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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章 借夢行兇II (H)

    

四十四章 借夢行兇II (H)



    溫馨小提示:更了兩章   四十三章是若寧   四十四章是楚楚

    ***

    夜已深,月色如水。

    怡然軒裡燭火早滅,屋內靜得只能聽見蟲鳴與風拂窗紗的細聲。宋楚楚卻在榻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她摸了摸肚子,低聲咕噥:「怎麼這會兒偏偏餓了……」

    她輕手輕腳地起身,披了件薄衫,穿鞋時還小心不發出聲響。阿蘭睡在外間,宋楚楚偷偷將門推開,瞧見她呼吸均勻,這才放心地溜了出去。

    長廊靜悄悄,連個巡夜的下人也不見。宋楚楚心中竊喜,腳步也輕快起來,心裡只想著:

    ——就拿兩塊吃吃,不會胖的……也不會被人發現的……

    膳房離怡然軒不遠,她摸了黑鑽進去,憑著記憶翻找。果然,在第二層竹簍中找到了早上才擺進來的桂花糕,香氣隱隱透出。

    她一時欣喜,多拿了一小盤,便提著盤子往回走。

    只是,才行到月門轉角處,她忽地停住腳步。

    前方走廊微亮處,有一道人影靜靜立著,靜得幾乎不像是活人。可那高挑的身形與那熟悉的墨色披風——不正是湘陽王?

    宋楚楚心頭一跳,第一個反應是:完了!偷吃被逮了!

    她悄悄退入月門旁的陰影裡,心跳如鼓。

    可沒過一會兒,她便察覺不對。

    湘陽王立得太久了——似沒意識地發呆,又像是……整個人沉浸在夢裡。

    宋楚楚屏息觀望,雙手仍提著兩盤桂花糕,心中忽然浮現出某日江若寧所言:

    「王爺偶爾會犯夜行症,若是發作……狀似清醒,卻連話也聽不進去。」

    當時她問江若寧王爺夜行時會如何,江若寧只是臉紅別開眼,不願細說。如今想來……

    ——王爺這個大色狼,肯定是會欺負人。

    她縮得更緊,心裡七上八下。

    清醒的王爺都霸道得很……夜行時的王爺,那可不就是隻不講理的野獸嗎?

    她抬眼望望天,又看看手中桂花糕,眉頭皺得緊緊的。

    回怡然軒的路,就只有這一條。

    而湘陽王,偏偏就立在正中間,紋風不動。

    繞不開,叫也不敢叫,她乾脆一屁股坐回廊下,輕手輕腳揭開糕蓋,先咬一口壓壓驚。

    桂花香在齒間綻開,她悶悶地嚼著,又忍不住偷偷探頭看一眼。

    他果真沒動,連呼吸都淡得像是夢中人。

    宋楚楚一邊吃,一邊悄悄觀察他的側顏,嘴裡明明是甜的,心口卻一抽一抽地緊。

    湘陽王身形頎長挺拔,立於月下,如一尊沉默不語的玉像。夜風輕拂,墨髮隨風輕揚,映著燈火與銀輝,俊美得教人心顫神迷。

    若不是他性子出了名的沉冷寡言,罰人從不寬貸,京中那些貴女早搶破頭往王府擠,只為得他輕憐淺愛。

    她瞧得入了神,嘴裡含著糕還小聲嘀咕:「夜行就夜行……怎麼還夜行得這麼挺拔……」

    他既不動,她便一邊吃,一邊瞧,時不時換個角度偷偷再看兩眼,像隻貓兒似的窩在廊下。桂花糕甜香綿軟,她竟不知不覺把一整盤都吃完了。

    她舔了舔手指,正準備再揭開另一盤,眼角餘光忽見那人終於動了。

    湘陽王微一轉身,沿著石徑緩步而行,背影沉靜修長,氣質如月色般清冷。

    宋楚楚心頭一跳,連忙提起剩下那盤糕,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腳步輕得像踩在雲上般,悄悄地、悄悄地,跟在他身後。

