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吃】庫贊｜跑得挺快(3)

    庫贊低頭看了你一眼，視線落在你緊緊抓著他手臂的那隻手上，眉毛微微挑起。

    他沒說什麼，只輕輕笑了一聲，語調依舊懶散透著微妙的調侃：「……啊啦，反應挺快的嘛。甜甜圈沒事就好。」

    他隨手拍了拍你緊張抓住他的那隻手，動作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動物

    「沒受傷嗎?嗯，做得不錯。」

    還沒等你反應過來，庫贊懶洋洋地收回手，隨意往甜甜圈架上一指，隨口一丟

    「今天這些甜甜圈我全包了。」

    你張大了嘴巴，愣了好幾秒才結結巴巴地擠出一句：「啊？全、全部嗎？」

    庫贊一邊掏出一疊貝里隨手放在桌上，一邊低頭咬了一口手裡的甜甜圈

    「嗯……個味道還真不錯啊，下次真的要試試做冰的。」

    說完，他就轉身慢悠悠地離開，邊吃邊走，步伐一貫的閒散。

    你呆站在原地，目送那個高大的背影越走越遠，手上還殘留著他方才掌心傳來的餘熱，直到他消失在街角，你才終於長長吐出一口氣，低頭看著桌上的錢，露出一抹不自覺的笑容：「今天這生意，真是超級划算啊!」

    接下來的幾天，你簡直快被自己折磨瘋了。

    庫贊幾乎每天都會過來，懶洋洋地吃點甜甜圈，或者乾脆坐著喝一杯什麼，有時甚至招呼他的海軍手下過來「捧捧場」。

    結果你的攤子居然爆紅了。

    攤位前經常排起長長的隊伍，甚至還有人一邊排隊一邊大聲喊：「這是青雉大將推薦的甜甜圈！」

    你數著手裡沉甸甸的貝里，心裡哭笑不得地想：「這到底算什麼莫名其妙的走紅方式啊？」

    但每次看到庫贊那張懶洋洋、沒什麼防備的臉，還是只能硬生生地忍住內心那股「偷偷吸一點點」的衝動，心裡默默告誡自己：「不行啊，這傢伙可是個好人，我絕不能亂來。」

    傍晚時分，庫贊又來了。

    但這次，他沒有像往常那樣坐在老位置，而是站在你的攤位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你，神情難得有了點認真的味道。

    「小姑娘。」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懶洋洋的，只是語氣裡，藏了點不太一樣的重量。

    你微微一怔，抬頭望著他，心裡莫名地緊了一下。

    庫贊咬著牙籤，一手插在口袋裡，慢悠悠地開口：「我要離開一陣子。去處理些……麻煩事。」

    你有些措手不及，本能地追問：「欸？離開啊……那、那要多久？」

    他挑了挑眉，嘴角輕輕揚起一個隨性的笑：「嗯……不好說，看情況吧。」

    他沉默片刻，視線像不經意似地在你臉上停留了片刻，那雙半瞇著的眼裡帶了點細膩與關切：「……要是再發生上次那種事，不如考慮到海軍駐地門口擺攤？」

    你眨了眨眼，胸口像被什麼悄悄地撞了一下，心裡一陣亂顫：「這傢伙……怎麼人這麼好啊……」

    「海軍那邊啊，治安可是比這邊好多了喔。」他說著，已經轉身揮了揮手：「好好照顧自己啊，小姑娘。」

    你站在原地，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一點一點走遠，直到消失在巷口。夜風徐徐吹來，攤位燈光在風中微微晃了晃，忽然就覺得心裡空了一塊。

    你低頭望著滿滿一車甜甜圈和桌上那堆還沒數清的貝里，忍不住輕聲笑了笑，自嘲似的喃喃道：「庫贊你這樣…我更不想偷你一口了啦……」

    那天晚上你怎麼躺都不對勁。翻身、換枕頭、蓋緊被子，整個人燙得要命，心卻又冷得像空了一大塊。

    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他離開前的那句話，

    「海軍那邊的治安，可比這兒好多了啊。」

    你緊緊抓住棉被，罪惡感漸漸湧上心頭，小聲朝空氣道：「對不起啊，庫贊……」

    窗外夜色深沉，你深吸一口氣，緩緩伸出手指，在空氣中輕輕劃了一道。

    熟悉的感覺立刻浮現，彷彿有什麼東西，從某處靜靜打開了一道縫。

    ——

    此時，在遙遠的大海中央。

    庫贊獨自停在一座小島上，那裡荒涼得只有一片礁石，星光明亮地灑滿整個天空，海浪輕柔地拍打著岸邊。

    他半躺在一棵傾斜的椰子樹下，一隻手枕在腦後，另一隻手捏著那顆只吃了一半的甜甜圈。眼睛半睜半閉，呼吸悠長，像是隨時都能睡著。

    星光灑在他額前的髮絲上，映出幾道淺淺的銀光，夜風從外套領口灌進來，吹得他領角微動。

    「嗚啊啊啊……」他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含糊地呢喃：「這幾天……真悠閒……甜甜圈……還想再……」

    話沒說完，他的呼吸已經完全放緩，陷入了沉穩而安詳的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