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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 盛轩过去三年过几乎每天都在刷王瑶的社交账户。 他不评论,不点赞,也不发私信。只是看。 驻圣座的工作事务不多,王瑶接触的更多是礼宾场合、人权对话、宗教和文明事务。她会出席驻意大利使团联合宴会,在国际天主教大会上讲话,有时候参加移民论坛,会发照片,背景是大教堂,或是在瑞士熟悉的几位同事聚餐。 以恒在罗马上的学校,王瑶时常更新他的生活,足球课、小提琴、科学项目竞赛,也贴了合照。盛轩每条都翻出来看一遍。 节假日能休会的,他会飞去罗马。有时王瑶让他住进来,有时让他住附近的外交公寓。 2024年11月, 王瑶卸任,回国。 那天是十二月二十六日,华盛顿下小雪。 机场接机区,盛轩靠着柱子站着,穿着灰色呢子大衣,围巾围了两圈,手里拎着以恒的羽绒服。 航班落地延误十五分钟。人流渐渐涌出,他第一眼就看见她。 王瑶穿深蓝色羊毛外套,肩上背着包,推着行李车。以恒一下就扑了上去。她弯腰把孩子抱住。 盛轩走过去,接过行李:“辛苦了。” 王瑶只说了一句:“回来就好。” 车上以恒在后排讲不停,说学校换了老师,说圣诞节想去阿姨家,还说想吃她做的汤面。 王瑶答应了,说等回家再说。 车窗上有一层水雾,路边圣诞灯还没拆。 盛轩开车,不时从后视镜里看她。她没变太多,只是好像更安静了。 回家后她进厨房看了一圈,说:“你没怎么动我的东西。” “舍不得动。” “我有点饿。” 他走过去打开冰箱,说:“汤底在下面,你看用不用我热。” “我来吧。” 厨房的灯是暖白色,照着两个人的影子在台面上重叠。 以恒坐在客厅看动画片,盛轩坐在厨房门口椅子上,看她切葱,倒汤,把碗递过来。 她没说太多话,但整个屋子安静得刚好。 汤喝到一半,王瑶说:“我这次回来,暂时没打算休息。” “你准备做什么?” “我还在想。” “我能帮什么?” “暂时不用。” 她语气平静,不带情绪,但盛轩知道她已经开始准备。她的社交网络恢复更新频率,开始出现在各类公共讨论场合。智库请她谈欧洲政策、性别平权、外交实践。也有人开始猜测她是否有意进入党内主流渠道。 盛轩知道王瑶是认真的。 这一次不是作为谁的夫人,也不是某个人的附属身份。她站在她自己的履历、资历和政治感知之上,有备而来。 某天晚上他站在阳台抽烟,听见屋里她在和别人通电话,说的是德语,语速很快,谈的是劳工权益平台和地区基金分配问题。 挂断后她走到阳台门口,说:“你还没睡?” “你要重新开始了?” “差不多。” “你会越来越忙。” “你不也是?” 她没再说别的,只是站在门口看他一眼,回了卧室。 盛轩跟进去时,灯还亮着。她坐在床边翻资料,眼神清明,像当年在图书馆后排的样子。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的侧脸,说:“你是认真的。” 她没回话。 他伸手把她抱过来。 “我会支持你。”他说。 她没有说谢谢,也没有动,只是轻轻靠了一下他的肩膀。 2025年,盛轩走上参议院司法委员会新闻厅的讲台,两旁站着民主党高层,氛围庄重却暗流涌动。 演讲不长,最后一句,盛轩提到了自己的妻子。“But I if you will give a moment of personal privilege, to introduce to you a woman a wonderful wife a magnificent mother -my wife”,盛轩的眼光扫向台下的妻子,眼神带着柔和。 盛轩盯着王瑶,他还是爱她,但已经有了防备。 她也知道,这场婚姻会继续,但谁都不会再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