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9(1)〈掛墜真心〉?雲錦拍場?暗流初湧

    第十一章?第九段《〈掛墜真心〉?雲錦拍場?暗流初湧》

    急救室裡，

    室內燈光明亮，潔白無菌，卻瀰漫著一種令人屏息的沉重氣壓。

    這裡不是普通的醫療空間，而是西樓內部最高機密的「緊急戰傷處理室」——

    設備比照美麗國總統級醫療艙，處理過的不僅是人命，更是性命交關的核心機密。

    四周圓弧形銀白牆面閃爍著靜脈投影與生命數據，全息浮空幕上，一個3D建模圖正旋轉著顯示病患的傷勢結構。

    醫療台上，躺著的是那道熟悉又讓人心疼的小小身影。

    合歡站在角落，紅著眼眶。

    顧辰則站在玻璃觀察區，雙手緊握，指關節泛白。

    「……槍傷部位接近心臟。」

    冷煙的聲音平穩如冰湖之面，卻藏不住語氣中的一絲隱忍情緒。

    她指著建模影像中紅色高危區域，向顧辰說明：「根據彈道分析，這一槍本該穿心……」

    3D影像旋轉，標記出的子彈路徑清晰可見，離心臟旁不到一公分的位置。

    「因為……子彈在撞擊這裡時偏了一點。」

    她放大影像，指向胸口正中處的一個有凹痕的吊墜。

    「是這個……項鍊的心形掛墜，擋了一下。

    若沒有它，傷口會直接貫穿，心臟會直接爆裂開來，水翎可能當場就沒了呼吸心跳。」

    顧辰眉頭深鎖，望向醫療台上那幾乎無聲喘息的水翎。

    「她現在……」

    「還在搶救。」

    冷煙點頭，

    「我們的人手已經動員，連最難請動的醫療機械臂都上了，撐過這三小時……她會活下來。」

    氣氛一瞬沉默。

    顧辰喉頭微動，忽然問道：「那是什麼掛墜？」

    冷煙聞言，忽然笑了一下——

    那是一種難得見到的笑，不似平日冷峻，而是帶著一種曖昧的、似有意無意的調侃。

    「一個小東西罷了……」

    她說著從資料台調出影像，畫面顯示那個被打凹的心形吊墜畫面。

    冷煙輕輕一抬手，指尖滑過影像上方。

    「掛墜打開後……一面是她的相片，另一面……」

    她停頓，側過頭看向顧辰，語氣不急不徐，眼神卻意味深長：

    「……是你的。」

    顧辰一怔。

    冷煙似笑非笑地補了一句：

    「而且還是，合上時剛好臉貼臉、嘴對嘴……多浪漫呀。」

    顧辰：「……」

    冷月語氣發冷，視線掃過顧辰：

    「連命都賭了……這年頭，想卡到你身邊的位置，還真什麼都敢拚。」

    知秋不動聲色，笙歌則咯咯笑了起來，打趣地扇了扇扇子：

    「少主的臉，果然比百年桃花還靈。」

    顧辰低下頭，眉間依舊緊鎖，卻沒再開口。

    他靜靜望著那逐漸趨於平穩的生命曲線，

    胸口微微起伏，像將所有情緒都硬生生壓回心底。

    這條命，是為他擋下的。

    水翎是替他擋子彈的人，蘇婉兒和林婉青……則是因他被捲入殺局。

    顧辰眼神一沉，喉頭微動，卻什麼也沒說。

    「撐住……妳們都要撐住。」

    他只能在心底這麼說。

    現在，他還沒資格軟弱。他要她們活著，為她們撐下去。

    他得撐住，等水翎醒來說出線索，才能再往前一步。

    他不能退，不能慢，不能讓任何一個人——再為他這樣倒下。

    「……少主，她撐得住。」冷煙一聲低語，似乎是對顧辰、也對自己說的。

    「她說這是……若有一天真的死了，想最後一眼看到的，是你。」

    顧辰點了點頭，眼神重新聚焦，緩緩起身，轉頭對冷月說：

    「通知語彤。」

    「雲錦拍賣場的戲……我親自登台。」

    ——

    雲錦會所，

    璀璨的燈光與舞台中央水晶吊燈閃爍如星河，映得滿場西裝與禮服流光溢彩。

    政商名流在香檳杯間寒暄，名媛貴婦與當紅女星們笑顏如花，暗中比拚氣場與身段。

    拍賣會只是個漂亮的藉口，真正的戲碼在酒杯之間和包廂後方上演。

    這裡的規矩人人心知肚明——

    大佬們挑人脈，明星們挑金主。

    有人是為了生意，有人是為了下半生，更多人是準備用「下半身」換「下半生」。

    就在此時，會場入口的鎂光燈突然密集閃爍——

    語彤到了。

    她沒有急著踏進來，而是停在門口，讓眾人先看清那張臉——

    白皙細緻的肌膚在燈光下近乎發光，柳眉輕挑、唇角含笑，眼神卻帶著一絲慵懶的涼意，像是在挑人，又像是在等人自投羅網。

    一襲深紅絲絨禮服勾勒出她纖腰與修長的曲線，開衩恰好至大腿中段，隨著步伐微微擺動，似有若無地挑逗著視線。

