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心软
第四十六章 心软
怀里的人蜷缩着,呼吸轻浅,像是睡着了。但迟屿能感觉到她贴着自己胸膛的脊背绷得很紧,睫毛在他颈窝处细微地颤动。 他没动,就那么抱着。颈间被项圈勒破皮的地方火辣辣地疼,混着情事后的餍足,形成一种奇异的刺激。他粗糙的指腹无意识地在她光滑的背上摩挲,从肩胛骨滑到凹陷的腰窝,再往下,抚过她微微红肿的臀瓣。指腹下的身体敏感地一颤。 “别装睡。”他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热气喷在她耳廓。 棠溪没睁眼,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他颈窝,鼻尖蹭过他颈侧那道新鲜的红痕和破皮的伤口,细微的刺痛感让她动作顿住。 迟屿喉结滚动了一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昏暗的光线下,她眼睛湿漉漉的,带着未散的迷蒙和心疼。 “弄疼了?”他问,拇指指腹蹭过她同样红肿的唇瓣。 棠溪摇摇头,指尖却轻轻碰了碰他颈间那道深红的勒痕,声音闷闷的:“得上点药吧。” 迟屿没说话,只是握住她那只手,拉到唇边,干燥温热的唇在她细嫩的手背上印了一下。然后他掀开被子坐起身,精悍的腰腹线条在昏暗中起伏。他没开大灯,赤脚下床,绕到床的另一边,俯身,手臂穿过棠溪的颈后和腿弯,稍一用力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棠溪低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身体悬空,腿心残留的酸胀和摩擦后的火辣感更加清晰,黏腻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淌。她羞耻地并拢双腿。 “脏了,洗洗。”迟屿言简意赅,抱着她径直走向浴室。 浴室灯光骤亮,刺得棠溪眯起眼。迟屿把她轻轻放在铺了防滑垫的淋浴间地上,冰凉的地砖激得她脚趾蜷缩。他转身调试水温,宽阔的肩背对着她,肌rou线条随着动作贲张,肩胛骨中央那条凹陷的脊线一路向下,没入松垮挂在胯骨上的浴巾边缘。水汽很快蒸腾起来,模糊了镜面。 温热的水流兜头淋下,棠溪打了个激灵。迟屿挤了大半泵沐浴露在掌心,揉搓出丰富的泡沫,大手直接覆上她的身体,从脖颈开始,用力地涂抹、揉搓。粗糙的指腹滑过她胸前的柔软,揉捏着顶端挺立的乳尖,带起一阵熟悉的酥麻。她闷哼一声,身体发软,向后靠在冰凉的瓷砖上。 “站好。”迟屿的声音混在水声里,带着不容置疑。他分开她的双腿,沾满泡沫的手指探入她腿间黏腻的私处,毫不避讳地清理残留的爱液。指腹刮过敏感肿胀的花唇和微微外翻的xue口,激得棠溪腰肢发颤,脚趾紧紧抠着防滑垫。 “唔…迟屿…”她难耐地扭动,试图合拢腿,却被他用膝盖顶住。 “里面也得洗干净。”他语气平淡,像在陈述事实。一根沾着滑腻泡沫的手指,毫无预兆地探进了她微微红肿、还未完全闭合的xue口。 “啊!”强烈的异物感和被撑开的酸胀让棠溪惊喘,甬道内壁本能地绞紧入侵的手指。迟屿闷哼一声,手指在她湿热紧致的甬道里缓慢地抽插了几下,指腹刮蹭着敏感的褶皱,带出更多黏滑的液体。 “放松。”他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固定她,手指在她体内搅动清理的动作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快感和羞耻交织,棠溪仰着头,承受着这近乎折磨的“清洗”,水流冲过两人身体,带下白色的泡沫和暧昧的痕迹。 终于,他抽出手指。花洒温热的水流直接冲刷上她腿间那片狼藉的私密地带,水流抚过敏感的花蒂和微肿的yinchun,带来一阵让她双腿发软的刺激。迟屿关掉水,扯过一条宽大的浴巾,将她整个人裹住,像包一个易碎的娃娃。 他抱着她回到卧室,把她放在床边。自己去衣柜里翻找干净的衣物。棠溪裹着浴巾,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颊和颈侧,身体深处还残留着被他手指清理时的异样触感和一丝难言的悸动。她看着迟屿赤裸着精壮的上身,颈间那道红痕在灯光下更加刺眼。 “下周…要去京市了?”她轻声问,打破了沉默。 迟屿套T恤的动作顿了一下,嗯了一声,把一件干净的纯棉睡裙扔给她。 棠溪接过裙子,没有立刻穿。她低头看着自己腿上被他掐出的指痕,沉默了几秒,像是下定了决心,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砸在安静的房间里:“迟屿,你不想问我为什么今天配合你吗?” 迟屿系裤扣的手指停住,“不想。”