    那條回怡然軒的路,還是只有這一條。

    終於走到交叉路口,湘陽王依舊不發一語,腳步不停地往前走去。宋楚楚眼睛一亮,只要左轉便能回自己院中,她暗暗鬆了口氣,正欲悄聲離去——

    卻見湘陽王忽地轉了個彎,竟是往右側偏廂而去。

    她腳下一頓,愣在原地。

    那方向,既不是清風堂,也不是雅竹居,而是——

    是平日裡新入府的小侍女歇息處!

    宋楚楚眼睛瞪圓,心口「咚」地一跳,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般,站得筆直。

    那裡住的,可全是新來的年輕小丫頭。

    她腦子瞬間炸開。

    ——王爺夜行時,能認人嗎?

    若王爺夜行時真成了野獸……這會兒該不會是要去……去找哪個丫頭發洩吧?!

    哼哼,別以為她沒看見!有幾個模樣俏麗的丫頭還時不時找機會往王爺身邊湊。

    她腳步都忘了動,手裡的糕還提著,整個人怔在路口,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畫面。什麼小丫鬟低聲驚呼、燈下衣衫散亂、王爺眉眼冷沉、一手扣住人家細腰……

    她一手提著桂花糕,一手提著心,仍是咬著牙,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他腳步穩定,未曾回頭,步子不快,直往庭後行去。

    這條路,若一路走到底,盡頭便是侍女歇息的小廂房。

    夜風靜靜,她心頭像壓著千斤重石,呼吸都不順了。眼見他經過假山邊緣,她終於忍不住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讓他寵幸了侍女!

    「王爺!」宋楚楚低聲喚他,聲音帶著不自覺的顫。

    湘陽王腳步頓住,轉過身來。那雙眼眸一片空茫,與平日冷冽銳利判若兩人。

    燈影搖曳中,他望著她,靜了片刻,忽然開口:

    「……桂花?」

    宋楚楚一怔,呆呆低頭望了望手中小盤,輕聲道:「王爺……是想吃?」

    話音未落,他忽地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帶得一晃,撞進他懷中。

    她一聲輕呼還未出口,脖頸處便傳來男人灼熱的呼吸。他俯首貼近,在她頸側輕嗅,動作緩慢而熟稔,聲音也低低沉沉,像從夢中逸出的囈語——

    「桂花香……又來討罰了?」

    宋楚楚渾身一震,雙頰瞬間染上霞色。

    ——原來王爺夜行時,也還認得人。

    下一瞬,男人忽地長臂一攬,竟將她整個人拖往假山後方,力道毫無收斂。

    「王爺?等等——嗚!」

    她話未說完,手中小盤「啪」地一聲跌入草叢,糕點四散,香氣與夜風一起散開。

    她整個人被他壓入那一片半高不矮的草堆中,濕露沾衣,亂枝刺膚,卻顧不得許多。

    「王……王爺……」她聲音發顫,伸手撐著他的胸膛,試圖維持距離,卻早已被壓得動彈不得。

    他低頭望她,那雙平日清明冷峻的眼眸,此刻卻一派混沌,偏又透出瘋癲似的執拗與熱度。

    「妳不是……愛招惹本王?」

    語罷,他指尖已探入她薄薄的披風之下,一路撩開至頸側。宋楚楚忙伸手攔阻,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反壓於頭側草地。那披風被毫不猶豫地掀開。

