考書草草吃飯。 有時候他會抱怨我“不專心”,但終究還是嘆口氣,把我抱得更緊。 “我不是不理你嘛……我是真的趕不完。”我輕聲說。 他看著我,低頭吻了我額頭一下:“那就讓我留在妳身邊,不吵妳。” “你留在我身邊的方式就是用你的襯衫代替我的睡衣?” 我挑眉。 “妳穿我襯衫的時候也睡得比較好,不是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輕輕地咬了咬我的脖子。 太像大貓猛獸了...... 我無奈,只好擼了擼他的頭,又回去批改考卷。 “妳要不要去買衣服?” 他蹭爽了,突然冒出這句話。 “怎麼那麼突然?” 我頭也不回地計算著分數。 “年底很多品牌都在清倉嘛。”他笑嘻嘻地靠過來,“而且……妳的衣服都要被我洗爛了~~” 我翻了個白眼,雖然嘴上沒說,但心裡有點發熱。他總是用這種不經意的方式提醒我:他在看,他在乎。 “好吧,週六我聯課會議結束後,我們一起去。” === 週六的會議開得特別久。等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打完卡走出校門,天色已漸漸暗了。 禮堂的打卡機附近,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婦人穿著薄涼,看起來像是不小心和家人走散了。她站在轉角,眼神迷茫,嘴裡念念有詞。 “您好……您是迷路了嗎?需要幫忙叫人嗎?”我下意識靠近,手機還沒掏出來,她突然抬起頭,眼裡燃燒著某種瘋狂的亮光,歇斯底里地嘶吼著。 “禎行!他是妳害的對不對!都是妳!!我就說了不應該跟妳扯上關係妳這個掃把星的也不知道是他看上妳什麼不就是一個窮鬼蕩婦把白禎行還給我啊啊啊啊啊——” 不給我任何反應時間,下一秒,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她潑出的液體泛著黃褐,混合腐蝕劑的味道。我忘了尖叫,還試圖安撫她一邊後退——就像我對待我媽媽那樣,但已避無可避。 一瞬間,我身上的外衣像是活了過來,悄無聲息地蠕動膨脹,表層裂開,露出柔軟卻堅韌的rou質,彷彿一層厚實的生物膜,擋下了所有攻擊。 硫酸滴落在上面,只發出幾聲呲呲聲就被吞噬了。 結果她就拿起剩下的瓶子,一把敲到我頭上。刺痛蔓延,我的視線逐漸模糊、灼燒,就這樣僵直地被她按倒在了地上——一束銀光落下時,彷彿刺進了一層根本無法穿透的血rou之牆。 老婦人怔了一下,眼睛睜大,像是看到什麼無法理解的存在,整個人倒退幾步,跌坐在地上,還在咒罵著讓我去死,卻已經被校工和保全團團圍住。 我下意識地低頭看著那件剛才還穿在身上的T恤。它已經徹底失去了棉織的外殼,整個外觀變成了某種濕潤、有彈性的生命組織,泛著微弱的光,像是深海生物的肌理,又像某種熟悉的懷抱。 是他——黎影的氣息,貫穿了我每一寸皮膚。 我抬起頭,遠處的他正站在人群之外,慢慢走來。月光在他頭頂流動,像是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光。 他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像是要抱住我。 我走過去,把臉埋進他懷裡,低聲問:“……你早就知道?” 他輕輕嘆息:“我不在的時候,替我保護妳的,只有它。” 腐蝕的疼痛越來越劇烈,甚至蔓延到了臉上。他還在說著什麼,而我眼前的景象漸漸黯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