昏黄的灯光落在他深邃的眼底,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似乎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不是因为你今天为了我打架,”棠溪没有回避他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柔软的浴巾边缘,“我们开始得…一塌糊涂。你霸道,不讲理,控制欲强得吓人。我怕你,讨厌过你,甚至恨过你逼我的那些时候。”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 她抬起眼,看向他颈间的伤痕,眼神里有种认命的柔软:“我感觉到你的改变,但我的底线,在你这里,也一点点放低了。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天天想着怎么躲开你,怎么跟你拉扯。太累了。”她声音低下去,带着疲惫,“就这样吧…就…保持现在这样。”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水珠从迟屿湿漉漉的发梢滴落,砸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棠溪几乎以为他不会回应。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另一条毛巾,走到她身后,动作有些粗鲁,却带着一种生涩的专注,开始替她擦拭湿透的长发。毛巾吸饱了水汽,他温热的手掌隔着毛巾按揉着她的头皮,力道不轻不重。 “竞赛…加油。”棠溪的声音闷在毛巾和他身体形成的狭小空间里,带着点鼻音。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地,对他说出类似祝福的话。 迟屿擦头发的手停顿了一瞬,随即更用力地揉了几下,鼻间溢出一声模糊的轻哼,算是回应。他沉默地替她擦干头发,又拿过吹风机,嗡嗡的热风里,他修长的手指在她乌黑浓密的发丝间穿梭。暖风烘得人昏昏欲睡,紧绷的神经在熟悉的檀木气息和这笨拙的温柔里一点点松懈下来。吹干头发,他拿起那件睡裙,示意她抬手。棠溪顺从地抬起胳膊,让他帮自己套上裙子。纯棉的布料带着洗涤剂的清香,包裹住身体。 迟屿自己也换好了衣服。他走到床头柜边,拿起那个装着情趣用品的刺眼包装盒,看也没看,直接扔进了房间角落的垃圾桶。然后,他从自己随身的黑色背包夹层里,摸出两个白色的盒子。 他走回床边,把一个稍小些的盒子递给棠溪。 棠溪疑惑地打开。黑色丝绒衬垫上,躺着一条细细的白金手链,是De Beers Infinity系列。链子设计极简,没有任何花哨的吊坠,只有一个“∞”,镶嵌着几颗碎闪耀的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冷冽的光。链扣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金属圆环,环内壁似乎刻着极细微的纹路。 “手。”迟屿言简意赅,拿起另一个稍大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同系列的项链,比手链略粗,链坠是一个精巧的无限符号“∞”,同样镶嵌着钻石环内也刻着同样的纹路。 他拿起项链,递向她,意思不言而喻。 棠溪看着那条闪烁着冷光的项链,又看看迟屿脖颈上那道未消的红痕,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没问为什么,也没拒绝,默默地把自己的左手腕递了过去。 迟屿拿起手链,冰凉的金属贴上她温热的腕骨。他低着头,额前微湿的碎发垂落,遮住了部分眉眼,神情是少有的专注。他灵巧地将手链绕过她的手腕,金属搭扣发出轻微的一声“咔哒”,稳稳扣上。细链贴合着她纤细的腕骨,碎钻的光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跳跃。 戴好手链,他微微低下头,将那条带着“∞”符号吊坠的项链塞进她手里,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她,露出了线条流畅的后颈。 意思很清楚——该她了。 棠溪捏着那条还带着他体温的项链,金属链子冰凉。她看着迟屿宽阔的后背和微微低下的头颅,一种奇异的亲密感悄然滋生。她抬起手,冰凉的银链绕过他修长的脖颈。他颈后的皮肤温热,那道被项圈勒出的红痕近在咫尺,有些地方甚至结了细小的血痂。她动作放得很轻,小心地将项链调整好位置,让那个小小的“∞”符号垂落在他锁骨之间的凹陷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颈后的伤痕,感受到他皮肤下脉搏的跳动。 搭扣很小,她试了两次才对准孔眼。“咔哒。”