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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顺子。”    演武场,殷郊心情很好的样子,笑出两个酒窝,露出一口大白牙,跟鄂顺勾肩搭背:“你最聪明好学,你说我要是有了孩子,该起什么名字好?”    鄂顺白净清秀的脸上浮现几分错愕,讷讷竖起一根大拇指:“您真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啊,属下佩服……”    啧啧啧,连老婆都没搞掂,先盘算起孩子来了……    “少拍马屁。”殷郊没听出什么话外之音,自信满面,犹自得瑟,“不如就叫——殷姬吧!”    “噗!咳咳咳咳咳咳!”    鄂顺喷出一口老血,险些没呛到自己,“将军,咱们说鸡不说吧……”    “唉,算了算了。”    殷郊一副扫兴的样子,“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又没当过爹,体会不到我的心情。”    无视满头问号的鄂顺,殷郊自顾自盘算着。    要是非得跟旁人一起生孩子,也只有姬发,能配得上他高贵的灵魂和美好的rou体。至于其他人,无论男女,都太弱、太矮、太丑、太蠢、太庸俗!怎么看都不相配。    将来他的子孙,能继承自己的剑道悟性,和另一个爹的骑射天赋,岂不是一降世就天下无敌了?    长相嘛,如若是儿子,随谁无所谓,都贼帅!若是女儿,还是像姬发的好,俊眼修眉,双目含情,肤白貌美大长腿;要是长得像他,恐怕到时候得给女儿绑架一个夫君过来……    哦,对了,还有件正事要问,险些忘了!    殷郊一把拽过要跑路的鄂顺,“顺子,我问你,民间讨老婆,都是什么流程。呃,你可别多想啊!就是……,我有一个朋友想生孩子,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鄂顺斜目。    这都什么逻辑不通的狗屁话。    “我说将军,您还打听这些琐事呢?您不用cao心这些,王族子弟,自有掌管婚姻的司命cao办。至于寻常百姓,所求仅是温饱,还能有什么繁文缛节,左不过是匠造些实用物件,送些聘礼给女方,以彰诚意罢了。这男子若诚意求娶妻子,当然要费心讨好一番。”    “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殷郊一拍脑壳,若有所思地走了。    *    “他刚才跟你说什么呢。”姜文焕过来时,正见殷郊离开。    十四岁时,殷郊不知和鄂顺嘀咕了些什么,转天就把寿王最心爱的紫檀桑柘木榻拆了,上百斤的木料,最后霍霍成一把粗制滥造的木弓,送给姬发做生辰礼。    然后被大王揍得鼻青脸肿……    这次不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鄂顺耸耸肩:“还能有什么,将军又犯傻了。”    姜文焕无奈,“算了,大王不在,任他去折腾吧。大军开拔在即,我带你偷偷出去,吃点好的,你最喜欢的樱桃鱼脍。”    “好啊。”鄂顺嫣然一笑。    两人翻身上马,飞身疾驰,趁着晚霞尚未昏暗,手持令牌奔出大营。    马蹄声中,鄂顺的声音隐隐约约飘散在空中——    “不知今天能不能好好用饭,昨晚你可顶得我腮帮子酸疼……”    *    北方阵营帐。    崇应彪看着军吏拉来一车价值千金的掺丝细绢,忍不住挠头问:    “这是要干嘛?不会是送我的吧?”    殷郊的下三白都翻出来了,“你脸真够大的,我是要请你帮个忙。”    嗯?帮忙?    崇应彪一挑眉,“芜湖,你终于发现,我才是最靠谱的那个了吧!说吧,什么忙?”    殷郊掏出一块绢布。    只见这布料细腻柔软,被折叠几次,缝制成长条形状,前后伸出两条系带,看起来很能吸水的样子。    “呐,军营里一时找不到那么多手艺人,我想请你部下的家将,帮我把这些布匹,都缝制成这种形状。”    崇应彪呆愣住,指着自己那张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脸,“我,崇应彪,做针线活!?”    殷郊啧了一声,摆出一副舍你其谁的表情,“我是听旁人说,你们北方人看似粗旷,实则心灵手巧,个个能修弓补甲,深藏不漏。这才第一个想到你啊,放心吧,不让你底下人白干活。赏银、荤腥油水,肯定到位。”    崇应彪皱眉:“我差那点钱吗?”    殷郊:“鬼侯剑借你玩一天。”    “成交。”    *    “千夫长,将军让咱们缝这些布,做什么用啊?”    “对啊,对啊。这些布摸起来可柔软得很,是皇族贡品吧。”    崇应彪也纳闷,来回摆弄手里的样品,却也不想在属下面前暴露自己的无知。    “你们这群笨蛋。”    崇应彪灵光一现。    “这肯定是大王和将军为了远征准备的物资。你们看!”    他将布条往额头上一裹,再戴上青铜顶盔,“这东西缠在头上,在头盔里面。竟一点也不硌得慌,还能吸汗吸水,打仗时就不怕血流进眼睛了。”    “是个好东西,肯定是哪个宫廷匠人想出来的法子,你们几个多缝几块,昧下来点布料。以后我要日日戴着!”    想到这东西连姬发都没有。    彪子顿时喜笑颜开。