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窒欲
212.窒欲
回到马玛尼家中,江屿的电话没停过,不是老爷子的质问教训,就是奇亚不满没给他安排任务,还有陈平在岛上那边工作进度的实时汇报。 这回童颜没有好奇,缩在床上和小洛煲电话粥。 小洛告诉她去医院做了产检,一切安好,就是不知道是男孩女孩。 童颜嘴上表示男孩女孩都可以,却又说等自己回来,要去商场买很多的小裙子。 到了晚上,马玛尼用啤酒与江屿谈了一宿,最终还是在利益和话里话外的威逼下签署了合同。不过在此之前,马玛尼提出要给他的儿子一个全新身份,将来江屿成立了公司,他们须是最大的股东。 并不是什么难题,如此一来反而双方彻底捆绑。 于是隔日上午,马玛尼领着江屿和周强,在种植园更详细的参观解说。童颜一个人闲得无聊,留在屋子里与马薇儿跟她mama学习做面包,午饭过后他们便动身离开了。 马玛尼安排了两辆巡洋舰,一黑一白。这种车开在崎岖的山路上,不会颠簸起伏让人坐不稳,弄得人头晕呕吐。 江屿坐在白车的驾驶位,看着童颜和马薇儿进行没必要的告别交流。俩人语言不通握着手各说各的,没一会儿抱到一块,就差没亲上去了。 “嘟嘟——” 不耐烦地车喇叭声响起,童颜这才回过头看他一眼,嘴里嘟囔着“催什么催”,磨磨叽叽地上了副驾驶。 刚系好安全带,江屿扔了个东西在她膝盖上。 定睛一看,是一串眼熟的黑色佛珠。 珠子表面有些轻微的磨损,用来(补充)的线却是新的。 “这是……”童颜有些不确信,“我送你的那串吗?” “嗯,之前去墨西哥不小心弄断了,我重新弄了下。”江屿说着伸出右手,可见她光看着没动作,催道:“给我带上。” “哦好。”童颜应声照做,“其实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坏了你扔掉也没关系。” 佛珠戴进手腕,江屿像当初收到时那样,举在眼前欣赏,“你给我的,就很贵重。” 他说话一贯不着调,但rou麻的语言还是少有,这一下让童颜着了迷,盯着那张俊脸不到两秒,江屿倏地看了过来,眼神里有她常见的情绪。 马玛尼一家三口就在站在挡风玻璃前面,要是亲上来,会被看得清清楚楚……童颜慌张地低下头:“快走吧,不然赶不上飞机了。” 实际上,她连什么时间的飞机都不知道。 要是因为有人在,觉得害臊就不动手动嘴,那便不是童颜认识的颠公了。 果然,“啵”地一声间,江屿照常强势地掰起她的脸,亲了一口小嘴。 当即,童颜看见车玻璃外,马薇儿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浑身臊得要冒烟,然而“肇事者”心情愉悦地发动车子,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 车开得慢,周强驾驶另一辆黑车跟在后头,直到开进城市公路时,童颜发现有些不对劲。 和其他城市不同,永加斯的每一个十字路口都没有商店,街上空空如也,甚至每辆车的车窗关着,人们开车似乎特别小心。 要知道在华雷斯城,动不动就有路怒症患者出现,驾驶体验是非常糟糕的。而这里的司机都非常礼让,哪怕红绿灯路口,车与车之间距离相隔甚远。 童颜一路无言登上飞机,意外发现头等舱居然是单独的空间,进门就看到一张舒适的双人床,正对着有一台挂壁电视机,而且还有独立卫生间。 进舱没一会儿,空姐推来了各种酒水,还贴心地递来两套睡衣。 如果不是看到其他乘客,童颜以为这飞机是江屿的。可就在去卫生间换衣服的时候,她见江屿用外语沟通了几句,那名空姐莫名地红了脸。 她下意识以为在跟人调侃,冷着脸关上门。 睡衣是白色的短袖短裤,比较透明,童颜冲了澡还是穿上了胸衣,出来看见电视上放着电影。江屿穿着原本的黑T牛仔裤躺在床上,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悠闲地品尝着。 好像是法国电影,女主在跟军官丈夫拥抱告别,互相说着“i love you”。 童颜还以为江屿只看《猫和老鼠》,转身注意到有杯红色饮料放在他身旁的桌上,她从包里翻出马薇儿给她的橡皮糖,一边撕开包装,一边走过去放下天珠。 接着端起来杯子,闻到类似玫瑰的酒精味,应该是果酒,喝一杯大概不会醉。 她没说话,江屿却不动声色地把人打量了一遍。 童颜咕咚咕咚地喝着,黑发盘在头顶,喝完绕半圈跪趴的姿势爬上床,导致V领扣子的睡衣里漏出抹胸。 