    她喘息一亂,聲音帶著慌亂:「這裡……這裡是外頭……」

    他低頭吻她鎖骨,手掌已撩起她的寢衣衣襬,一路往上推去。肌膚暴露在夜風中,帶起一陣細微的涼意與戰慄。

    「王爺……不行……外頭會有人、會有人來的……」她急道,雙腿不自覺想合攏,卻被他膝蓋插入,強勢地一分為二。

    ——怎麼辦?真如江jiejie所說,夜行時,王爺絲毫聽不進話。

    遠處廊角似有燈影閃爍,似有人經過。

    宋楚楚羞得幾乎窒息,紅著眼央求,聲音又輕又急:「求您……回屋裡……不要在這裡……」

    湘陽王眼神迷離,另一手已探入衣內,熾熱掌心貼上她細膩肌膚。

    她身上那件素白寢衣,在他掌中被揉亂成皺,腰間綁帶不知何時已鬆落,胸襟滑落,露出雪白雙峰,粉嫩乳尖於微涼的空氣中挺立起來。

    月光一灑,如霜似玉,嬌媚得過份。

    她聲線帶著哭音:「若、若被人瞧見……怎麼得了……」

    他貼著她耳側吐氣,語氣溫柔得幾乎像在哄她入夢:

    「誰看了妳,本王便挖他眼,替妳消氣……嗯?」

    宋楚楚心口猛地一縮,有那麼一瞬,生出幾分懼意。

    怕他說的不是戲言,怕他真會挖人眼、斷人命;

    怕他連在夢中都不曾放過她,像她是他藏進骨血的私物,誰碰誰死。

    怕……這才是他真正的模樣。

    若說清醒時的王爺尚會掩飾、尚知收斂,那麼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骨子裡的性子,就這樣,在夜色裡現了形。

    可最叫人心慌的,是她那不爭氣的心跳——

    在這樣的霸道與佔有之下,羞怯,震懾之餘,下腹卻生出幾分悸動。

    湘陽王低頭,薄唇落在她粉頸,輕咬細吻,沿著弧線一路往下。

    到喉嚨時,他的氣息更近,每一吻都像要將她生吞。

    再往下,落在鎖骨,舌尖細細舔過,帶出一片既癢又酥的觸感。

    「唔……王、王爺……」她聲音帶顫,羞慌得要命。一手仍被他按於頭側,她便以單手急急去推,卻半分撼不動。

    「……不要……王爺……」

    她慌亂的話語剛出口,唇瓣便被一隻掌心忽然覆住。溫熱又帶著力道,緊緊壓住,不容她再發聲。

    他低頭再吻,手掌移開之後,唇齒便順勢覆上她唇瓣,強勢奪去呼吸。

    濕熱的氣息直直湧入,他的舌尖霸道地探入,勾住、纏住,逼她與他一同沉淪。

    她的背脊緊貼草地,一手死死抵住他胸膛,唇瓣被他吮得又麻又疼,齒間被迫張開。她欲偏過頭去,卻被一隻大掌緊緊箍住臉頰,動彈不得。

    他終於鬆開她時,兩人唇齒間仍牽著一縷銀絲。

    他的目光迷亂而熾熱,喃喃道:「很甜。」

    話音剛落,他俯首再度吻她的唇,繼而一路往下。吻過她的喉嚨,落在鎖骨,再滑到豐滿的胸前。每一處都留下濕熱的痕跡。他像餓極了似的,不肯放過任何一寸。

    宋楚楚渾身顫抖,急促低喚:「王……王爺……不要再……」

    聲音卻在夜風裡壓得極輕。

    他全然不聽,低頭含住酥胸上的乳尖,一口咬吮,發出濕膩聲響。

    「啊……!」她羞極,只覺快感重重蔓延,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慄。

    「甜……」他含糊低喃,唇齒將兩側的粉嫩乳尖撩弄得堅挺立起,教女子的粉軀不住扭動。

    他只覺連空氣都彌漫著她的香味——像桂花的味道。

    他的唇舌一路往下,越過她顫抖的小腹,已落在她腿間的花唇。

    宋楚楚倉皇地掙動,卻被他冷冷一按,壓回草地。

    「王爺……不要……這裡是外頭……」她羞得聲音帶哭。

    他只執拗地分開她膝頭,逼她雙腿大張。   濕熱舌尖一探,她猛地顫抖,喉間壓抑不住溢出顫弱的呻吟。

    「唔……啊……不要……」她雙手死死揪住草葉,羞恥與快感交錯。

    他卻低低呢喃,像是夢中自語:

