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超长阅前说明amp;没有人会来(1)
		
		
		
		    
「IF线」超长阅前说明&没有人会来(1)
    九九的超长阅前说明:    时隔一年,所有人都往前走了,我却还是没有从这个故事里走出来。    每天傍晚望着窗外的风景,我还是会想起任真,还是不禁为她的过去感到难过,幻想她过上了怎样的日子,有没有去世界各处走走,见过辽阔的山川湖海,她能否忘却伤痛,睡个好觉。    我总是无法释怀,所以去看了心理医生。我说我像失恋了一样,我的爱人不是死了,她还活得好好的,但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亲手写下了我们的be结局。    医生给我开了药,让我给她写道别信。    可能是因为药物作用,有时候我觉得“豁然开朗”,自己就是矫情。有时候又刻意想从脑海中找到我爱过任真的蛛丝马迹。    道别信我洋洋洒洒写了十几万字,不停地问,任真,你现在过得好不好?你恨不恨我?这个结局,你是否还满意?    我写假如全文是任真拍的一场戏,程嘉逸本来就是她的爱人。    假如任真离开程,离开了蒋凯乐,离开了小县城,去了陌生的城市,完全抛开过去,余生平淡,但也安稳。    假如任真当上了模特,三五年后在秀场遇到了程嘉逸,程嘉逸看着她在T台上闪闪发亮的样子,“原来不是她离开我不能活,树在哪里都能活,是我没有灌溉她。”    ……    我想了几百种可能的发展,在我的草稿箱里,在我的脑海里。    后来我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去别的平台写了一个与任真完全相反的女主,称她为W吧。    W有优越的出身,在她青春期屡次走到岔路后,为她所作所为托底的母亲,还有一个一直观察记录她成长的男主。    任真是被迫去卖,W是为了寻找爱而尝试各种人,男人,女人。    在故事的高潮部分,W向男主袒露她的生长痛。    她说她十七岁时因为无法成为母亲眼中优秀的女儿,每天想的最多的事就是怎么去死。    她说起和渣男前任同居的原因:“父母爱我,但是会伤害我。他不爱我,也不会伤害我。”    “和他同居时,我爸来到我住的出租屋。他像个客人,局促又不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住的环境,低声下气地求我回家。他说我妈偷偷来看我了,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在家哭了一整夜。我从来想过她那么要强的人居然也会哭。”    “我想回家也好,至少在那个地方,有人会为我掉眼泪。”    ……    当我架构W走的每一步错路,敲下W的心路历程,为W流泪痛苦的同时,不可避免地又想到了任真。    任真,没有mama的你这一路是怎么走来的?    当你走错路时,有人劝你回家吗?有人告诉你这样是“错”吗?    那你在外面受到伤害时,当你屡次受挫时,有谁会真情实感地心疼你,为你掉眼泪?有谁的怀抱能让你躲一躲?    我是你早就跳楼死掉的mama,也是那个故事里伤害女儿的mama。    我固然是爱女儿的,她是我的血rou,我养育她、记录她、思念她,可我还是让我的女儿感受到痛苦了,我差点把自己的骨rou逼死了。    我的原生家庭从来没有给过我这个女儿任何托举,十几岁时青梅竹马的老公跟他家里闹了很久很久,把我接到国外念书生活。十余年间,家里没人给我打过一通电话,直至他们老了,需要后代照顾了。    我和丈夫相濡以沫近二十年,他看过我爱看的书和电影,读过我写的每一篇小说,记住文中我写过的每句感慨。    我没吃过爱情的苦,反倒因为写文整天落泪。    我见过“好的爱情”,没见过“好的亲情”。    在写那本关于家庭的文之前,我不知道怎么写亲情,如何做一个母亲,做一个好母亲,写完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我没有托举任真,任真是没有避风港的,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有人觉得我不爱她。    我太愧疚了。    任真是我写过的唯一一个尝遍人间疾苦的女主,程嘉逸也是我写过的唯一一个有过感情史的已婚男。我给任真的太少了。    有很长时间我想再开一本他们的故事,把从前的不足进行修补,但写po文不写rou,就像我在妓院说自己不卖身?    我也恐惧评论区说我这个“虐女”作者还在蹦跶,我写不出真正的女性作品,离开po18就写不出东西。    去清水平台写,我又怕曝光其它笔名,被避雷,被开盒,导致我别的文和现实生活受到影响。    我的思想绝不是全面的,正确的,某部作品只能呈现出某个阶段的我。    去年我可能是一个记录者,旁观者,等我像程嘉逸一样幡然醒悟时,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去年我想写一篇古早味的言情,看腻了女主都是洒脱无所谓的人设,如果她特别看重感情呢?    我想程嘉逸是独立的个体,不是承载任真欲望和幻想的容器,不是我为她设定好的救赎NPC。    我写这本文的目的绝不是为了给高位者镀金,表现男性会有多包容无私。而是如果一个女生敏感、脆弱、渺小,拥有不堪的过去,就不能被爱,她的人生就不值得被书写吗?    爱情一定要在两个完美的人之间发生吗?    我们都破碎,可是不妨碍遇到你之后,我尽力把自己拼凑起来,再为爱情燃烧献祭一次,像我这样一无所有的人都敢爱,连爱都不敢爱的人才最可怜。    某位读者说,“谁要在po18看你写《活着》”,我当时的想法是,这样的女生就算不被我书写也存在,现实远比我写的要残酷,我写了,她最起码能在我笔下抵达她想去的未来。    现在我也认同这位读者的话,我写的是网文,我的文章应该是供大众消遣娱乐的,不是揭露人间悲惨的。    对不起,说的太多了。    说那么多的意思是,如果我无法再重写这个故事,就稍微弥补任真一点,写一条IF线,剧情是从分开后开始的,非常短,去掉了她“无能为力”“顾影自怜”和程嘉逸怕她跑、不敢给她钱的部分,让他俩坦坦荡荡地把话说清楚。    