轻细的落锁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迟屿抬手摸了摸颈间的项链,金属吊坠贴着他凸起的喉结下方。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棠溪手腕上那条同款的细链上。他抓起她的手腕,拇指指腹在那冰凉的链环上重重摩挲了一下,指尖滑过她腕骨内侧细腻的皮肤,留下一点灼热的触感。 “戴着。”他声音低沉,带着点不容置喙,“不许摘。” …… 几天后,机场出发大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巨大的落地窗外,跑道上飞机的起降灯划破深沉的夜色。 迟屿只背了个黑色双肩包,一身简单的黑色运动服衬得肩宽腿长。桑渺如站在一旁,穿着剪裁精良的羊绒大衣,气质矜贵。她正低声和迟屿交代着什么,迟屿垂着眼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偶尔点一下头。 棠溪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身上裹着迟屿硬塞给她的那件宽大黑色羽绒服,袖子长得盖过了指尖。她看着迟屿轮廓分明的侧脸,心头沉甸甸的。手腕上那条冰凉的细链随着她无意识的动作轻轻晃动。 广播里开始催促前往京市的旅客登机。桑渺如停下叮嘱,拍了拍儿子的手臂。 迟屿抬眼,目光越过母亲,精准地落在棠溪身上。他迈开长腿,几步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走了。”他声音不高。 棠溪点点头,喉咙有点发紧,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多余。她看着他那张总是带着点疏离和攻击性的脸,此刻在机场明亮的顶灯下,竟透出点少年气的干净。颈间那个银色的“∞”符号在黑色衣领间若隐若现。 迟屿没给她更多犹豫的时间,忽然张开手臂,将她整个人用力地拥进怀里。羽绒服下她单薄的身体瞬间被一股混合着檀木香和淡淡烟草味的guntang坚实的男性气息包裹。他的手臂收得很紧,勒得她肋骨都有些发疼,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头皮上。 棠溪的脸颊被迫贴着他温热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物,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鼻尖萦绕的全是他的气息,让她有些眩晕。她僵硬了一瞬,最终还是缓缓抬起手臂,小心翼翼地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身。掌心下是他紧实的背肌,带着蓬勃的生命力。 这个拥抱持续了十几秒,久到棠溪几乎要沉溺在这份带着强制意味的温暖里。 “到了…发个信息。”她闷在他怀里,声音细若蚊蚋。 迟屿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更用力地抱了她一下,然后干脆地松开。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棠溪心头一跳。随即他转身,大步走向安检口。 棠溪站在原地,怀里骤然失去的温度让她感到一丝凉意。手腕上的链子贴着皮肤,冰得她一激灵。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神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的桑渺如,忽然朝她走了过来。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桑渺如在棠溪面前站定,目光温和,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她看着棠溪有些失神的脸,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机场的背景噪音: “棠溪,”她顿了顿,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你喜欢迟屿吗?” 棠溪浑身猛地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她猝然抬头,撞进桑渺如那双沉静的眼眸里,大脑一片空白。 桑渺如仿佛没看到她瞬间煞白的脸色和眼中的慌乱,继续用那平稳无波的语调说道:“如果你不喜欢他,或者觉得他这样让你困扰、不舒服,现在告诉我。”她目光落在棠溪手腕上那条细链,又移回她慌乱的眼睛,“阿姨可以帮你,让他离你远点。彻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