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温言x迟晚x商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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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返校的第一天就是期中考。上午的语文数学迟晚做起来还算容易,可下午的英语就让她有些吃力。    在以前所生活的村子里,镇上只有一所初中,师资力量一般,一个老师可以当三个人用。迟晚在初中才接触英语这门学科,而在莱德高中,大部分人都是在小学一年级甚至幼儿时期就开始学习。    高一的第一次月考,迟晚的英语只考了41。而身为英语任教老师的温言并无多言,她自是知道迟晚基础差,只是给了迟晚一本《高中英语3000词》和一本基础语法。    自第一次月考到期中考期间,迟晚每天都会挤出时间背单词。可天不遂人愿,那单词在迟晚眼中就像是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陌生人,到头来单词没记住几个,还耽误了学其他科目。    因此对于这次期中考,迟晚心里很没底。    最后一科考完,迟晚“啪嗒”一声将书盖在脸上——完了。    在迟晚忧愁时,班主任宣布期中考成绩出来后将进行分科分班。分科分班的原则一是个人偏好和专业需求,二是中考和期中考成绩的综合。    待班主任走后,教室里一片哗然。    迟晚的前后桌问:“你们想选什么?”    迟晚的同桌说:“我肯定要选历史,物理根本学不会。”    “你呢?”她的男同桌问。    “我……”迟晚本想选物理,但月考的成绩并不理想,只有48商卿分,全校五百人她排名200多。她不知道是否有能力去面对更复杂的物理知识和题目。    同桌抢先一步回答:“你肯定选历史吧。你历史比物理好这么多,而且女生学理很费力的。”    迟晚的手握成了拳头。    同桌还要说什么,看见班主任进来了便提前关上了话匣子。    这周周五成绩放出,迟晚在成绩单中部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英语53,还算是有进步。但是数学从130下降到110几,语文88差一点及格,物理40,历史70……    确认这成绩真的是自己的后,迟晚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下午六点放学前,班主任给大家发了张选科志愿表,提醒大家记得让监护人签字。    迟晚把作业和志愿表收进书包,用手机和温言联系。    [小晚,我下午有事要办,你先自己回家。]    迟晚打字:“好。”    过了几秒,她又添了几个字:“好的,温老师。”    “迟晚,”数学老师叫住了正欲背书包离开的迟晚,“麻烦帮我把这些资料送到后门的资料室吗?谢了啊!”    迟晚接过一叠不算重的资料,点点头。    莱德中学的后门比起门口放一小喷泉的大门要小得多,只容一辆汽车通过,平常没有人会经过。    此时,门卫室只有一位正在打呼噜的保安,以及,几个学生在后门外的坏掉的监控下角吞云吐雾。    迟晚把资料放好后,准备直接送后门出去回家。    经过那几个在抽烟的人时,她皱了皱眉,忍不住咳了几声。    “啧。”其中一个人不满,“咳什么,呛死你了?”    迟晚看都不敢看,埋头就准备走。    那人抓住她的书包,把迟晚扯个踉跄,“问你话呢,耳聋了?”    迟晚这才抬头看清了眼前的情景:两人穿着莱德中学的校服,一人穿着隔壁南图中学的校服,拉扯她的那人是同校的,顶着一头黄毛,说话吐出的烟雾让迟晚头晕。    黄毛小子见迟晚不说话,正准备用手戳迟晚的肩膀时,他身旁倚在墙上的两人突然站了起来。    “商姐。”    听起来很是恭敬。    黄毛收回手,转身弯腰弓背迎接来者,“商姐,你来了。”    “怎么,我来不得你莱德?”    “哪有哪有,商姐要来我肯定欢迎。”    迟晚抬眼,看见此人胸口的名牌上写着“南图中学,商卿”    商卿注意到迟晚的目光,也顺势看向迟晚的名牌。    目光接触到印有“迟晚”二字的名牌的一刹那,商卿显然凝固了几秒,然后她的眼神在迟晚身上游走。    黄毛小子是个没眼力见的,以为商卿看不惯迟晚,却没想到商卿问:“你欺负她了?”    闻言,迟晚和黄毛小子都抬了头。    “商……商姐,你和她认识?”    商卿瞥了他一眼,黄毛干笑道:“哪有,我是那种人吗?”    一旁一直未说话的二人向黄毛投去肯定的眼神。    “好了,把东西给我,你们先回去。”    “好的好的。”黄毛抽出一个黑色文件袋,递给商卿后灰溜溜走了。    迟晚正要走时,商卿叫住了她。    “你认识温……”商卿的犹豫让她已然没了刚才的气势,“温言吗?”    迟晚点头。    “见鬼了。”    她又问:“你是她什么人?”    这显然触及到迟晚的隐私了,她皱眉看向商卿,没回答。    两人以沉默对峙,最后是迟晚欲感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得赶紧回家了,于是她欲抬腿就走。    但商卿拉住了她,温热的手掌扣住冰凉的手腕。    迟晚想缩回手,但商卿死死地圈着她的手腕,商卿的五指像是要嵌进迟晚的皮肤。    