雪白的脖颈和锁骨直勾勾荡在江屿的眼前,俩人之间还只相隔半边枕头,害得他心思完全不在电影上,只好拿遥控器快进一些。 电影全英字幕,童颜虽然听不懂,但看到女主和另一名男士在鸡舍接吻,立刻扭头看向旁边的男人。 她尴尬地找话题:“小叔,为什么刚才等红灯,你要和前面的车保持那么长的距离。” “防止被枪战误伤。”江屿放下酒杯,“红灯是杀手刺杀目标最喜欢的地点,和前面车保持的那几英尺距离,往往就决定了是生是死。” 意思就是随时可能有人拿枪探出车窗突突。 在国外,童颜不觉得开玩笑,忽然撞见电视上的演员竟然在宽衣解带,她忙夺走遥控器一通乱按,一下给暂停了。 暗自松了口气,喝的果酒开始犯困,她一口吃掉橡皮糖,然后将间隔的枕头拿起来,准备躺下休息。 江屿看着她一系列的举动,陷入思考。 洗澡,天珠不放包里,若有似无的露出,现在又把手伸过来拽压在身下的被子……她嘴里含着糖凑近,连呼出的气都带甜味,那软绵绵的手时不时触碰他手臂,很难不想到她故意做这些引起注意。 倏地,江屿抓住她推动他胳膊的手腕。 “你怕不怕?” 童颜被问得莫名其妙,一心想盖被子睡觉,她有问必答:“当然怕了,不过得看跟谁。” “怎么说。” “如果和你一起,就算死我也不怕,如果我一个人……”童颜最终没能扯出被子,盯着他眼睛说,“我就怕划不来。” 她的话像在开玩笑,江屿却听着顺耳极了:“那行,哪天我意外身亡让你殉葬。” 又在那儿瞎用词了。童颜撇了撇嘴:“你就不能好好的活到一百岁?” “和你在一起,可能有点儿难。” “什么意思?” “君子以惩忿窒欲。”江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随后叹了口气,“哎,再憋下去怕是要生病。” 童颜秒懂,却难以置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吃了那些古柯做的饮品或食物,整颗脑子神智不清了。 那句象词哪是这样用的! “知道。”江屿正儿八经地说,“和你待一起这几天,你心情好愿意抱我睡会儿觉,心情不好就让我滚去沙发上,我们都不容易。” 童颜涨红了脸,呛声反驳:“就是因为躺床上你不老实才让你睡沙发的,我才没有想要做那种事!” “那种事?”江屿故作震惊,“我只是觉得你的作法太霸道了,怎么会扯到那方面?难道……” 他凑近看着她的眼睛。 “你睡觉往我身上摸来摸去,真的在勾引我?” “……” 他又在耍流氓!最可恶的是童颜挣脱不开他的手,整个人快要缩到床底下去了。 “你说勾引就勾引吧。”她只好用尽毕生演技佯装轻松,学他的语气,“反正我以前就是勾引男人,只不过你是我见识过的男人中,最强横,最sao的一个。” “男人?” 还最sao? 江屿把她抱回来躺好,语气骤降好几度:“你睡过几个男人。” “一个啊。”喝了酒的童颜理直气壮,看着电视里的男女主在洗澡,“哪像你,莺莺在,燕燕忙。” 江屿熟悉这话的原文。 诗人老去莺莺在,公子归来燕燕忙。 “这么说,你觉得不公平。”他说。 “我没有这样想,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童颜口不择言,还愈发离谱,“我是该多找几个男人练练手,省得你总骂我这不会那不会。是吧,江老师?” 江屿扫了眼她的的神态,这种慌里慌张的反呛,可不是胆小猫的作风。他淡定笑着:“现在进步很大,毕竟每回你都让我差点精尽人亡。” “……” 眼下,童颜不仅辩论不过,还一步步被他带沟里。 “乱说乱说!”她忍无可忍,挺直腰板侧过脸,伸手捂住他的嘴,“你一天不逗弄我,心里不得劲是不是!” 江屿眸中含笑:“我俩的私事不和你说和谁说?” 童颜快哭了,偏偏这会儿飞机巧合般地起飞,俩人同时晃了晃。 于是她就这样晃进了他怀里,被堪堪捂住那张嘴的手滑到他腰上,亲上了他的唇。 这一幕对于喝了酒的男人而言,等同于情欲的助燃剂。江屿用手指隔着睡衣划过她的背部,得逞似的咬开她的唇瓣,舌头顶开她的牙齿钻入,勾上里面香软的小舌。 糖果的甜和香槟的醇交错融合,江屿的吻和呼吸如同一根银丝,歪歪扭扭地钻进童颜的心窝里挠,挠的她不知所措,情不自禁。 就在吻得忘我,被子因翻滚皱成团时,一道暧昧色情的声音传入耳中:“嗯啊——” {要发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