    「……真甜……」

    她仰躺在草地上,背脊被涼露浸得發寒,眼前卻是漫天星斗與一輪明月。夜空澄澈,寂靜如洗,本該是最安寧的時刻。

    可她羞得快要死了,她衣衫不整、胸口大敞,雙腿合不上,唇齒間也止不住一聲聲嬌吟。

    親王專注地舔吻,一下一下地挑弄緊密的蜜縫,時而吸吮那敏感的花蒂,時而以舌尖打圈、碾壓。

    「啊……不……不要……」她顫聲低泣,滿掌皆是草葉泥土。

    夜風沉沉,唯有她急促的喘息、壓抑不住的顫吟,和他吮吻媚rou的聲響。

    下一刻,他卻仍不滿意,竟過份地以指尖將她的柔rou打開,毫不留情地暴露她最脆弱之處,方便他以唇舌舔弄、折磨。

    「啊……嗚……王爺……」

    ——他怎能如此!

    宋楚楚欲退,卻被他的蠻力死死壓住,任他擺佈。

    花珠被反覆撩弄,快感像潮浪般,自下腹層層將她淹沒。她的嬌吟愈加甜膩,竟情不自禁將腰身抬起,將花xue送到他唇齒間。

    「嗯啊……王爺……」

    湘陽王似沒聽見,只貪戀地舔吮,似要將她的甜意盡數取走。

    秋夜微涼,她的身子卻愈來愈燥熱。那酥麻快意急急湧來,xiaoxue已濕得不成樣子,她的意志被逼得愈發崩塌。

    「嗚……不行……王爺……」

    男人又於花珠上重重一吸,她小腹深處繃緊的弦徹底崩斷,快感滿瀉而出,身子不受控地弓起——

    「啊——嗯啊!!——嗚——」

    宋楚楚尖細哭喊出聲,癱軟如水,氣息混亂。

    她……她竟被壓在假山後,玩弄得洩了身……

    她尚未從高潮的餘韻和羞恥中回復,忽覺腰間一緊,被強硬翻轉,壓向濕涼的草地。臉頰貼上冷硬的石塊邊,指尖來不及支撐,烏絲散落,露水打濕她的側頸,草尖刺進肌膚。

    一隻大掌按住她後頸,根本抬不起頭。

    湘陽王一語未發,卻像獵者按住獵物般,氣息沉狠,腰身逼近。

    圓潤的臀瓣被蠻橫打開,堅硬碩大的陽具隨即狠狠貫穿濕透的花xue。

    「啊!——」

    ——太深了!

    她下意識欲向前爬動,親王卻已虛壓於她身上,一手撐於她頭側,另一手猛地攫緊她的烏髮,重重一扯,迫得她仰頭。

    「唔!」髮際的疼痛教她幾乎紅了眼眶。

    男人的腰身開始律動,剛洩過的媚xue敏感無比,卻仍一抽一抽,緊緻、貪婪地吸緊。抽插間,他的下腹處連接拍打白皙的臀rou。火燙如鐵的性器每每搗進花徑深處,極致的酥麻夾著一絲痛意,難耐得讓她想逃。

