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金2:她被潮水淹没了
拜金2:她被潮水淹没了
系统并没有把那个暗藏的结局告诉沈鹊。 没必要。 在这个18 直播游戏里,唯一确定的,只有人设。 而结局,从来是开放的。可以挣扎、可以堕落、可以爱上错误的人,也可以被温柔地吞没。 人设是锁链,命运自然会推着她走向深渊,没必要用命运的赠言吓坏自己的小羔羊。 ——她毕竟是第一次参加游戏。 自己对她宽待几分也是应该的。 现在,比起告诉她真相,更重要的,是向自己的宝贝介绍游戏规则。 温柔一点。别吓坏她。 系统帮沈鹊打开了隐藏的弹幕。 在沈鹊加载进这个世界时,直播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开始。 她是主角,是世界的焦点,虽然她并不知道。 吸引观众的注意,才能活下去。 因此慷慨的游戏系统提供了弹幕功能,主播们可以从观众的评论中捕捉情绪、口味、渴望,实时调整自己的行为。哭得不够美?再痛一点。笑得不够真?那就换一种笑法。 而观众……也不是普通的观众。 只要打开通感开关,就能和系统共享感知。 他们看到的,不只是画面。 是她的声音,喉间每一次轻微的喘息; 是她的气味,在恐惧或困惑中慢慢溢出的汗腺信息; 是她皮肤颤抖的细节,是她睫毛微垂时的脆弱、衣角起伏时裸露出的锁骨线。 可以说系统就是观众意识的集合体,而当直播间某个观众在打赏榜足够靠前……他们就能短暂接管系统,以系统的身份和自己心仪的小主播相处,用系统的身份在她耳边说话,靠近她,命令她,哄骗她。 那是直播间最疯狂、也最隐秘的互动——她永远不会知道,在某个深夜低语她名字的人,根本不是系统,而是某个坐在屏幕前、正对她打赏的陌生人。 沈鹊尚未了解这些暗藏的规则,她只知道伴随着系统冰冷的机械音,那些下流的、色情的、暧昧的、饱含欲念的弹幕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来。 她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景。她终于感受到了游戏背后的恶意。 那一行又一行文字,不断地、不间断地、密密麻麻地浮现在她面前,像从雾里伸出的手,一只只抓向她裸露的皮肤。 潮湿、贪婪,带着体温与唾液感,一点点顺着空气攀附上她裸露的皮肤、脖颈、发丝,像在无声地舔她。 「这气味真干净……新人主播就是清纯。」 她愣了一下。气味? 谁在说话?这声音不是从外界传来的,而是直接在她脑内响起的耳语—— 就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她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又带着笑意,湿答答地舔了她一口。 她打了个寒战。 「主播好香啊,走路都在散发着香气……是哪里的味道?脖子?还是大腿根?」 像是被什么尖锐地咬了一下,她猛地站住了,低头下意识地扯了扯自己松垮的浴袍,手指却在颤。 她突然意识到—— 她正被看着。不是透过镜头的观看,而是被无数道灼热、暗涌的目光注视着。 「她是新人吧?怎么一句弹幕都不理,是没看到吗?」 「应该还没意识到我们能看到她的一切吧……真纯啊。」 沈鹊抬起头,下意识望向虚空中不复存在的镜头。她想说话,喉咙却干涩发紧。 “看我的一切……什么意思?”这个念头刚刚浮起,更多的弹幕就像炮弹一样砸了下来: 「走路都在发香,好想舔她脚踝。」 「她现在是不是有点怕了?怯生生的样子太可口了,好软,好好吃。」 「别怕啊宝贝,我们都在看你呢,一直在。」 沈鹊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场透明的梦魇。她的衣服还在,她的身体没有被触碰,可每一个字都像虫子,在她的脚踝、腿根、脊柱、锁骨处游走,爬得她遍体生寒,皮肤上像起了一层细密的水珠。 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动作僵硬而本能。 「她动了!!!香死了香死了!!好想帮宝贝舔干净汗珠。」 「宝贝的心跳声好快。」 「鹊鹊……别跑啊,宝贝。」 「你跑不掉的,没人能从我们眼前跑掉。」 「我们不会伤害你的,鹊鹊,我的宝贝,怎么这么胆小……」 沈鹊想关掉弹幕。 她想退出这个世界。 她颤抖着嘴唇,下意识地想要喊系统,可冰冷的机械音再也没有响起,系统悄无声息,像是从未存在过,消失在她身边。只留下无数道不同频率的声音挤进来,陌生的、带笑的、兴奋的、颤抖的男声女声,同时在她的后颈低语。 系统抛弃了她,她被独自一人留在了这个世界里。 她是被献祭的羔羊。 少女低垂着头,站在原地,指尖发颤。水汽未干的发丝贴在脸颊边,睫毛颤抖不休,像濒临极限的蝴蝶翅膀。 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眼看向那块光屏,颤抖着想去关闭——或者,至少找到一个能让一切停下来的按钮。 滚动的弹幕突然慢了下来, 「鹊鹊……我的宝贝」 「鹊鹊我在看着你」 「宝贝,理理我」 「理理我,宝贝」 「宝贝,理理我」 「宝贝,理理我」 「宝贝,理理我」 同样的话语,从数不清的喉咙里同时吐出,不同的声线、语调、节奏,男的、女的、低哑的、甜腻的,全都在她的耳畔响起,层层叠叠,如同潮水涌入耳膜。 像一张无形的网,悄无声息地将她困住。像触手,悄悄攀附在她耳后、颈侧、腰窝,悄无声息地渗入皮肤。 她被潮水淹没了。 喘不过气,也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