可以不看,最好不看,不是日更,也没有rou。    我也担心时隔一年再写,心态和认知发生了变化,写不出前文的调调,从而丢失了故事的整体性,影响了大家的阅读体验。    决定发这篇IF线前我用塔罗算了一下,抽到了圣杯三逆位,正义牌,和星币三逆位。    这副牌的意思是,当我追求绝对的公平和正义时,并不能好好和读者沟通,如愿得到想要的结果。    如果真如牌面所说,不被大家理解,会中断删除,还是停在最初的结局。    如果写完了,皆大欢喜,会在后期设置成收费。    再次强调,谨慎观看。    =======    建议搭配BGM王艳薇《离开我的依赖》    「IF线」没有人会来(1):    离开京市一年后,我才算是稍微恢复了点精气神,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我向男友蒋凯乐提出我不想再在酒店当前台了,我手里有30多万的积蓄,想让表哥和大姨再问亲戚朋友借点钱,加盟一家麻辣烫店。    我是想过加盟奶茶咖啡等上档次的店铺,后来转念一想,小县城消费低,大家可以不喝奶茶不喝咖啡,但不能不吃饭,麻辣烫算是不论年纪阶层、没有消费门槛、不太忌口的餐食了。    蒋凯乐质疑道:“加盟没那么简单吧?且不说钱好不好借,如果生意不好,倒闭了、赔本了怎么办?几十万,你拿什么还?”    可能是他说这些话时眼神复杂,也可能是我敏感的神经又被过往的经历刺痛。    我垂下眼帘,摆烂道:“那就再去卖。”    蒋凯乐瞬间炸毛:“你疯了?”    我摇了摇头:“我们分手吧。”    蒋凯乐问为什么。    我坦白道:“我们不合适。你在心底嫌弃我卖过,我感激你从来没有当面揭我的伤疤,更感激你的父母照顾包容,感激你帮忙照顾我爸……我对你有愧,因此在各种小事上对你不满也不敢直说,但其实和你在一起,我一直觉得很委屈。我在潜意识里认为我好不容易活到今天,不该过这样的日子。”    蒋凯乐也不服气:“真真,我介意你卖过,是我有问题吗?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没法接受你的过去啊。”    我点点头:“是,所以我说,我们都不要委屈自己了,你可以找到更适合你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对话中,我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还没到30岁,我希望等我60岁时再回头看,至少我这一生有一半的时间,是在为自己而活。”    蒋凯乐让我冷静一下:“你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你以为这个世界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吗?”    我觉得他说的话没逻辑:“我又没有要其他人怎么样,我也没有要这个世界配合我,我只知道我想怎么样,我好不容易才有了目标。”    我继续说:“我知道你不会理解我,所以我们分手吧。如果我开店挣到钱了,会给你一些补偿。”    蒋凯乐脸色更难看了:“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极其认真地说:“当做拯救我的人。我说过了,我感激你从来没有当面嫌弃过我,感激你的父母照顾包容我,这可能是我这辈子从陌生人那里感受到的仅有的温暖。”    我说:“我没什么能给你的,所以现在我要去挣。”    几天后,蒋凯乐找到我,开门见山地说:“我也联系了一些朋友,我爸妈那里也有一些积蓄,差不多能给你凑30万。”    我拒绝道:“不用,我哥找得差不多了。”    蒋凯乐恼羞成怒:“合着你就是想分手是吧?你要开店,我到处给你找钱,你还想怎么样?”    我知道他不是“坏人”,他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性格,否则人家干嘛帮我借钱?    所以我耐下性子解释:“我只是担心将来说不清。你不是也说了吗,万一赔惨了,几十万,我们拿什么还?”    “分手了你就没有顾忌了,能心安理得再去卖了是吧?”    “是,反正赔了多少都是我的,我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说谎了。    其实我哥只找到了十万块左右,而且我哥对于在小县城加盟麻辣烫品牌店也有些顾虑——    在他看来,路边摊几块钱的麻辣烫也能吃,有必要非得掏一大笔加盟费给别人吗?    但我铁了心要干。    我联系了孙晨,毕竟我现在唯一能联系到的有钱人也只有他了。    我在电话里告诉孙晨,我想在老家开家加盟小吃店,问他能不能借我一百万。    孙晨笑,反问我把他当做那个人了吗:“你觉得我凭什么会借给你一百万?你以为我跟他似的,他家就他一个孩子,我们家的钱分到我这都没剩几毛了,我又不像他,有企业可以管理,我一无业游民,每天都吃了上顿没下顿。”    联系孙晨前,我就猜到他必然会提起那个人,毕竟他也是我们之间唯一的连接。    但再从别人口中听到他姓名,再次听到别人把我和他联系在一起,我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还是觉得恍如隔世——    原来我和他产生过交集,他进入过我的生活,曾是我的生活重心。他进入过我的身体,带给我最真实快乐和痛苦。    我想起他曾把我比作树。    对,又是一年秋,抖落一身灰,再睡一个冬,春天来了,我也要重新生长了。    我沉默了许久,轻声问:“那你可不可以再给我找个金主?只要不打我就行。”    孙晨笑不出来了:“好家伙,你是认真的啊?”    我嗯了一声:“认真的。孙晨,那时候你不就是想看他笑话,才把我送到他面前的吗?那再把我送给别人吧,送给不如他的人,然后你再狠狠恶心他。”    这次换孙晨沉默,同样漫长的时间过去,他说:“我考虑一下,过阵子给你答复。”    我说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