    「嗯……王、王爺……太深……」她哀求著,聲音因為姿勢而被壓得斷斷續續。

    他卻只是低頭,薄唇緊貼上她玉肩,沿著細白肌膚一路舔咬:「真乖……」

    她羞得渾身戰慄,秀髮被攫住而無法回避,只能被迫仰首承受。紅唇微張,呻吟溢出,大腿肌rou緊緊繃住,腰身卻不由自主地微微抬起,似是獻身般,迎上那昂揚剛硬的陽物。

    明明深得難以承受,她卻欲罷不能。

    不遠的長廊燈籠高掛,昏黃的火光斑駁落在她泛紅的臉和凌亂暴露的嬌軀上。

    「嗯……啊……啊……」

    草地潮涼,夜風清冷,而燈火下的她卻是一片羞恥的紅,被情慾沖散了理智。顫抖著被玩弄的模樣,綺麗得妖冶。

    湘陽王沒有言語,只有更低啞的喘息。

    他只覺懷下的身子溫軟緊濕,像要將他完全吞沒。

    四周一切皆模糊得不真切。唯有這具身子,在他身下顫抖,實實在在。那桂花香——他認得,這具身子是他的。攫緊長髮的大掌指節發白,他只想將她壓住,肆意擺佈,愈發沉迷。

    宋楚楚指尖早已抓不住什麼,白嫩的掌心被泥土與草莖劃出細痕,卻全然無覺。

    xiaoxue早被侵得濕滑一片,任他橫衝直撞,快感層層堆疊,理智早已斷裂。

    她渾身無力,只能弱弱地隨著那沉重的律動呻吟,聲音細碎。

    湘陽王在她身後,只覺這具身子愈發緊縮,帶來近乎癲狂的快感。夢異的迷亂令他不懂憐惜,他耳邊轟鳴,只聽得見自己急促而沉重的心跳聲,與他掠奪的律動幾乎同頻。

    良久,他腰身一沉,動作猛然加快,一手扣緊她纖細的香肩,帶著近乎暴戾的力道,將她一次次撞入更深的渾沌裡。

    「啊……啊!王爺……嗚……」她聲音碎裂,是多麼的確定自己要被撞散了,花心被恣意肆虐,羞恥與快感將她撕開。

    在她愈發緊縮的包裹中,他終於達至顛峰,濁熱的陽精一陣陣灌入她體內,將她填滿。蜜xue依依不捨,一收一放,抽搐不歇。

    夜色只餘二人粗重的喘息。

    天色仍黑,東方才泛出微微一線魚肚白。

    宋楚楚蜷縮在草地上,衣衫半掩,眼角尚掛著淚痕,沉沉睡著。

    湘陽王卻在這時睜開了眼。

    片刻的恍惚過後,他垂眸看向懷裡的人,視線掃過凌亂的草叢與散落一地的桂花糕,眉頭緊緊蹙起。

    這是——夜行症發作了。

    即便記憶斷裂,僅憑眼前這片狼藉,也能拼出昨夜幾分情形。

    宋楚楚安靜地伏在草地上,嬌小的身子帶著幾分倦怠與瑟縮,雪膚數處是被草石劃傷的痕跡。他心頭一緊,翻湧出複雜難言的情緒——佔有的滿足,自責的心疼。

    這小東西,怎麼專挑他失控時往他身上撞?

    他正要伸手替她理好滑落的鬢髮,忽見假山旁整齊疊放著兩套披風與乾淨的寢衣。一套是他的,一套是楚楚的。

    眸光一沉,他低聲問:

    「……誰在?」

    沉默片刻,附近傳來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

    「回王爺,奴婢是怡然軒的阿蘭。」

    湘陽王眼神冷厲起來,聲線卻仍壓得極低。

    「妳何時到的?」

    「昨夜……奴婢發現宋娘子不在怡然軒,心下不安,便出來尋人。」

    阿蘭隔著長廊,恭敬答道,聲音顫抖卻不敢停頓:

    「遠遠瞧見娘子與王爺在此,便候在外頭,確保旁人不敢靠近。王爺的衣衫……是奴婢從清風堂取來的。」

    湘陽王沉吟片刻。

    ——這丫頭,還算機靈。

    他垂眼看著仍在沉睡的人兒,低聲喚道:

    「楚楚,醒一醒。」

    她迷迷糊糊睜眼,懵懂了一瞬。她看清自己仍在戶外,思及昨夜荒唐,立刻臉頰通紅,急急要掙開。

    他低語道:「別動,本王替妳穿好。」

    他耐心替她理好鬢髮,繫好衣襟,披上乾淨的披風。動作細緻,與昨夜夢中失控的粗暴全然不同。

    「阿蘭在附近候著。」他語氣溫和,像怕嚇著她似的,「讓她先帶妳回怡然軒歇下,本王回清風堂整頓一番,隨後便來尋妳。」

    宋楚楚羞得紅透耳尖,一時間委屈得眼淚要滾下,輕輕點了點頭。

    他看在眼裡,伸手將她鬢角一縷散髮輕輕撫平,神色溫柔得近乎沉醉,才低聲吩咐:

    「去吧。」

    怡然軒內,晨光方才映入。

    湘陽王淡聲吩咐:「夜裡露重,去沈大夫那取些驅寒的補藥來,莫讓宋娘子著了涼。」

    阿蘭點頭應是,快步退下。

    宋楚楚乖乖坐在榻邊,仍是羞得低著頭,指尖緊攥著衣襟。

    湘陽王拂袖坐下,取了藥盒:「手伸來。」

    她怯怯伸出一隻手,掌心還有細細的劃痕,他俯身替她塗藥,神色專注,力道極輕。

    「膝頭呢?」

    她紅著臉,慢慢挪起裙角,露出膝蓋與小腿被草石刮過的傷痕。

    他目光一沉,輕輕一握,將她小腿抬上自己膝頭,一邊塗藥,一邊仔細檢查。

    「可還有別處疼?」

    她搖頭。

    藥香瀰漫,氣氛靜默。

    上過藥後,他才將人摟進懷裡,吻了吻她額間。

    ——桂花香。

    「髮間用的是桂花油?」

    宋楚楚怔了一下:「……嗯。」

    湘陽王含笑道:

    「昨夜也是這香氣,撩得人心癢……」

    她整張臉頓時紅透,羞惱交加,縮在他懷中不作聲。

    他指腹輕勾過她耳後肌膚,語氣似不經意:「昨夜已過宵禁,怎麼一個人在外頭?」

    她咬著唇,過了半晌才低聲道:「……妾餓了,去膳房偷了些桂花糕……」

    他眉頭微蹙,似要說什麼,最終只道:

    「夜間獨自到處走動,連阿蘭都尋不著妳,若遇上歹人,怎麼辦?」

    她垂首不語,像隻做錯事的小貓。

    心中又有些許不甘。

    ——王爺不就是最危險的歹人嘛!

    他語氣放緩:「下次不許了。讓杏兒多存些點心在怡然軒,餓了就吃,莫再胡鬧。」

    宋楚楚乖巧道:「知道了。」

    湘陽王靜了幾分,又問道:

    「膳房離假山處甚遠,妳為何走到那了?」

    她一怔,唇瓣微張,眼神閃了閃。

    她靠在他懷裡,捏緊衣角,囁嚅半晌,才低低開口:「……妾原是想回怡然軒……但見王爺……王爺往侍女廂房那邊走了……」

    「妾怕……怕……」

    忽地說不下去。

    湘陽王眉宇泛起一絲無奈,將她抱得更緊。

    「怕本王去寵別人?」

    她不語,睫毛輕顫,卻沒否認。

    「在妳心裡,本王見個裙擺一動,就要壓上去不成?」

    她心中一亂,立即搖頭:「不是……妾不敢……」

    他輕輕捏住她下頷:「本王看妳,什麼都敢。無視宵禁,跟蹤主子。若本王真要寵幸侍女,清風堂就有幾個標緻的,哪需去侍女廂房?」

    宋楚楚小嘴一撅:「妾不敢了。」

    又將臉埋入他胸膛。

    湘陽王低頭在她髮頂上重重吻了一記,語氣似寵似罰:

    「再有下次,罰妳褪了首飾,當侍女三日,一口桂花糕都不許吃。」

    語帶威脅,手上卻像捧著什麼寶貝,摟得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