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
纸条
任依依裹着那个神经病的校服外套一路往蓝海方向走着。 江席的衣服很大,依依的手藏在袖子里都露不出来,下摆能完全遮住她的裙子。 回去之后把他的校服扔了算了,依依邪恶的想。反正江席认识自己,清楚她是什么人,她没叫人来揍他就不错了。 居然还得寸进尺,对她动手动脚。 任依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很久以前她就发现自己的脖子很敏感。不仅别人碰不得,就连自己洗澡时不小心碰到都会吓一跳,而且上面很容易出红痕,痒痒的很难受。 远处灯光渐渐明亮起来,已经到槐城比较热闹的街道了,蓝海就在对面。 她放下手,四处寻找烧烤摊的位置,看到不远处一个摊子烟雾缭绕,隔着一条马路似乎都能闻到那股呛人的味道,就知道是那里没错了。 烧烤摊的老板是对中年夫妇,男的收盘子加端茶递酒,女的正站在烧烤架前忙碌。 任依依一眼就看到周恒他们,实在是过于显眼了,一圈黄毛红毛白毛扎堆坐在一起,中间围着的正是周恒。 旁边还有个桌子,周围坐着的都是女生,依依在那里看见了安禾,这才放心了些。 安禾脸上没什么表情,锋利的五官让她看起来很有攻击性,眼尾上挑。穿着一身黑色便装,长发染成亚麻色,卷起来的幅度正正好好。 就算看过很多次,任依依还是想感叹,真是大美女。 不能一声不吭直接去安禾她们那里,依依只好先上前走到周恒那桌去打招呼。 “周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周恒抬头,他好像喝了挺多,但还没醉。他放下酒瓶子站起来,定睛看到任依依身上的校服外套,没说什么,手自然地搭在了依依的肩膀上。 “没事,咱去那边坐。” 转头又对那群兄弟道 “你们继续喝啊。”说着就揽着任依依走向另一边。 依依皱着眉,却是没挣脱,被周恒带着坐在安禾旁边。 安禾见任依依来了,给依依倒了杯果汁,笑着说:“怎么这么慢?” 任依依呵呵一笑,小声嘀咕:“路上遇到条狗,耽误了点时间。” 安禾挑眉,没继续追问,给依依递羊rou串。 依依接过烤串,塞进嘴里,事实上她都不知道今天这个局是要干啥的,反正事不关己,她就当个背景板默默蹭饭好了。 任依依正在和一根烤玉米作斗争,顺便听听其他人在聊什么。很快,就听到了江席的名字,不算意外,她咬着玉米棒偷偷抬眼看去,一个金发女生一边啃烤鸡翅一边大声说话,嘴里反复提到江席,大概意思就是她看上江席了,问大家觉得自己去表白能不能成。 这类对话任依依已经听到太多次了,没意思,她掀下眼皮没打算继续听。 突然有一声咳嗽声传来,很刻意,依依不解。抬头就看到她旁边的一个长头发女孩子手里拿着烟,眼神有些不善,说了句:“少说点吧,周哥还在。” 这下依依有点好奇了,周恒没那么闲吧,这种事都要管,不像周恒的作风。难不成他霸道到要求手下所有女的都守身如玉? 不,不可能。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任依依微微转头看向周恒,只见他表情阴郁,一副不爽的样子。 依依早就摸清了周恒的性格,他不是个会藏事的人。 她眉头一挑,有意思,看来周恒是跟江席有过节啊。可是江席怎么看都跟周恒八竿子打不着啊,他俩能有过节,真是稀奇。 任依依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听到安禾叫自己才回过神来。 安禾好奇她在想什么,依依和她聊了几句,便立马放弃了推理。 他俩有过节,关自己什么事,周恒的事不关她事,江席更不用说了。 但是以周恒的性子,有人真得罪了他,他不把人打残打废都算他手下留情了,江席怎么一点事也没有?他真有那么难动吗,成绩好点而已,自己一开始只是怕惊动十三中的老师,所以不敢对他造次,难不成还有更深的原因? 任依依又在发呆,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安禾没继续叫她,只是给她的盘子里送去一串又一串烤rou。 就在依依开始脑补江席的父母是什么政治人士时,她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碰她的大腿。 她回神,就看到周恒这回真醉了,手放在自己腿上摸来摸去。她咬牙,用手去推周恒的胳膊。 “嗯……小依。”周恒嘴里念叨着,就要凑近她,黝黑结实的手臂根本挪不动,旁边扑面而来的酒气更是让她想吐。 幸好安禾看到,连忙拉开了周恒,对另一桌几个男的说“周哥喝多了,你们送他回去。” 依依感激的看了安禾一眼,被周恒一弄她显然没胃口继续吃了,随便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寒风依旧在吹,任依依打了个寒颤,看到对面的蓝海还亮着灯,深夜,正是蓝海热闹的时候。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飘零,蓝海不是家,任明远那里更不是家,她没有家。 下一秒她又觉得自己最近肯定有病,天天想这些没用的。 她双手插兜,继续往前走,结果没走几步又停下来。 这次不是想到了什么人生哲理,她低头,从外套右边口袋里掏出了张东西,对着路灯下对光一看才看清,是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