    裸背處的細緞帶像故意遺留的陷阱，讓人忍不住想解開，看看裡面還藏著什麼秘密。

    她每走一步，高跟鞋的細跟輕敲地毯，帶著不緊不慢的節奏，像是在宣告——

    今晚，她才是這裡的主角。

    不知情的人低聲竊問：「這是哪位新來的明星？」

    有些男人則已經喉結滾動，腦海裡浮現了把女人壓在身下喘息那不堪入目的畫面。

    一些自命不凡、穿著筆挺的富二代端著香檳湊上前，滿臉春風地想沾一沾這位佳人的光——或香水味。

    「顧小姐，不知我可否有榮幸——」

    「抱歉，」

    語彤微微一側身，紅唇勾起一抹不動聲色的笑，

    「榮幸這種事，不是誰想要就有的。」

    聲音溫柔，卻像細針一樣不著痕跡地刺進男人的自尊。

    對方還想說什麼，卻在她一抬眼的那刻，莫名怯了。

    周圍那些盛裝出席的女星看得牙癢癢，暗暗咬唇——

    剛才自己也想試那一套笑容，卻偏偏在人家身上，比在鏡頭前還要動人。

    語彤不急不緩地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著會場的節奏。

    裙擺輕擺、香氣若有若無，彷彿在這片星光中劃開了一道漩渦，把男人的視線與心神全都吸了過去。

    「這女人……是哪位女星？」有人忍不住低聲問。

    「不是明星，她是顧家的小姐，叫語彤」

    旁邊的人用幾近羨慕的語氣回道，

    「但今晚，看起來她才是全場的目光焦點。」

    語彤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優雅地在自己的座位坐下，

    神態間全無剛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反而像是在等某個人——

    而她知道，那雙視線，將從會場的另一頭，帶著點壞壞的意味看著她。

    會場正熱鬧著，忽然，入口處傳來一陣低沉的喧騰。

    那不是嘈雜，而是一種氣壓的變化，像空氣被重新攪動，甚至連水晶吊燈的燈影都顫了一下。

    男人們的談話聲不自覺停了半拍，女人們的目光，像被磁鐵吸引般，全都刷地轉向門口。

    顧辰出現了。

    他穿著剪裁得近乎挑釁的深色西裝，

    領口微微敞開，只扣中間一顆釦子，露出清晰鎖骨與若隱若現的胸線。

    他步伐緩慢卻精準，像是在用自己的呼吸控制整個會場節奏。

    那抹輕挑的笑——

    不多不少，恰好像在對所有女性耳語：

    「我知道你在看我，也知道你想要什麼。」

    瞬間，全場空氣帶上莫名的溫度。

    已婚的女人下意識將老公的手抽開；

    單身的名媛紅唇微張，像忘了怎麼說話；

    年輕的女星甚至屏住了呼吸，小腿顫了一下。

    某位一線紅星瞬間切入視線，她禮服側邊開到大腿根，胸口貼得緊緊的，每走一步就像在擺脫一層布料束縛。

    她向顧辰舉杯，笑容嬌媚，胸前更是故意挺得高高的，幾乎想把自己當拍品送出去。

    另一位剛封后的熟女女星紅裙如火，半遮半露的鎖骨間噴了香氣，一邊走一邊轉身，

    彷彿要讓顧辰「無法不注意」。

    可惜，她們的努力全被一道殺氣凍結。

    那股氣息如冰封山嶺，從顧辰身後傳來。

    冷月。

    她踩著細高跟，身著深灰剪裁禮服，貼身設計將身段勾勒得窒息。

    那雙眼，冷得可以割裂空氣，一掃過來，剛剛還擠上前的紅星們馬上像誤闖獵場的鹿，瞬間轉頭裝熟，秒退三步。

    那雙眼彷彿淬了冰，一刀刀地掃向那些靠近顧辰的女人。

    「後退三公尺，否則我讓你今晚的乳溝變斷層掃描報告。」——

    這是冷月的目光裡寫的話，不需要發聲，全場女星一秒懂。

    冷月冷冷開口，語氣酸得冒泡：

    「怎麼，顧大少今天打算開選妃大會？穿這麼帥，是準備收幾位不三不四的後宮？」

    顧辰腳步沒停，嘴角勾起壞笑：

    「哪敢。光有妳這一尊殺神在，誰敢靠近，我怕她們不是被電死，就是被眼神分屍。」

    冷月鼻尖一哼，眼神一掃又逼退兩位暗戀顧辰的小模特，低聲道：

    「今晚給我守貞一點，敢亂撩，我就把妳的鈴鐺剪了。」

    顧辰側頭看她，慢悠悠回了一句：

    「我認為是妳想獨佔我的鈴鐺。」

    冷月噎了一下，轉開眼神，耳根一紅，小聲咕噥：

    「狗嘴吐不出人話……」

    但那抹藏不住的得意，卻悄悄從唇角滑出。

    這對像從港片裡走出來的賭神與致命女伴，

    一前一後橫掃全場，讓今晚所有星光與蠱惑，都在他們面前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