迟晚愤愤地看着她,脸憋红了半天,说了句:“你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商卿盯着她,又突然深深地松了口气。    迟晚趁着她手一松,猛地挣脱开商卿的手掌,头也不回地跑向校园北边的车站。    只留下紧握拳头的商卿一人。    迟晚急匆匆赶到公交车站,已经七点了,收班时间,也不知道能不能运气好碰上最后一班车。    等车时,迟晚打开手机,两个写着“温言”的未接来电印在屏幕上。    迟晚回拨过去,对面用不到三秒地接了电话。    “小晚你在哪儿?”    迟晚能听得出温言克制的着急,“我在公交车站,马上回去了。”    “你在哪个公交站?我刚好在学校。”    “后门的这个。”    “行,你等我,我开车过去接你。”    十分钟后,温言接到了迟晚。    路过校大门的公交站时,迟晚看见了商卿。商卿手里拿着几张纸,像是资料。    温言向车站靠过去,摇下车窗,向商卿招手。    商卿把手中的资料放进黄毛给她的黑色文件袋,然后像温言走去。    只听见温言说:“上车,我送你。”    商卿刚想拒绝,她到车站本不是为了坐公交车,只是在莱德中学外转悠累了恰巧公交站下有坐凳来歇脚的。    但她一个转念,又答应了。    迟晚往里坐了坐,和商卿拉开距离。    温言透过车内的镜子感受到了她俩传出来的异样气氛,问:“你俩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不认识。”    温言点头,又问:“商卿,你去哪儿?”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突然心里一紧,“我……”    去哪儿呢?    好像无家可归。    “都行。”商卿说,“只要不去他家,都行。”    迟晚听着两人打谜语,就好像温老师和这个混混团伙的老大很熟一样,但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两人联系在一起。    “那要不先到我家歇歇?”    一听这话,商卿振奋了精神,她克制自己内心的愉悦,但上升的语调出卖了她:“好!”    “小晚。”    迟晚坐直了身板,“在。”    “你介意吗?”    我吗?    “老师的家,老师决定就行。”    温言没再说什么,开车回了家。    夜晚,有一个问题来了:温言的房子虽说是三室一厅,但只有两张床,剩下的一间卧室被当做杂物室,也就是说,商卿要么睡沙发,要么和迟晚挤一挤。    “我睡沙发。”商卿想都不想地说。    温言倚靠在餐桌上,眼睛在商卿和迟晚间来回转动。    商卿和迟晚被看得心里发紧。    “行吧。”    两人松了一口气——    “不过……”    ——气还没松完    “不要闹矛盾,有什么事自己解决,真到了需要我出面的地步……”    温言留给她们一个危险的眼神,“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    凌晨一点,迟晚睁开眼,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说不在意是假的,但又没有立场去过问。“商卿。”念道这个名字时迟晚的手腕隐隐发痛,她想,她的力气怎么这么大?温老师又和她是什么关系?看样子很熟,但好像两人的关系很隐匿,隐匿到——都把人带回家了却不想让我知道。    迟晚从床上坐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出。    她打开台灯,灯光映照在放在床头柜上的志愿表上。    还是未落笔。    她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觉得渴了往客厅走去接水喝。    客厅里,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商卿。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离谱了,用她自己的话就是:“见鬼了。”    在她口干想喝水时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现在饮水机旁的迟晚时,那句“见鬼了”又再次从她嘴里喷出。    迟晚也被吓了一跳:这人没睡?    两人在夜色中无言,只有接水的声音“哗哗”作响。    “那个,”商卿先开了口,“今下午的事,你别告诉……我姐。”    迟晚:你姐谁?    尽管是夜晚,但商卿仍能看到迟晚充满不解的眼眸。    商卿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事解释起来很麻烦,简单来说就是——温言,你老师,是我姐。”    说完,商卿看见迟晚的身子突然僵住了。    迟晚缓缓转过头,似是在求证:“你jiejie?”    商卿不自觉用手摸了摸鼻子,底气不足地小声嘀咕:“同父异母的jiejie不少见吧。”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晚里迟晚听得格外清楚。    难怪啊,这么上心。    见迟晚低头不语,商卿又问了一遍,这次却带了点低头的意思:“行吗?”    迟晚垂眸,说:“行。”    商卿咧嘴一笑,想用手友好地拍拍迟晚,却被迟晚躲开,眼里露出警惕。    商卿讪讪地收回手,突然瞥见迟晚手上拿着东西,好像是资料。    “这么晚还学习啊?”    难怪呢,这么上心。    “没。”    换以前,这话题该结束了。但许是因为商卿向迟晚展露了不安的一面,又或许仅仅是因为在夜晚人的情感思维更活跃,只听见迟晚说:“志愿表。”    “啊,我听说了,你们莱德发了选科志愿表要分科分班了。”    听着意思,南图还没分科?    商卿嗤笑了一声,“我们南图早就分好了,中考580以下的全部强制选历史类,580以上的说是自由选择,但只要你不选物理,办公室里的老师就会合起伙来劝你。”    “那你选的什么?”    静了一会儿,商卿说:“历史。”    迟晚用带有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商卿被这么一盯,突然笑了:“你该不会以为我连580都考不到吧?”    迟晚回想起下午商卿大姐大的气势,不置可否。    “你呢,你选的什么?”商卿问。    迟晚捏着志愿表的手一紧,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反映了所有者的纠结与不安。    迟晚没什么底气地说:“历史吧……”    “你喜欢历史?”    迟晚摇头。    “你该也是因为理科不好才选历史的吧?”    迟晚低头不语,脸色一阵青一阵紫。    见迟晚这模样,商卿以为自己的说中了,再次审视迟晚时,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揶揄。    “啪嗒——”客厅的灯开了,温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一旁。    “温老师。”    “姐。”    “这么晚了你俩还不睡?”    尽管温言穿着睡衣,头发用鲨鱼夹夹在脑后,眼下还有隐隐发青的黑眼圈,却抵挡不住她从金丝框眼镜透出的犀利眼神。    迟晚把志愿表藏在身后,低头垂眸,不经意间瞥见温言的手机屏幕,上面好像是段监控视频,至于里面的内容——总感觉很熟悉。    手机息屏,迟晚收回眼神,回答:“睡不着。”    商卿本想找个借口,却没想到迟晚这么诚实,于是她也跟着答:“我还不困。”    每天早六晚十的高中生凌晨一点还不困?骗谁呢。    温言催促:“赶紧去睡觉,有话明天再谈。”    把两个小孩催上床,温言回到卧室,看着迟晚班主任发来的校后门监控视频,眉头紧锁。    隔壁,迟晚书桌上的那张志愿表,在“历政地”旁打了勾。    整个周末,温言不是在阅卷就是在阅卷的路上,等她工作完看见迟晚搁在电脑桌旁的志愿表时,她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两个小孩。    温言回想起那晚不经意间听到的话,又再三确认了迟晚的志愿表——真搞不懂现在的小孩在想什么,好不容易新高考了,却仍然选了不喜欢的科目。    温言刚想签字,却又深思一会儿,最后又把笔放下了。    她给两小孩一个发了条消息:    [来书房。]    书房里三人,两人驼背耸肩地站着,一人好整以暇地坐着。    “站好。”    温言惜字如金。    迟晚和商卿双脚并拢,手臂下垂,却仍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抬头挺胸,肩胛骨下沉,手指紧贴裤缝。你们开学没军训还是忘了?”    字字句句大写的不满。    两人照做,手心都冒了汗。    晾了两人一会儿,见两人坚持不住了,温言出言提醒:“不要动。”    “你们之前什么时候认识的?”    两人目光相撞,刹那间似是有心电感应,两人都不想将周五下午的事抖露。    商卿:“我们之前不认识。”    迟晚也说:“之前不认识。”    “不认识?”温言这话带着笑,扩散到周围却只剩下凉意。    “商卿。”    被叫到名字的少女十只手指并得紧紧的。    “我没有立场干涉你的行为,也没有权利和义务教育你……”    商卿的手指甲狠狠地想要穿过牛仔裤抠进皮rou里。    “但我希望你不要对我的学生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温言不打算绕弯子,她把电脑显示屏转向两人,“咔哒”一声按下视频放键。    那日在校后门的情景被清清楚楚地拍了下来。    视频不长,只有十五分钟,两人却觉得度日如年。    视频放完,温言问:“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未得到回答,温言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以1米7的绝对身高碾压了两人。    “既然这样,小卿出去,小晚留下。”    商卿手握成了拳头,抬头时怒目而视,有些不甘。    可温言表面上并未对此表示介意,甚至看起来满不在乎——至少在商卿眼里是这样的。    “你想说什么?”    温言看向商卿,似是不明白商卿何意。    “那几人是我的朋友,他们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温言眼神沉了沉,反问:“什么才叫‘做了什么’?”    “不就碰了她一下吗?又没对她拳打脚踢。”    商卿的肌rou有些发抖。    就这么宝贝你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